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西哈哈的笑着说:“我想干的我早就说过了,名利对我如同浮云,你应该知道才是,我向往的是和所爱的人一起躬耕田野,不过问天下是是非非,也不理会这人间恩恩怨怨。可惜一切都可能,我本无心富贵,奈何富贵逼人而来。”
李大牛听着,对着阿扎西说,这人生在天地之间,活在红尘凡世,怎么可能不管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怎么能求得大解脱,大自在。
有些东西既然不能给摆脱,那不如去适应,去享受,求得一个小宁静,小安乐就行。
而且阿扎西也不是那种愿意老死田野的人,阿扎西是一个胸怀天下,心系苍生的人。
阿扎西还是一笑,然后对着李大牛说:“说起来,倒是有那么一点,不过李兄弟,这一点可不好做。我以前不知道,如今才发现,这种想法,给我带来的极大的痛苦。”
李大牛也不说什么,现在阿扎西有点醉意了,连身份都不想掩饰了。他也不好说什么,怕阿扎西察觉到自己失言,然后杀了自己灭口。
两人这样说着,阿扎西也算是酒后吐真言,说了很多事情,都是阿扎西和自己爱人的事情,说到最后爱人离自己而去,最后死在悦华府厢军枪下的时候,阿扎西忍不住泪水滚滚而落。
“黄收缟衣,蒸蒸皇室,四门穆穆,舜行不迷。哈哈哈,蒸蒸皇室,哈哈哈四门穆穆。”
阿扎西大声说着,抱怨自己的不满。李大牛心想这都是形容皇帝的词语,不过都是单独使用,阿扎西突然说这个干嘛。
李大牛不方便问,只好对着阿扎西说:“兄台,你喝醉了。”阿扎西说自己没有喝醉,然后再次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干了之后说:“李兄弟,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在喝一会儿,好久没有喝的这么痛快了。”
李大牛也不愿意陪着这个酒疯子,说了一声告辞,然后将短剑带上离开这里。
回到潇湘楼,这到了二楼,苏婉清就叉腰说:“大笨牛,你竟然有去喝酒了,你真是屡教不改呀。”
李大牛说自己没有喝酒,而是陪了三个喝酒的。听到这话,周霖铃说:“哥哥又去了?相公你是不是又把他独自一个人丢到门口。”
李大牛看了一下周山那边,果然那边又多了很多护卫,他说幸好自己今天没有陪着周山前去喝酒,不然今天又要被骂了。
李大牛把两件事说了出来,听到阿扎西要离开,苏婉清送了一口气说:“看来扎木赫的大军就要到了,不过表姑也是,竟然想到调集摇光军,幸好我们和扎木赫谈话没有其他人知道,否则到时候谁多嘴禀告一个泄露军情,我们岂不是平白倒霉了吗。”
听着苏婉清的话,李大牛说这个应该没事,毕竟那边摇光军调集军队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现在唯一能够瞒住的就是平妃从南面进攻的事情,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的话,他们就真的不好办了。
苏婉清笑着说:“我想这个就是骗大司衡的,表姑这个人呀,做事一向很谨慎,绝不可能相信曹王,而且从南面包围这个事情说的容易,做起来十分困难,这东南府四处都是平原,白天阳光好的时候,能够看到几十里远,这要奇袭能成功还不如指望着敌人时瞎子聋子。”
李大牛说或许大家都这么想,平妃这一次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也说不定。苏婉清嘟起嘴说:“大笨牛,你都知道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反其道而行之,我想大司衡一定会偷偷泄露出消息,到时候嫁祸到你的头上。不过表姑只要不从南面来,他就不好说什么了。我告诉大笨牛你,表姑这个人做事,永远没有人能够猜到她的心意,就算圣人对表姑也是恭敬有加。”
一直沉默的周霖铃笑着说:“那么我们这里不是有一个小平妃了,婉清你的心思谁人也猜不透。”
苏婉清摇头说:“我和表姑比起来真的是差远了,不过表姑心地很善良的,这一点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表姑不喜欢杀生,她的旗子也不是执掌斧钺,如帝亲临。而是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李大牛听到这话,笑着说:“那么这个旗幡一定很长了。”苏婉清白了李大牛一眼说:“大纛有短的吗?”
