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壮实的身板,自己的日子倒是没有那么好过。李大牛也闲的无聊,和苏婉清聊着自己在农村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很平淡,苏婉清却津津有味的听着,李大牛说到罗蕙芷的事情时候,苏婉清掐了一下他的腰:“大笨牛,你真是一个大萝卜,有霖玲你还不知足。”
李大牛苦笑着说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而是罗家故意试探的。苏婉清再次说:“大笨牛,你为什么去年才和霖玲结婚呢?我记得霖玲说过,你根本不记得婚约的事情。”
李大牛一下愣住了,有些尴尬的看着苏婉清,然后说:“那个,在没有遇到霖玲之前,我对女孩子没有什么想法,我在这一点和小孩子一样。”
苏婉清笑着说:“难道你和表哥一样吗?”
李大牛连说自己对于分桃这种雅事没有兴趣,自己就是一个俗人。苏婉清笑着说:“知道了,你这么又黑又笨的,就算你喜欢,别人未必会喜欢你。”
“苏姑娘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李大牛又是顺口一说,然后立马后悔的说:“我乱说的,苏姑娘你别介意。”
苏婉清看着他,叹气一声说:“我也想知道,大笨牛,我最开始的看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好想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一般,我那几天总是梦到你和我一起弹琴,然后霖玲也来撮合,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后来和你越接触,我越是觉得我们见过,你最开始在我面前装傻,我就有一种直觉,你是刻意的你是在骗我的,或许是我们真的有所谓三世之约吧。”
李大牛说着不可能,三世之约太假了,若真的有三世之约,自己怎么会娶了周霖铃,这三世之约不过是华阳道长逗苏婉清开心的。
苏婉清点点头说:“嗯,应该是的,不过你娶了霖玲这件事,只能说明你就是一个大萝卜,背叛盟约而已。上一辈子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这一辈子你可不能辜负霖玲了。”
两人回到潇湘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好像谋士一样打扮的人站在那里,苏婉清好奇的看着他,询问他说:“这是大笨牛你的朋友吗?”
李大牛摇摇头,告诉苏婉清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苏婉清于是询问说:“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李大牛听苏婉清这么说,头上不由冒出了冷汗,这似乎不太礼貌,脾气稍微不太好的人可能就拂袖而去了。
没有想到这人没有生气,还是保持礼貌的说:“小的韦无私见过苏姑娘,李兄弟。”
李大牛将蓑衣斗笠脱下之后,对着韦无私说:“韦兄,不知道你找我所谓何事呢?”
韦无私轻声说:“小的是奉王爷之命,前来辅助郡主的。”
李大牛点点头,让韦无私坐下之后,询问韦无私怎么进入城中的,这城门已经封了,大司衡更是严令不准进出。
韦无私笑着说:“我一直在城中,没有居住在奉王府中,这一次是王爷让人传话的,王爷要全大义,在此之前,唯一担心的就是郡主和世子,我和我师兄法无我两个人分别辅助两人,希望日后世子和郡主能够成为有用的人,让王爷能够含笑九泉了。”
“你这人说话倒是好玩,你不是应该祝奉王殿下转危为安吗?怎么会说王爷死了呢?”
苏婉清突然开口刁难,韦无私还是挂着那习惯性的笑容说:“这天下没有不死之人,而且祈福不过无用。若是小的只言片语就能让王爷转危为安的话,那么小的愿意说,可惜这并不能,小的一向是实话实说,从来不会为了讨谁欢心而说假话,师尊为我取这字,就是要让我不会徇私,一向为公。”
苏婉清听到这话,笑着说:“这和无私没有关系,只是一种关心,人和人之间说祝福的话语,不只是为了取悦,还有自己的善心,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要就事论事了,否则你所谓公可能就是自己的私了。”
韦无私还是那一脸笑容,没有反驳苏婉清。苏婉清见他沉默,得意的说:“怎么不说呢?”
