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莱亲率1万4千人的援军在诺曼底的贝鲁耶港登陆,在一天之内,援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从贝鲁耶港出发,猛攻兵力薄弱的阿拉曼地区,为了达到突然性,援军是取道一个名为达克斯郡的小路,尽管妮莱已经是尽量挑选那些人迹罕见又难以行走的道路前进了,但是还是要经过不少偏僻的村落,还有那些山林中劳作的村民。上万大军过境,想要完全的做到不惊动任何人完全不可能,
妮莱之能根据联军在港口就定下的决议,下令“见人杀人,过村屠村!决不放走一个活口!”
就为这个命令,惨烈的阿拉曼屠杀开始了。在冬季寒冷的夜晚,沉睡的村舍一片安宁的寂静。突然,黑暗之中响起了一片鼓噪之声,马蹄轰隆,大群的萨兰德骑兵闯进村庄。村子里的青壮年早已经被抽调到了银月丘前线,只剩下毫无抵抗能力的妇孺老人,睡梦中突然惊醒的村庄,发出一片婴儿的啼哭和哀求声,萨兰德军官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就高声喝令“仔细搜寻,除了萨兰德人,不要放走一个活口!”
惨叫、哀号,血流汩汩,尸首遍地,一切很快就寂静下来,只有冬雪飘落到地上的莎莎声,北方联军的士兵面无表情的从这些还燃烧着火焰的村庄走过,火光照在他们一个个严肃的脸上,透着一股近乎厉鬼的沉默,有的只有充斥在胸口内的滔天杀意,
妮莱装饰着白银马鞍的战马,在一座燃烧着火焰的村庄面前停下,目光扫过,美丽的大眼睛里包含着无法述说的复杂情绪,在前面一间坍塌了茅草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一名蓬头塌面的诺曼底女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下坠的沉重房梁,尸体已经僵硬,女人伸出的手停在距离婴儿只有一厘米地方,似乎想要在最后的一刻,再伸手摸一把自己的孩子,这个定格式的画面,将战争的残酷展现的淋漓尽致,
虽有了心里准备,妮莱的内心还是忍不出触动了一下,原来,诺曼底人也是人,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生灵,妮莱抬起头,望向从黑色天空莎莎飘落的大片雪花,最终狠下心的别过头去,将婴儿的啼哭声完全抛到脑外,硬起心肠,装出什么也没听到,
这就是战争,此刻她才突然明白,在自己向胖子提出此计划的那一个晚上,胖子盯着自己足足看了一分钟,说出来的并不是什么赞扬,而是一句”你真的为此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叫准备?我们萨兰德人为了反击,不是一只都在准备着吗!“妮莱有些愤愤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准备好面对死亡了吗?或者比死亡更加残酷的东西?“胖子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透出一道凌厉的光,似是而非的说道”如果你无法狠下心,就不要去参与这场战争,这是一个民族对于另外一个民族的报复,没有怜悯,没有善良,没有人性,有的只有胜利和失败,民族战争从来都是最残酷的,灭绝往往是民族战争中最为常用的手段,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你真的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准备了吗?“
“当然,对待敌人,我们从不仁慈!”妮莱想起当时自己信誓旦旦的回答,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笑,原来,面对死亡有时候会是如此沉重!哪怕他们是敌人的子民,也是子民啊!在看见这个计划的时候,猎鹰应该就已经预测到了今晚的状况,所以才问出了那样的话,现在想来也是,贝鲁耶港距离阿拉曼不过就是20里的距离,但是这里是人口较为稠密的地区,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突袭,谈何容易,唯有一路血洗,将一切都湮灭,或者还有一丝机会,
在这个罪恶的夜晚,援军经过的地方必然被鲜血给淹没。无数安静祥和的家园,刹那时变成一个个火海,那些曾经生气盎然的村舍,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一股黑烟缈缈,还有那婴孩断断续续的啼哭声,有气无力,最终被冬雪飘零的声音掩盖
