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迅速挂断电话,立马推开办公室的门朝外跑去。
沈韫跑到楼下,安夏被几个护士紧急的从外头推了进来,沈韫立马围了过去问:怎么样?
护士说:腿骨折了。
护士又说:她脑袋上还有伤,不知道什么情况。
沈韫说:先送进检查室。
沈韫说完,立马推送着安夏去检查室。
安夏已经吓到完全昏迷过去了,没有半点的反应,额头上全是血。
向青霜在听到安夏出事的消息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她立马从家里赶了出来,等她赶到医院时,安夏已经做完骨折手术从手术室内出来了。
向青霜扑了过去大喊了一句:安夏!
安夏还没醒,还在昏迷的状态。
向青霜完全不知道安夏的情况,揪着一旁的沈韫问:怎么回事?安夏怎么回事?!怎么不醒?怎么突然之间出了这样的事情?!
沈韫立马对向青霜说:您别急,安夏暂时的昏迷不醒而已,再过一会儿应该就会醒了。
沈韫扶着向青霜,向青霜去看安夏,脸上竟然戴着氧气面罩,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过度苍白,可怕极了,向青霜又扑了过去。哭着说:安夏,你怎么了!
安夏被推送进了病房。
差不多半个小时,安夏缓缓转醒了,她半睁着眼看向四周,向青霜快速围了过去,低声问:安夏,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夏似乎有些没回过神来,她定定的看着向青霜,看了许久,始终都没有反应。
这时,沈韫也围了过来,皱眉唤了句:安夏。
安夏目光又落在沈韫身上,眼神有些呆滞。
向青霜以为是出什么问题了,她大哭着,轻晃着:安夏!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是在医院,安夏看到了沈韫,也看到了慕青,向青霜,原来她没有死。
安夏的手动了动,好半晌,她紧握住沈韫的手,沈韫低头看去,也立马紧握住。
安夏说:我、还活着……
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话。
向青霜哭声止住。听见安夏的说话声后,她也死攥着安夏的手,她说: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电梯怎么会坏啊?安夏!
安夏说:妈妈,是她,是她在害我。
你说什么?向青霜皱眉,看着安夏。
安夏说:她要害我,她同我一起的,可是突然间她就不见了,电梯开始往下坠,从十几楼一下坠到七楼,七楼的时候,又开始往下。这次坠到一楼,我身子被重重撞击着,我以为我死了。
安夏在说这些时,语气依旧充满了恐惧,那种恐惧,连她脸上表情都是痛苦的,似乎还没从那下坠的几分钟回过神来。
她感觉到,那一刻的自己离死亡真的太近了,仿佛就只隔着一双手,稍稍一拽,她就没了。
沈韫在一旁,没多少表情的听着。
向青霜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了,她只问了一句:安夏,你真确定是她?
安夏哭着说:妈妈,是的!真的是她!安夏想到什么,又恐惧的说:不,不,她是想要我死,想杀死我,妈妈!
安夏的手死抓着向青霜。
向青霜感觉到她的恐惧,也紧扣住她手,她冷着脸说:我打个电话。
向青霜从安夏病床边离开,安夏太没安全感了,那电梯给了她很大的心理阴影,她又立马又害怕的看向沈韫,她手死抱住沈韫,在他怀里哭着,她说:沈韫,她太可怕了,她简直就像个神经病,她居然想杀了我。
沈韫抱住安夏,低声安抚说:安夏别多想了,已经没事了。
他虽然在抱着安夏,安慰着安夏,可视线却并落在安夏身上,脸上表情也依旧没多少情绪。
安夏在沈韫怀中哭的极其的惨。
真的太可怕了,那一瞬间。
向青霜在外面打电话,在安夏出事后,安夏被工地的工人发现,紧急拨打120送来了省医院,而两个经理都留在那调查安夏电梯坠楼的事情。
向青霜查问那边的情况。
那边的经理支支吾吾,不敢怎么回答。
而向青霜却知道了答案,她没有多问,电梯不可能无缘无故往下坠的,而且安夷还消失的那么巧合,两个经理都同时不在。
唯独安夏一个人在那所电梯内。
这还用多问吗?
向青霜冷声说:这件事情,你们该怎么报告就怎么报告,我们是不会插手的。
向青霜挂断了电话。
向青霜这时又给安清辉打了一通电话。
在电话响了三声后,在办公室内的安清辉接听:青霜,什么事。
那件事情,工地那边还不敢往上报,所以安清辉还不知道那件事情。
向青霜沉默了几秒。
安清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怎么了。
向青霜说:安夏今天去工地出事了,电梯往下坠,骨折了,她现在在医院。
什么?安清辉听到后,当即皱起眉头。
向青霜又立马说:不过,你不用担心,安夏现在没事了,情绪都稳定,不用担心。
安清辉竟然没有多问事故的情况。只是对向青霜说:你好好照顾安夏,我等会过来看她。
向青霜说:好,你去忙吧,我只是同你说一声。
安清辉说:嗯,你去照顾安夏,一定要医院仔细检查,身体有什么情况,立马告诉我。
向青霜说:好的。
两人同一时间挂了电话,向青霜这通电话里,没有提过半句安夷。
而安清辉在挂断电话后,立马给总部的项目部经理打了个电话,那边的人一看来电,便腿软,看来这是不得不往上报的情况,王经理立马接听电话,当即唤了声:董事长。
安清辉问:什么情况?电梯怎么无缘无故坠下去?
