林泉听到这话,对着那人说:“京兆尹每日要处理那么事情,想必是无暇理会。”
“这位相公言之有理,我家老爷也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劳烦京兆尹,如今见到这个道人,我们教训他一下就是了。”
说着,这些人就离开了,而那个道人慢慢起身,对着林泉行礼说:“多谢相公相助。”
“敢问道长上下。”
“贫道三湾。”
听到这个道名,林泉不由想起来了,让三湾和他到了自己的茶馆,然后让一个精通锤骨的,为三湾锤骨一番。
这本来就不是多严重的伤,经过这锤骨治疗,三湾自然好了很多。
三湾再三感谢,林泉不由笑着说:“三湾道长,想必你贵人多忘事,早就不记得我了吧。”
三湾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着了,难道这人也是自己以前骗过的。
三湾也不敢再花言巧语,熟练说自己当年迫于生计,不得已而行之,他一副洗心革面,认真悔改的样子,让陈菁菁不由心生怜悯,对着林泉说:“夫君,往日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你就放了他一马了。”
“哈哈,娘子,你多心了,以我的才智,怎么会被他骗到,只不过当年,我坏了他的好事,将他的冤大头先一步宰了而已。”
三湾听林泉这话,心想林泉原来是自己的同行,不用送了一口气,林泉询问三湾如今住在何处,三湾也说什么云海飘零,居无定所云云。
林泉也没有多问,如今再见三湾,他想起了随良佐,他们来南都的种种景象,一一浮现在林泉眼前。
林泉只觉得意兴阑珊,也就不在逗三湾,起身离开。
林泉回到府上,管家走上前来,对着林泉说:“老爷,有人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谁。”
“他没有说,只不过小的见他气度不凡,于是让他在客厅候着了。”
林泉点点头,换了一身衣服,到客厅一见,竟然是陈飞举。
林泉意外的说:“陈侯爷,怎么到南都来了。”
陈飞举听到这个称呼,连忙说:“大人,你就别取笑小的了,小的已经被革了爵位了。”
林泉不由吃惊,询问陈飞举这是怎么回事,陈飞举说靖正三年的时候,承蒙林泉照顾,他当了开阳军的总兵。
林泉听他这么说,询问陈飞举是不是在军中出了事情,陈飞举说不是,只是他出门在外,而他夫人溺爱陈乾学,这陈乾学没有管束,仗着自己的身份,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原来的知府还碍于他陈飞举的面子,没有多管教,后来新知府上任,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当时陈乾学听闻之后,就起了求偶之心,不过这位知府小姐不愿意,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子,给陈乾学出了一个生米煮成熟饭的馊主意,在今年正月,陈乾学趁着那位小姐去上香,就暗中将人抢了去。
这知府小姐也是列性子,当天晚上就全了节。
知府就这么一个女儿,视如珍宝,遇到这种事情,自然大动肝火,将陈乾学的所作所为参了上去。
这样的事情,自然让圣人龙颜大怒,下旨,无须秋后,直接斩立决,枭首示众。
而陈飞举也被除了爵,丢了官。
林泉听到陈飞举这么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陈侯爷……陈相公,这件事,就算你找本官,本官也没有办法。”
陈飞举对林泉说陈乾学死就死了,自己还算年轻,还可以再生一个,但若是没了爵位,让他这么当一辈子的平民,他情愿去死。
林泉没有想到陈飞举将自己当做救命稻草,对着陈飞举说这件事自己也是爱莫能助,陈乾学的所作所为,真是人神共愤,若是自己让陈飞举恢复爵位,那岂不是也要被世人唾骂。
“林大人,我知道你是一个仁德君子,还请你老大发慈悲之心,救救我吧。”
陈飞举说到这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这侯爵传到我这里,已经传了三代了,这祖宗还不容易立下基业,如今就败坏在我的手里,我若是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见祖宗。”
林泉听到这话,询问陈飞举如今住在什么地方。
陈飞举说了自己的住处,林泉说自己会想办法的,如今陈飞举还有多少银两。
陈飞举见提到钱,顿时感觉到了希望,告诉林泉,如今他还有上万两银子,若是不够,到时候他可以去借。
林泉说那倒不用,如今自己还要想一下。
等陈飞举兴奋离开之后,阴丽华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林泉说:“夫君,你真的要帮他吗?”
