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因为前段时间的围棋热,现在南都是个人都会,但是棋力高低,那就难说了,陈秋石这用钱一吆喝,自然有人围了过来。
这街上的围棋,自然吵闹,这样到一连三天。
丫鬟对着正在下棋范静柳说:“小姐,那摆摊的人好烦,闹得我们整天不得安生。”
范静柳正在打谱,对着丫鬟说:“就你听说,有人赢了他的钱吗?”
“我听说是赢多输少,不过他不像是其他卖艺的,布置了几局,就换局,他非要让别人破解了,这才换一局,所以不少人都围着,在那里和他下棋。”
“这么说来,这位相公,也是一位高人了,反正我们闲着无聊,不如请他上来,打发一下时间。”
范静柳是过惯热闹的人,如今不少人碍于杜藏用的身份,不敢前来这烟雨楼,这让范静柳感觉到不习惯,而且这陈秋石在下面下棋闹着,她更加难以静心。
丫鬟下去之后,很快就带着陈秋石到了烟雨楼上,范静柳已经准备好了棋局,范静柳询问陈秋石名姓,陈秋石也编了一个名字叫做戚不慎,字戒动。
“戚相公,你这个名似乎不适合下棋吧。”
“这越是不胜,于是就越爱下,就如同这科举一样,这屡试不第,却还要年年来。”
范静柳听到这话,询问陈秋石,既然是要参加春闱,为什么不好好看书,准备应试,却在这里下棋。
陈秋石说自己这看书也看不进去,估计这一次又是名落孙山了,于是自己还不如赚一点路费,这样免得家里责怪。
范静柳听了之后,对着陈秋石说:“既然这样,不如这样,你摆一道死活棋,本姑娘解一下,若是能够解开,你的银子我不要,我反而送你一些钱。”
“这,陪范大家下棋的,都是送银子的,只有我一个人拿银子,这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范大家请了。”
陈秋石布置了一道比较难的死活题,来测试范静柳的棋力,范静柳倒是没有让他失望,慢慢就解开了这一道死活题。
范静柳解开之后,用帕子擦去汗水,然后对着陈秋石说:“戚相公,你的棋力很厉害呀,看来这个不胜是假了。”
“其实这是我家棋谱里面的死活题,传闻是王积薪说写,我也就是照着葫芦画瓢,这一道题是当中第三难的,我这些年回过不少高手,都没有人能解开,只有你解开了。范大家的棋力,和那些棋待诏差不多。”
范静柳听到这话,询问了丫鬟时辰,然后对着陈秋石说:“你先离开吧,等下杜相公到了,见到了又要骂你了,你一个读书人,和他这侯爷之子有冲突,总是不好的。”
陈秋石谢过了之后,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到家里,他重新复盘,对范静柳的棋力有了一些了解。
第二天,陈秋石到了之后,范静柳又邀请他上去布置死活题,这一道死活题,范静柳解了三次才解开。
范静柳看着这棋盘上占据了一半的棋子,笑着说:“你这死活题倒是有趣,明天你再来就是了。”
第三天,陈秋石到了之后,算准了时间,和范静柳下了起来。
这范静柳沉迷在解开这死活棋之中,也就忘记了时间,至于丫鬟,也看得入迷。不知不觉之中,杜藏用就到了言语楼上。
杜藏用到了楼上,看到陈秋石,呵斥说:“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来这烟雨楼。”
这话惊醒了范静柳,范静柳对着杜藏用行礼说:“杜相公,这人是我请来传授我的下棋的,你看这棋就知道了。”
杜藏用看了一眼,点点头说:“不错,这棋下的不错,静柳,这人的水平虽然比你高一点点,但是比起我来,还差得远。”
“杜相公棋艺早就已经是国手水平了,本来奴家也想要请杜相公指教的,但是杜相公如今忙着科举,这是大事,奴家自然不敢打扰,只能让这人传授一二,到时候好和杜相公你切磋。”
杜藏用说是,若不是自己忙着科举,一定教范静柳下棋。
接下来杜藏用也没有说什么,让陈秋石下去,等陈秋石下去之后,杜藏用的仆人也下去了。杜藏用笑眯眯地说:“静柳,不知道你会写策论不?”