“小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小的学都是治世升平的学问,而不是于女子争论的碎嘴学问。”韦无私说完,苏婉清冷哼一声说:“你有什么学问?不如显摆一下,我看看你时候真的学成文武艺,售予帝王家。”
韦无私对着苏婉清一鞠躬,然后就不在多说什么。
苏婉清看到韦无私这个样子,几次说话相激,不过韦无私都是不为所动,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尊泥像一样。
苏婉清也是没有办法,看着他说:“大笨牛,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吧。”
李大牛无奈的苦笑,听着苏婉清上楼梯故意加重的脚步声,对着韦无私说:“韦兄,听你们名字,应该学的不是文武之道,术士(儒生的古称,儒本意为柔,术士的美称,详见说文解字。术是六艺之术)之学。”
韦无私点点头,喝了一口茶说:“我学的是刑名之学,法术之说。没有想到李兄竟然从名字能够听出我们师承,真是让小的好生佩服。”
李大牛摸着自己鼻子,这要是儒生的话,怎么可能取之名字,无私无我的。不过这竟然有法家的弟子,倒是让他吃了一惊,这儒家成为显学,道家化为道教,其他学说应该消失才是。
李大牛知道这个朝代也有独尊六艺的事,不过有没有罢黜百家,就不是很清楚了。
李大牛好奇的询问:“我也是听我娘子说的,知道一点,我挺好奇这刑名之学到底是什么,我娘子也不是很清楚。”
韦无私看了看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认真的说:“足下是真的想知道吗?”
见李大牛点点头,韦无私说:“我们和儒生不同,儒生总是希望以德化天下,希望圣人是尧舜这些圣人,就可以从上到下,使得天下民风淳朴。而我们就不同,我们认为与其靠着自己德行,不如依靠规矩,告诉世人不去做什么,这样也能规正人心。李兄认为如何呢?”
李大牛苦笑一声,询问韦无私说:“可是这个规矩能规定到圣人吗?圣人若是违反了怎么办,若是不惩罚的话,那么怎么服人心呢?”
韦无私听到这个问题,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说:“那么只能严格处罚那些明知故犯的,至于圣人,圣人操着赏罚二柄,制定规矩,上下定于一。”
韦无私义正言辞的说着,他看着韦无私这个样子突然想笑,这法家和儒家其实都有一个致命弱点,不敢否认的君权的合理性。
儒家想要用礼,法家用法,目的都是只为了一个,大一统,这个一统不止是领土上的,政权上的,还有就是思想上的一统。
两者殊途同归,倒是谈不上什么优劣。
李大牛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要再说就是有毁圣人,韦无私这种重法的人肯定会将自己抓去告官。
李大牛突然想到,询问韦无私说:“韦兄,我有一个疑问,这上下定于一的话,若是藩王不愿意的话,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韦无私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然后说:“这个绝无可能,奉王殿下一直保持作为一个臣下的本分,不敢丝毫越礼,外面哪些人胡乱传言,还请李兄不要相信。”
李大牛准备和韦无私说什么,一个丫鬟端着菜去了二楼,很快楼上就传来苏婉清的声音;“大笨牛,上来吃完饭了。”
李大牛对韦无私说了一声抱歉,韦无私说没事,于是他到了楼上的吃饭。
在吃饭之后,苏婉清小声的说:“看样子他是神目子的徒弟,那个老头子自诩有帝王之学,只是未逢明君,于是在神目山某个山谷当隐士,传说有三个弟子,这韦无私看来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法无我,不知道最后一个会叫什么。”
李大牛询问神目子的水平如何?周霖铃笑着说:“还不错,神目子曾经和先生聊过,先生倒是挺佩服他的,说神目子真的是无心出山,否则的话,李吉士这大司农的位置不稳了。”
李大牛没有说什么,吃完饭之后下来,见到韦无私正在看书,不由好奇的看了一下,书名叫《非难》。
不过这韦无私看的那一章,他倒是很熟悉,就是韩非子的难一。
李大牛想这书应该就是这边的韩非子。
过了一会儿,韦无私才看到他到来,道歉说:“李兄,刚才看书一时间入神了,还请李兄见谅。”
李大牛说没事,然后询问说:“韦兄是神目子的弟子吗?”
韦无私点点头,李大牛于是询问:“我听岳丈说了,神目子先生是真的有经济之术,为什么不出仕呢?一展摩云手,做那摘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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