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妃担心就是扎木赫再次逃回到悦华府,到那时候想要对付就麻烦了。若是扎木赫日后再次东山再起,那么这一次取胜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李大牛认为平妃说的对,扎木赫若是不杀了,真的会让人寝食难安,若是当初悦华府总督知府能够全力追剿的话,也不会弄出今天这么大乱子来了。
想到这个,李大牛看着襄国公,襄国公正在沉默,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大司衡这时候看看李大牛说:“贤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李大牛被这一么问,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自己不懂军事,平妃久经沙场,这么做自然有把握了。
李大牛最后还有一句我们在这里担心,未免有一些杞人忧天了,但是想到这话说出来会得罪大司衡,就不说了。
大司衡摇头说:“所谓智者签虑必有一失,娘娘的确是用兵天才,但是这件事真的是太险,本兵担心,这打雁的被雁啄了眼。这件事本兵认为应该集思广益,不能刚愎自用。”
听到这话,李大牛看了看大司衡,这人最没有资格说不要刚愎自用。
襄国公慢慢的开口说:“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相比平妃自然会有准备,就算是曹王有什么异心,四圣司也会察觉,兵者,诡之道也。我们都在担心,扎木赫自然更加不会相信了。”
大司衡听到这话,无奈的说:“既然两位国公都这样说了,那么就是本兵杞人忧天了,希望平妃这一次无恙,再此克奏神功。”
说到这里,大司衡再次说:“苏国公,其实本兵还有一个担心,就是娘娘的身体,听说娘娘这几年征伐,身体染恙,这一次带兵也是抱恙出京的,圣人已经下诏给本兵,希望本兵能够辅助娘娘,让娘娘不用太劳累。”
听到这个消息,襄国公敲着桌子,叹气说:“真是多事之秋,圣人也龙体有恙,如今连平妃娘娘也有恙在身,这件事就有劳大司衡了,真希望娘娘无事,这国朝江山的安定,全维系在娘娘身上了。”
李大牛看到大司衡脸色不经意的一变,然后看着襄国公神情凝重的大司衡,心中就清楚,襄国公这最后一句话是有心说过大司衡听,襄国公不认为大司衡能承担起征伐的重任,只有平妃娘娘才行。
大司衡喝了一口茶,对着襄国公说:“苏国公,除了平妃外,这一次青萝郡主也要带着摇光军前来。”
襄国公诧异的说:“这,这,不谷听闻青萝郡主已经怀有龙胎,怎么还会带兵起来?”
大司衡抬起手,对着南都方向行礼说:“我孝懿太后、孝文太后当初也是怀有龙胎,大战于武凉府,大败言太师,重挫魏军。如今太子妃也是效仿先妃事迹而已。”
襄国公听完,询问大司衡,关于这件事,镇国公知道吗?大司衡点点头,说这件事镇国公知道了,镇国公自然是为青萝郡主感觉到自豪。
襄国公摇摇头,李大牛心中也知道这个很危险,这战场上凶险万分,就算身体完好无恙也还可能战死,更别说这有身孕在身了,到时候千万别一尸两命,到时候虞朝可真的少了一位能打的平妃了。
大司衡再次转移话题说:“本兵这次前来,还是有一件事要和苏国公商量,在平妃没到之前,是否能让本兵执掌三军。”
襄国公脸色一变,大司衡再次说:“苏国公,本兵也知道此事过于唐突,不过群龙不可无首,猛虎不可无头,现在情况危急,本兵也是不得已,若是苏国公不愿意的话,本兵也绝不勉强,就当本兵没有说过。”
襄国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询问说:“镇国公那边怎么说?”
