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弘敏离开一个时辰之后,太子就微服而来,太子神情没有往日所见那么从容,没有所谓的帝王喜怒不行于色。
太子有几分急迫,几分期待,还有几分不敢相信。李大牛准备行礼的时候,太子连说免礼,询问李大牛什么时候见到过林泉。
李大牛将自己编撰好的故事说出来,说自己一家人准备从丰城回到这益安府的时候,这走错路了,走到了怀化府,在到了怀化府,自己因为水土不服而生病了。
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不得到妥善治疗的话,大人都就可以丧命,就更别说小时候的自己了。
但是自己一家又没有什么钱财,所以李父只能四处寻找人来相救,就这样遇上了林泉,林泉在救治自己,得知了自己没有读过书,于是就教自己字,自己这一手翰林体也是林泉所传授的。
林泉的名字是自己在学习的过程之中询问出来的,当时的自己自然不知道林泉是什么人,所以没有当一回事,等长大了,知道了林泉的身份,也明白了林泉既然隐居在十万大山之中,自然是不愿意有人打扰,若非是如今遇到这等事情,自己也不会说出来。
李大牛说完之后,也告诉太子,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自己也不敢保证,林泉是否还活着。
太子听了之后,询问了李大牛关于林泉容貌,李大牛说了之后,太子点点头,高兴地说:“不错,不错,的确是这林文正公,这一次天下有救了。”
李大牛也告诉太子,这可能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寻找林泉或许要很多时间,太子说如今这件事林泉未必不知道,他不出面,或许就是等朝廷主动找他,否者这隐士哪有隐居了,自己又出来的。
太子也说了,自己也准备好了问计的准备,自己见到林文正公,自然是以孙女婿的身份来见面,免得世人说林泉忘不了功名富贵。
李大牛见太子这一点都考虑到了,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太子询问李大牛那地方具体在那里,李大牛说这就不知道了,他连那个县城叫什么都忘记了。
太子也没有多刁难什么,说自己会让怀化府的人全力寻找到林泉,请林泉出策。太子说完,也让李大牛好生休养,自己先去忙了。
李大牛也亲自送太子离开,望着太子上了马车,李大牛忍不住摇摇头,心想这真是病急乱投医,且不说这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了,林泉已经年老,是否能出策还是一个问题。到时候真的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了。
不过只要太子不要在逮着自己一个人去冒险就可以了,李大牛对于这件事是真的怕了,他心想自己若是曾荣贵的话,或许会开心一下,毕竟这个是难得的军功。
李大牛回到房间的时候,他的房间里面竟然坐着一个人,一旁的丫鬟昏睡在一旁。
李大牛看到这个人,有一些诧异地说:“道长,你怎么来?”
“大笨牛,我这个侄孙倒是被你骗的团团转,林泉这小子,算起来,就算投胎转世,也比你还大了。”九阴笑着说道,挥挥手,让李大牛坐下。
李大牛看着九阴,转念一想,以九阴的武功,偷听他们谈话,也不是什么难事。李大牛坐下之后,告诉九阴,自己这个故事九假一真,自己虽然没有遇到过,但是自己一个朋友倒是遇到过。
“道长,想必你是知道刘思永这个人吧。”
“当然知道,原来是那个丫头告诉你的,当初贫道还不知道怎么和那丫头说,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李大牛听到这话,真是哭笑不得,没有想到自己认识的两个女子,都是九阴所救的。九阴看着李大牛,告诉李大牛:“大笨牛,贫道这一次来到这里,本来是为了收徒的,没有想到又遇到了你了。”
李大牛说这或许是一种缘分吧,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九阴。
不过这一次遇到了,李大牛询问九阴,关于林泉的事情,虽然他相信苏婉清说的是真的,但是肯定有失真的对方,这位曾经见过林泉的人,一定知道其中真假。
李大牛小心翼翼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九阴听了之后,笑着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哦,我算是知道了,是苏家那个丫头告诉你的是不是。”
