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边请”左丘无忌将赵如夕引入大堂。
“斐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刚刚走入大堂,就看到了面色尴尬的金袍男子。
说来也巧了,金袍男子也姓张,唤作是张斐。
一边张母看着赵如夕,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张斐却是苦笑着左右打量,然后站起身:“好巧啊,师兄居然与犬子认识。”
鱼俱罗庄园
张家的破烂事张百仁懒得管,此时张百仁面色慵懒的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鱼俱罗,嘴角微微翘起:“怎么说?”
“贺若弼的尸首被冰封了,你小子不是精通炼尸术吗?反正人都死了,就给你留下来了!也算物尽其用吧,这小子死的可惜!”鱼俱罗眼中满是感慨:“陛下已经不是以前的陛下了。”
张百仁闻言沉默,过了一会才道:“将军的意思我懂,只可惜我回来晚了,未必能保下其一丝意识!”
“尽量试试吧!”鱼俱罗面色沉重。
“走吧,去看看贺若弼的尸体”张百仁对于这位大隋名人还是挺很好奇的。
“一起去冰窖”鱼俱罗在前面领路,张百仁站起身跟在鱼俱罗身后,二人一路上紧紧跟随,弯弯绕绕来到了冰窖中,却见冰窖重兵把守,张百仁看到了坐在太师椅上蒙头睡觉的宋老生。
“见过大将军!”众位士兵齐齐一礼。
宋老生连忙从椅子上坐起来,对张百仁恭敬一礼:“见过大将军。”
“开冰窖”鱼俱罗声音沉重。
铁链哗啦,冰窖缓缓打开,鱼俱罗一马当先领着张百仁来到了冰窖中,寒气铺天盖地,比外面的寒冬还要冷三分。
一尊晶莹剔透的大冰坨就那般摆放在地上,张百仁走上前看着冰坨中的人影,面色安详,大概四五十岁年纪,面容粗狂,正是威震天下的一代名将贺若弼。
“这便是贺若弼的遗体?”张百仁眼中闪过惊奇之色,缓缓伸出手触摸着冰坨。
鱼俱罗点点头:“将其练成僵尸吧。”
“贺若弼家人那边怎么说?”张百仁转头看向鱼俱罗。
“贺若弼已经没有家人了!”鱼俱罗轻轻一叹。
张百仁点点头:“懂了!”
“将冰坨搬出去,炼尸物品我这里有现成的!”张百仁面色沉着:“搬到我家后院。”
鱼俱罗摆摆手,有士兵闻言上前开始搬运,张百仁轻轻一叹:“死的可惜!”
“陛下既然下旨,我当然不能违背”贺若弼笑着道。
张百仁沉默了一会,转身走出冰窖。
“你家中可不太平”鱼俱罗似乎意有所指。
“唉,突然冒出来一个老子,而且还是金顶观的道士,我又能做什么?”张百仁坐在大厅中喝了一口水。
“话是这么说,但朝廷与金顶观以前可结下了不少梁子,陛下那边你还是要交代一番”鱼俱罗不紧不慢道:“其实也没有多大问题,出身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以后选择。”
“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会无能为力”鱼俱罗嗑着瓜子。
张百仁苦笑,缓缓站起身:“将军慢慢享受人生吧,我母亲打算去一遭金顶观,想来有些事还要交代我。”
“去吧!去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尽管招呼我”鱼俱罗拍着胸脯。
鱼俱罗天生重瞳,看起来令人好生心惊。
张百仁背负双手走出鱼俱罗庄园,回到自家庄园时,大厅内三人谈笑正欢,张百仁看了一眼转身就走,张斐站起身追了出来:“百仁,为父有件事情要和你谈谈。”
“什么事?”张百仁脚步一顿。
张斐一双眼睛左右打量,看着隐藏在暗中的侍卫,面带犹豫之色。
张百仁咳嗽一声:“都退下吧。”
一阵西索声音响起,众侍卫俱都悄然退下,张百仁转身看着张斐:“什么事?”
“你在为朝廷卖命?”张斐略作犹豫,开口道。
“显而易见,这件事天下都知道”张百仁道。
张斐苦笑,显然很不适应张百仁说话的套路。
“这些年为父对不住你”张斐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愧疚。
“大可不必说这些话,这世上从来都没有谁对不起谁!”张百仁笑着道:“父亲大人就是想和我说这些?”
“你别再为朝廷卖命了,杨广刚愎自用,难成大器!不如随为父一起反隋吧”张斐开口。
张百仁一愣,一双眼睛怪异的看着眼前男子:“我却不这么认为,杨广虽然多有不足,但却不失为千古名君,虽及不上秦皇汉武,但也比寻常帝王要强得多。”
“嗯?杨广穷奢极欲,为修建运河害死了多少役夫?这些不说,那此人大肆修建宫殿楼阁,挥霍无度,乃亡国之君气象,你若继续跟随下去,不会有好下场”张斐苦口婆心道。
“这又有何?当年秦始皇还修建了阿房宫呢!”张百仁眼睛微微眯起:“又有什么大碍!不过好大喜功罢了。”
“这……这……”张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知金顶观押注的是那家势力?”张百仁反问了一句。
“李阀”沉默许久,张斐开口。
“眼光倒不错”张百仁不置可否。
“你与李阀有冲突,此事为父全部了解,这次为父能找到你们母子,还要多亏了李阀提醒”张斐苦着脸道。
张百仁沉默一会,然后才道:“是李家叫你来当说客的?”
张斐点点头。
张百仁背负剑匣,迎着北风哈了一口气,却见北风呼啸雾气升腾。
“李家心有反意我早就知道,只不过一直找不到把柄罢了,当官就是烦,做什么都要讲证据”张百仁慢慢站起身:“李家为了一己私心致使北地大旱,无数流民失所,易子而食,其罪罄竹难书。”
张百仁转过头看向张斐:“我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却有颗平天下的心,说什么杨广暴君,还不是尔等利益所驱故意找的借口,不管是谁当皇帝,对我来说都一样,唯一的区别是百姓是否会遭殃。”
“汉家百姓受到的苦已经够多了”张百仁面色凝重:“乱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李家这乱臣贼子若敢祸乱天下,我必然不会饶了他。”
张百仁说完后一甩衣袖:“我倒怎么多出来一个便宜父亲,原来是跑来为李家当说客的,我母亲可真是瞎了眼。”
张斐闻言面色一变:“不是你说的那样。”
“这一切我不想管,更不想理会!”张百仁缓缓站起身:“日后走着瞧吧,谁敢在大隋烧起战乱,我便宰了他!”
“此战涉及诸神之战,天下各大宗门都会参与其中,你一个人逆改不了大局!大势之下你不过螳臂当车罢了,只会白白送了性命!”张斐面带焦急之色。
“是吗?到时候试试看就知道了!”张百仁冷冷一笑。
说着话张百仁转身走出庭院,已经不见了踪迹,留下张斐站在那里面色难看。
看着张百仁远去的背影,张斐眉头皱起:“各家宗门打算伐天,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绝对不会!”
站在那里愣了一会,方才转身走回大厅:“这件事还要叫张韵好生劝劝才是,伐天之战可不是那么好搀和的。”
张斐身形走远,张百仁缓缓从大地下钻出来,面色若有所思:“伐天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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