大司衡一笑,拿出一个虎符来说:“这是镇国公府军的虎符,林国公说自己败军之将不敢言勇,如今城中缺少一个主心骨,本兵还算有些能耐,于是勉为其难,暂时统帅三军,等到贼人退去的话,兵符本兵自然会奉还。”
听到这话,襄国公脸色变了几下,然后拿出一个虎符说:“既然如此,那么不谷的虎符你也收下吧,大司衡本来就有统帅三军之责。”
大司衡收下虎符,然后谦虚了几句,和襄国公说自己还要去见玉衡将军和天权将军,就先行告退了。
襄国公也没有多阻拦,客套几句就送大司衡离开了。等到大司衡离开之后,襄国公对着他说:“这司马鸿基真是了不起呀,趁着这个时候来收回兵权,看来他要成为韩白之后,第二个统帅三军的大司衡了。”
李大牛说未必会那么容易,国公这边就两万军队,拿给大司衡也不担心什么。可是玉衡军和天权军就不同了,作为城里最强的两支军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权,双方肯定要斗智斗勇一番,大司衡要统帅三军,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襄国公想了想说:“这倒是,不过司马鸿基说的倒是没有错,这群龙不可无首,丰城能够做主的太多也不好,不过司马鸿基这个人呀,我总是放心不下,他行事过于刚愎自用,又没有实际作战经验,只不过因为受圣人宠信而当上了大司衡。这军队交给他,我不放心呀。”
李大牛说大司衡未必无能,圣人其他方面什么都不好说,不过在识人方面还是可以的,大司衡自己也了解过,对兵事很了解,这城要守一个月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平妃到了,兵权自然交给平妃。
襄国公摇头说:“我就是担心这个问题,担心司马鸿基为了立功,不等平妃就先开战了。你不知道,司马鸿基在平妃没有来之前,就已经派人说平妃有意放过土人。”
李大牛听到襄国公这么说,倒是担心起来,这大司衡可真不简单,现在玉衡军和天权军都不想留下土人,到时候大司衡一逼,这两个将军会同意出城迎战,在平妃到来之前剿灭扎木赫。
而这一出城开战的话,那么胜负就难料了,李大牛心想若是真的要开门出战的话,自己就带着周霖铃和苏婉清从密道离开这里,自己可不想赌这个。
襄国公望着那一副牧羊图,想了想说:“希望我今天交出兵权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否则老夫在九泉之下就难以见列祖列宗了。”
李大牛安慰襄国公不用这么悲观,就算出城一战,胜负还在五五之间,大获全胜也说不定,现在担心还是太早了,这扎木赫的军队都没有看到,等见到扎木赫的军队,在思考这些也不迟。
襄国公留他吃晚饭,他说自己要回去,家里还有人等着的。襄国公也不在多挽留,只是对着他说:“孙女婿,婉清就交给你了,婉清这人虽然嘴巴有些不饶人,但心地还是善良的,她嫁给你之后,还是能当一个贤妻良母的,若是他有什么不对,希望你能够多体谅,这人的改变不是一撮而就的,要慢慢来。”
襄国公说完,李大牛连说不敢,苏婉清的确是一个好姑娘,自己是知道的,自己唯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让她受到委屈,自己一个农家子弟,她一个大家闺秀,没有吃过什么苦头。
襄国公笑着解释:“这一点你倒是不用担心,婉清在这件事上还是知道分寸的,你就不用多心了。”
李大牛等了一会,才看见苏婉清脸红的从后院走了出来,他们告辞的时候,襄国公让马车送他们离开,坐在马车上,苏婉清好奇的询问:“大笨牛,大司衡找你们有什么事情呢?”
李大牛将大司衡的事情说了一下,苏婉清冷笑一声,对着他说:“真是有趣,这战还没有打起来,自己人就开始乱起来。看来这一次丰城不是要输在外人身上,而是要被大司衡自己给弄输了。”
李大牛说还没有那么夸张,大司衡这个人还是懂兵的,再怎么说也不会把城给丢了,不过损失是否很大,这个他就不敢保证了。
苏婉清摇头说:“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现在大司衡只想收回这兵权,而不愿意协同平妃,本姑娘现在担心的不是曹王会卖了平妃,而是担心大司衡,历代大司衡和平妃都势如水火,他倒是捣鬼一下,这可不就不好了。”
苏婉清说完,揭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车夫,对着车夫说:“稍微慢点,我们多待一段时间。”
苏婉清说完,将帘子放下,然后在桌子上写上了三个字——玄武司。李大牛点点头,然后看着苏婉清,准备看苏婉清怎么应对,苏婉清还是说:“大笨牛,如今这个情况,我们担心也是白担心,圣人让两人一起来到这个这里,一定有对策,我们谈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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