李大牛也不争辨,询问说:“到时候不知道能否见到平妃娘娘,我对平妃娘娘十分敬佩。”
苏婉清有些害羞的说:“自然能够见到,到时候还要麻烦表姑替我母亲为我梳头。”
李大牛看了一下苏婉清,周霖铃解释说:“这是虞朝贵族的规定,这嫁人之后的发型要由一位尊贵的女性亲眷来梳,婉清的母亲已经不在了,这最尊贵的自然是这位天下之母的表姑了。”
李大牛点点头,心中倒是有一些期待了。这位为虞朝征伐多年的女子到底是怎么样子的人。
容貌自己不用想就是极为漂亮女子,自己主要想见识一下其谈吐。
吃完中午饭,周山又跑来找李大牛了,李大牛看着周山都感觉到头疼,但是还是和周山一起离开潇湘楼。
走在路上,周山对着他说:“你应该知道大司衡在收兵权的事情吧。”
李大牛说知道,但是范世民不会疯了吧,准备让他们去对付大司衡。周山严肃的看着他说:“圣人对于这件事很不满意,范世民也只能出手了。”
李大牛说这件事昨天才开始,圣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了。周山小声的告诉他说:“大司衡太心急了,在到了这里就开始上奏说了,陛下都是婉言说共商军事,然后担心大司衡会先斩后奏,于是下了密诏给范世民,只要大司衡开始收集兵权,立马阻止,不能让大司衡一个人掌握城中四十万军队。”
周山也告诉李大牛为什么圣人这么着急,这扎木赫军队倒是小事,若是让大司衡真的握紧了兵权,对虞朝的威胁远比扎木赫大,至少很多军队不会倒向扎木赫,不过是否倒向大司衡,圣人就没有信心了。
关于这个,李大牛告诉周山,这个任务可不好弄,大司衡现在差不多已经把兵权拿到手了,若是现在动手的话,那可是和四十万大军大人物作对了,到时候别说四十万了,四十人就把他们放倒了,而且范世民根本没有什么军队。
听到这话,周山将李大牛的手拉过来,在他手心写:“那就杀了范。”
李大牛诧异的看着周山,周山一直在他心中是名士形象,没有想到心肠比自己还歹毒,自己都没有想过杀范世民。
周山眼神坚定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心想既然决定这样了,那么就只能这么干了,这个周山是周霖铃的亲哥哥,范世民是一个让自己厌恶的老狐狸,在两者之间他根本不用做什么选择。
李大牛也在周山的手心写了一个计字,周山没有回答,而是带着他到了范世民那里,范世民见着他们到来,脸色忧愁的说:“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李大牛说自己还能有什么计划,这大司衡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也就帮范世民干一些跑腿的活就是,具体怎么弄,还需要范世民亲自指示。
范世民看着周山,为难的说:“子仁,计将安出呢?”
周山随口说:“民老你早有打算了,你要是没有计划,就不会把我们两人叫来,好了不用套话了,你告诉我才一个时辰,你真的我是神智过人吗?一个时辰就帮你想一个好主意来。”
听到这话,范世民笑了笑,然后说:“果然瞒不过子仁你,不过这件事我们干是不行,我们要找一个人才是,你们去找他,他会协助我们完成这件事。”
范世民说着,快速的用棋子摆了一个名字。
李大牛看着天权两个字,疑惑的说:“找这位有用吗?”
范世民摸着自己的胡子说:“有用,这位可以说是天生谨慎,也可以说是最为胆小,当然也是说说行军都元帅之中最好掌握的一位,现在也只有他的兵权还在,你们行事快一点,免得被大司衡给抢先一步,将兵权给抢去了。”
李大牛询问范世民,这是要杀了大司衡吗?范世民诧异的看着他说:“大司衡是圣人的心腹,你能承受起杀三司的责任吗?”
李大牛说那么应该怎么办,范世民笑着说:“不用杀,将兵权还回来就是,过几天陛下的旨意就会到了,而且现在也不能缺大司衡,不然你我来指挥吗?”
李大牛没有说话,心想范世民这真是自我找死,这只要兵权,不是虎口夺食,大司衡不弄死范世民才怪,这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先保命为紧。
不过李大牛也知道范世民考虑的是什么,范世民现在凭借的就是自己是圣人的密使,大司衡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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