天明时分,援军的步伐已经推进到了阿拉曼的边缘,因为是夜里急行军,前面派出去的斥候,就措手不及地遭遇了诺曼底人的一只庞大的运粮队,足足有三千多人,这次遭遇对于双方都是很不幸的。
运粮队并非正规的军队,是从诺曼底军队征集过来的民夫,任务是往银雀丘前线运送粮食,里面只有不到两百人的正规兵,见到突如其来的萨兰德的大军,民夫们吓得魂飞魄散,丢下粮车四散逃跑,钻密林藏草丛,萨兰德骑兵穷追不放,那批负责押解的诺曼底士兵们倒还有点硬气,因为他们知道丢了粮队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拼死抵抗到最后一刻,依然没有一个人投降。
”这些混蛋!“带领前锋斥候的正是自告奋勇的俄德老公爵,
他对于面前的情况非常恼火,与诺曼底人第一仗,难道唯一收获,就是抓到了几百个吓得哆哆嗦嗦的民夫?既然踪迹已经暴露,俄德老公爵就索性大干起来,他下令将几百个诺曼底民夫夫全部给砍了脑袋,悬挂在路旁的树枝上,
措不及防的阿拉曼守军,在上万联军的猛攻下,2千人战死,5百人投降被拒绝,全部杀掉,公国存放于阿拉曼地区,占全国总量百分之五十的粮食也被联军劫掠一空,朝阳的光线照在满是黑烟升起的阿拉曼,
作为公国的粮仓,留下的只有一座冒着浓烟和火焰的城市,超过3万人以上的阿拉曼普通市民,在这场暴风式的袭击中被集体屠杀,他们支离破碎的尸体,被像小山一样堆积在阿拉曼城市的中心广场上,顺着城市街道流淌的人血,甚至将地面上的雪层都完全融掉,在寒冷的风中凝固成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道路,空寂无声,见证着人类自身的残忍,黑色的乌鸦在空中盘旋不去
这主要是北方联盟中贵族军干的好事,其中仅满怀丧子之痛的俄德老公爵,就亲自挥剑连续砍掉了30个诺曼底人的脑袋,其他那些本就带着仇恨和渴望财富之心的贵族,其残暴行径就可想而知,一排排的诺曼底人被联军从家里赶出来,密集的压缩在城市的中心广场上,然后被集体屠杀掉,
按照北方贵族们的话说,他们只是将诺曼底人在萨兰德所做的事,重演了一遍而已,
即使是心地善良的妮莱,在这种全民族性的国仇家恨面前,也采取了沉默政策,她只是下令自己本队的5千士兵不得参与屠杀,
洁白的大雪无声的飘落,悄悄的,悄悄的,把这一切融入同一颜色,在援军奔袭阿拉曼的时候,瑞波斯蒂带领的1万五千远征军,同时从地势狭窄的银雀丘,突入兵力薄弱的诺曼底腹地,战争的局势变成了两条战线,
在萨兰德本土的月安斯,此时正是冬季结束前的最后一个雨季,“哗哗”雨点敲打在月安斯海军部大楼的的大理石台阶上,一阵阵白色的水花在台阶上泛起,整栋建筑在这个片清新的雨色中,化为一道朦胧美丽的风景,在通往中心大厅的广坪上,一队队身上披着褐色防水毛毡的黑甲近卫在坪地上来回巡逻,他们脚步整齐踏动的声音像一阵低沉的闷雷声在雨暮中滚动,在更远的府邸大铁门处,青色大门上的铁栏杆早已被雨水冲刷的铮亮,负责站岗任务的上百名近卫身上披着防水毡披风,他们站立的身影在模糊的雨水中已经化为一个个固定不动的黑点,
“踏踏”数匹从雨幕中出现的战马在府邸大门前停下,带头的一人揭开自己头上的黑色斗篷,露出一张有些狰狞横肉的脸,左眼上覆盖着黑色的眼罩,只有一只右眼,军马跨部的军团标记,表明这几匹马并不是海军部也不是南方军
“撒隆军团长”一名黑甲近卫队长伸手拦住撒隆的去路,脸上难看的说道”对不起,按照惯例,一般武器不能带进去!“
撒隆将身上的佩刀都交给面前拦路的近卫队长,问道“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可以!”近卫队长让开道路,撒隆刚准备走进去,目光突然扫过旁边的马厩,看见有几匹胯部用着胡科奇力军团标记的战马,不由眉毛微蹙了一下,问道“胡科奇力大人也来了吗?”
“是的,除了胡科奇力大人以外,还有凯撒索隆大人,瓦里西恩大人,以及南方第二军的索尔顿大人!”近卫队长神色恭敬的回应道
“我的天,陛下这是要干什么?”撒隆的灰色独眼亮的怕人,他目光盯着头顶的雨点,如此大的军团集结,几乎可以与当初与芮尔典20万军队会战相媲美了,
“难道陛下真的是要跟一个帝国开战吗!”这个想法顿时点燃了他内心的野望,对于一个战将来说,还有比这更加让人激动的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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