李大牛说是,这的确是苏婉清告诉自己的。九阴对着李大牛说:“这件事你告诉贫道,是想确认其中真假,那么贫道可以告诉你,这件事的确是真。”
李大牛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他心中却是有一点小失落,他原本以为这位被誉为国朝第一完人的大儒,会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往事。
“不过你可以放心,这种事情后人自然不会知道,父皇的实录都是他女儿修撰的,自古以来子为父隐,千百年后,谁也不会知道林泉曾经是刘思永。”
李大牛准备说未必,这玩意有人写书记录了这件事,但是转念一想,知道这种事情太少,而且写出来,也没有书商敢印。
只要不能大规模流传,自然会慢慢失传,就算后人勉强找到,也只能是孤证不立,当做稗官野史来谈。
九阴对着李大牛说:“对了,贫道曾经说,贫道欠过你一件事,如今贫道要找徒弟了,等到这确定下来,贫道也应该学师尊,飘然而去了。”
李大牛听到这话,说自己没有什么需要的,只不过自己听九阴的语气,似乎想要羽化而去。九阴平静地说:“李大牛,你认为生和死有什么区别。”
“小的愚昧,小的认为活着总比死了好。”
九阴一笑,告诉李大牛,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活的了。九阴说到这里,神情哀伤,好似有万般委屈。
李大牛也知道九阴为什么不愿意活下去,他劝说过一次,也不准备劝说第二次,只是告诉九阴,上善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他。
九阴说那个人已经到了南都了,那人已经知道自己要找的是谁了。
李大牛询问说是谁,九阴笑着说:“楚王,不知道李大牛是否认识。”
李大牛摇摇头,这个人李大牛是丝毫没有印象,也没有听到周霖铃提到过。九阴说到这里,对着李大牛说:“你既然在装病,不如和我一起去渡化这位王爷吧。”
李大牛说自己要询问一下苏婉清的意见,九阴一笑,让李大牛去问就是了。
李大牛找到了苏婉清,苏婉清听了之后自然没有反对,说如今太子那边全力寻找林泉,李大牛也可以放松一下,而且李大牛有九阴陪着,自己也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李大牛看着苏婉清有一些憔悴的样子,对着苏婉清说:“婉清,这些时日苦了你了。”
“大笨牛,你难道不苦吗?大家都很苦,这些话就不用再说了。”
李大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拥抱了一下苏婉清,和苏婉清回到自己房间。
九阴点开了这丫鬟的穴道,然后藏起来,丫鬟醒来之后,见到李大牛,连忙跪在地上认错,李大牛说没事,让她下去好好休息吧。
等丫鬟离开之后,李大牛就换了一身衣服,和九阴离开这里。
从皇庄出来,李大牛说幸好这皇庄仆人不多,否则他们还不好离开这里。
九阴不由一笑,告诉李大牛,这皇庄的仆人可不少,只不过有人认为李大牛居住,太多仆人是越礼了,所以就撤下了。
李大牛心想也是,自己虽然有功劳,但是这圣人正式封赏没有下来之前,也就是一个小官,能够住在这里,已经是太大的荣幸了。
九阴带着李大牛前去一个客栈,到了屋里,九阴给李大牛换上了一身道袍,李大牛穿上之后,九阴想了想,让李大牛拿了一把宝剑,然后笑着说:“好了,这就是贫道的护身王灵官。”
李大牛想了想,自己的确好像王灵官,脸色黝黑,身体壮实,就差一张让人望而生畏的脸。
他们到了后院的马厩,小厮将准备好的两匹马牵过来,九阴笑着说:“你应该会骑马吧。”
李大牛说自己马术虽然不好,但是赶路还是可以的。
九阴点点头,和李大牛一起离开这里,到了城门的时候,这些守卫也再次找他们的麻烦,九阴呵斥说:“贫道乃是去楚王千岁那里贺寿的,耽误了贫道,小心你的脑袋。”
听到楚王这个名头,这些守卫自然又怂了,不敢再说什么,李大牛和九阴一起往南边走,这大概快入夜的时候,李大牛他就见到了灯火。
李大牛他们到了大门前,这已经完全入夜了,不过这大门外,亮如白昼,还有不少人进入这楚王府之中。
李大牛看着上面挂着寿字,心想这楚王真是倒霉,好好寿宴就要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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