“帮?按照他的儿子所作所为,死有余辜,这子不教,父之过。不过他说自己不愿意活了,那么我就帮他一把而已。”
阴丽华听到林泉这么说,对林泉说:“夫君,心念正道,方能有善报。”
“丽华,这样的恶人留在世间只是一个祸害,不过自古以来恶人向来有恶人磨。”
第二天,林泉让人打听三湾的所在,三天之后,三湾的行踪就被林泉知道了。
林泉直接到了三湾的家,三湾这个家也没有挂锁,林泉推开门,见里面除了蒲团之外,就别无他人,心想这样的地方,自然也不用上锁了。
林泉优哉游哉等着三湾回来,到傍晚的时候,三湾得意的回来,见到林泉这个样子,对着林泉说:“恩公,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无他,缘分而已。”
林泉让三湾坐下,对着三湾说:“如今有一笔大买卖,不知道道长是否愿意出手,救济一下呢?”
“不知道这个买卖有多大了。”
林泉伸了一根手指头,三湾有些犹豫的说:“一千两银子?”
“一万两。”
三湾听了之后,不由深吸一口气,对着林泉说:“这是什么买卖。”
林泉告诉三湾,如今南都来了一个侯爷,不过这个侯爷已经被除爵了,现在正在想法子重新当官,带了不少银子。
林权介绍完毕,对着三湾说:“道长,这种人,最舍得钱财了,他那一万,只要有一半落在我们手中,就足够我们用半辈子了。”
三湾听了之后,沉吟了一下,对着林泉说:“不知道这应该怎么做。”
“这种事情,还需要在下教老道长吗?”
三湾听了之后,说自己向来是吃独食的,从来没有和人打伙过。
林泉说自己也不参与,到时候三湾分一成给自己就好了。
“一成,小相公,这似乎有点多了吧。”
“老道长,我给你的情报,就足够这一成了,若不是我如今不缺钱,这一成我还嫌少哩。”
三湾想了想,告诉林泉,本来这一成有点多,但是看在林泉这小相公救过他的命,他自然也应该投桃报李,给林泉一成。
双方敲定了之后,三湾也没有说自己的办法,约定事成之后,自己会在附近的长春观待上两天,若是两天之后,林泉不来的话,他就只能先去避风头了。
林泉说知道,就这么说定了。
林泉心中知道三湾的打算,心想三湾若是成功了,那么自己一举就可以除去两个人了。
回到家中,林泉也没有和众人说起这件事。
当天晚上,林泉到了阴丽华的院子,只见阴丽华眉间藏喜,他不由笑着询问说:“丽华,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夫君……”阴丽华半天不肯说,只是伸出自己的手,让林泉把脉,林泉也不用把脉,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泉没有想到喜事这么突然,他仔细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心中又惊又喜,不过他没有和阴丽华说,而是高兴和阴丽华谈起胎儿的事情。
等到第二天,府里上下都知道了,仆人都恭喜林泉。
这下,林泉就只能留宿在乐琼的房间,当天晚上,林泉对着乐琼说:“琼妹,你在写信去给妹妹,看看妹妹那里如何?”
林泉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唐赛儿在酒中似乎加了什么东西,当时自己只是以为是南国的习俗,没有多想。
若是这件事真的和唐赛儿有关,那么如今唐赛儿那边,已经为自己诞下了麟儿了。
乐琼说自己也想写信询问,只是如今找不到人传信过去,以前在京城,还可以找北堂智信他们,如今南都,没有信使了。
林泉劝慰了一下,他心想这事就算是真的,自己也没有办法将这个孩子给带来,不过林泉准备将这件事告诉陈菁菁,日后若是这个孩子要认祖归宗,也要陈菁菁这个大娘承认,否则到时候闹起来,自己也难得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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