范静柳听到这话,对着丫鬟说:“下去,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准上楼来。”
杜藏用看着丫鬟下,询问范静柳说:“静柳,这好端端的,让丫鬟下去干什么。”
“因为奴家不会写,这些丫鬟嘴最碎了,到时候传出去,岂不是让奴家难堪了。”
“这就难办了,我还以为你会写,这又不能让人帮忙。”
范静柳听到这话,心中如同明镜一样,她想了想说:“不如让这位戚相公试试吧,我看他倒是一个读书人。”
“但是这一次题,不能告诉外人。”
“放心了,妾身会在这里看着他的,杜相公你也不用误会,我范静柳再不济,也不会喜欢上一个落魄穷酸。”
“这,这,我知道了,这个东西,你看了记下来,记得烧掉。”杜藏用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一封信,范静柳一看字迹,就知道是杜藏用写的了,因此她打开一看,看到上面的内容,还是有一些吃惊,她记了下来,对着杜藏用说:“奴家知道了。”
她当着杜藏用的面,将这一封信给烧掉了,杜藏用对着范静柳说:“你真的记下了吗?这个可不能看第二次的。”
“杜相公你放心好了,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杜藏用点点头,说了一声交给范静柳之后,范静柳询问说:“杜相公,这人交给你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
“他只是让我不要连说,找一个可信的人做一个文章,对了,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他可是天官府……”
杜藏用不懂事,但是范静柳却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她连忙阻止杜藏用说下去,心中有一些忐忑,杜藏用这样大嘴巴,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岂不是要惹出大麻烦。
范静柳了为了以防万一,询问杜藏用,这一道题杜藏用还记得是什么内容吗?
“我看都看不懂,有些字我还不知道怎么写,还是他教我写的。对了,静柳,这道题说的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懂,还是等你参加完科举之后,奴家在找人问一下。”
“唉,连你这个大家都不知道,可见这题多难了。”
“奴家自幼不学时文,所以看不懂。”
杜藏用也不愿意在多说什么,享受自己和范静柳的时光。
翌日,也就是二十九,陈秋石到了之后,告罪说昨天忘记了时间,连累了范静柳被杜藏用骂,实在有罪。
“不说这些了,对了,戚相公,若是有一个赚大钱的买卖,你是否要做呢?”
“什么大买卖,不过我这个人就是一个书呆子,除了写时文之外,没有其他本事。还有就是这布置残局了,不过这残局能赚什么大钱。”
“是写一篇策论,不过你写了这一篇策论之后,就不能参加一次这科举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生有点糊涂了。”
“没事,只是有人想让你捉刀,到时候你到了考场上,这文风一样,不就暴露了。”
陈秋石点点头,说自己明白了,询问自己只用做一篇文章吗?范静柳说是的,其他文章,杜藏会另外找人作的。
陈秋石点点头,询问还是什么文章,范静柳对着陈秋石说:“当然为了避免戚相公你出尔反尔,所以小女子只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戚相公留在烟雨楼。所以戚相公,你可以回去拿你行礼来。”
“这个倒是不错,能待在这烟雨楼,好多人求都求不来。”
陈秋石说自己没有什么行礼,现在就可以住在这里。
范静柳点点头,对着陈秋石说了这一次题目,陈秋石听了之后,笑着说:“这是谁帮杜相公拟的题,拟的真有水平。”
“所以戚相公能做出一篇文章来吗?”
陈秋石说这一时间,自己也想不出来,不如范静柳让自己到暂住的地方去,慢慢想,反正六号才考试。
范静柳点点头,让丫鬟去布置,而陈秋石就在这里,冥思苦想,似乎在想着文章。
丫鬟布置好之后,范静柳让丫鬟带着陈秋石下去,交代丫鬟说:“记住,这人写完之后,笔墨纸砚全部都收回来,也不能让人和他说话,就算你们也不行。”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弄的这么神秘兮兮的。”
范静柳对着丫鬟说:“杜相公的事情,总是这样,管他的,他这么交代了我们就这么做。你在这里也算有些日子了,应该知道什么应该问,什么不该问。”
“小姐我错了,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去看好了,若是戚相公有什么事情,找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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