王经理也不再做隐瞒,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敢有任何隐瞒了,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电梯从七楼坠到一楼,还只是骨折,真的算是很幸运了,那样的情况出人命都有可能。
那边同安清辉一五一十汇报着,安清辉在那听着。
良久,当那边汇报完成后,安清辉才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他阴着眉头深深叹了口气。
接着,他将手机丢在了桌上。
向青霜打完电话,便回了病房。
安夏正在沈韫怀里哭着,沈韫在看到向青霜进来了后,便松开了安夏,对安夏说:安夏,别哭了,已经没事了,你母亲进来了。
安夏眼睛红肿的看向向青霜,她哭着问: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查明白了吗?
向青霜自然清楚了怎么一回事,她朝安夏床边走去,她对安夏说:安夏,你为什么要单独跟她一起上电梯?你为什么不等等王经理和其余人呢?
安夏当时只是单纯的不想在她面前失面子,在她激了一下的情况下,便跟着进去了,可能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要杀她,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而这一次,她竟然直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安夏没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向青霜又怎么会不明白情况呢。
她说:你离她远点,你爸爸现在让我们回来,她非常嫉恨我们,她诡计多端,你不要跟她有任何的接触你知道吗?
安夏哭着说:她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吗?!如果我不是因为幸运的话,七楼掉到一楼怎么会只是骨折呢?估计这时候我早就死了!她难道不怕吗?!
向青霜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没想到她会过激到这个程度。
她对安夏说:你不要再去靠近就行了,你跟着你爸爸派给你的那个人就行了,你记住了吗?
安夏哭着问:这件事情爸爸知道吗?
向青霜说:你爸爸应该是知道了,等你爸爸来解决。
安夏说:爸爸会怎么做?
向青霜说:不知道,但是我想,你爸爸这么疼你,应该会解决的。
有些话,因为沈韫在。向青霜也不敢说的太过露骨,所以比较克制,也没什么过分的话说出。
她看着安夏缠着纱布的额头,她一把抱住安夏,在那安慰着她。
安夏的哭声简直要止不住了,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让她如今都无法平静。
沈韫只能在一旁站着,看着母女抱成一团。
而安夷,早就从工地回来了,她在房间给她的娃娃换着衣服,那些被佣人从安夏搬出来的娃娃,堆积在她挂着白色蕾丝帘的公主床上。她的沙发上。
许多,许多,多到连她睡的地方都没有。
江妈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只知道安夷今天回来的很早,下午的时候,她端着替安夷炖的汤上楼,在来到安夷的房间后,见安夷正坐在床上,江妈端着汤过来,对床上的安夷说:安夷,江妈妈炖了你爱喝的鸡汤,你先喝点。
安夷知道江妈妈进来了,她没有看江妈,只是嗯了一声,便继续着手下的动作,给手上的布娃娃换着裙子。
江妈妈将鸡汤想要放去桌上,可是太多娃娃了,根本就挪不开脚。
江妈妈知道安夷很宝贵这些东西,也不敢踩到它们,小心翼翼选着空地走着,等来到茶几边上后,她在茶几上挪开一块空地,将鸡汤小心翼翼放了上去。
江妈妈觉得娃娃真的太多了,连行走都不方便,而且全都杂乱无章的放在那,江妈妈说:安夷,我们把这些娃娃收拾下吧?这样您脸睡的地方都没有。
安夷说:不要,她们就喜欢睡在那。
她不许江妈妈收。
江妈妈说:可是你怎么睡觉?
安夷不回答,依旧专注的玩着手上的娃娃。
江妈妈觉得这几天安夷性子很怪,以前她说什么,安夷至少都回答的,可是如今,江妈妈同安夷说话,有时候安夷不会回的。
江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叮嘱安夷:那鸡汤放在茶几上了,安夷你要记得喝了。
安夷依旧没有回。
江妈妈叹气,便从安夷房间离开了。等江妈妈一走,安夷抱着怀里的娃娃,躺在了床上,她拉了下被子,将她和床上的娃娃,全都盖住,这几天她都是这样睡的。
娃娃铺满一床,而她就睡着一小块地方。
向青霜和安夏那段时间一直都待在医院,而沈韫自然上班的时候,都会去照看下安夏,她腿如今都不方便,行动基本上离不开人。
安夏一直都在等着安清辉的反应。可谁知道他来看安夏的那天,连这件事情都没有提过,只是让安夏好好休息,而且他还同安夏说,他已经同医生仔细询问过了,只要好好休养好,她的腿就会恢复原样,不会留什么别的问题的。
安清辉心疼,是真的心疼安夏,可是在导致安夏成为这样的事情上,他却闭口不提。
也没有任何要追究的意思。
安夏真是又气,又不知道该如何好,因为向青霜同她叮嘱过,她不能再去告这样的状,若是安清辉没有说,她也就不要提。
安夏经过上次的事情,哪里还敢胡乱告状,她只能心里窝火。
安清辉抽着时间在医院陪了安夏一天,到走的时候,都没有跟安夏提过半个字。
沈韫晚上去看安夏,安夏一脸的不高兴,沈韫走到她床边,笑着说: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
沈韫刚从病室内出来,身上穿着白大褂。他今天晚上得要值班,所以也就没有下班,他缓慢的在安夏床边坐下。
安夏看着他说:我爸爸今天来医院看我了。
沈韫嗯了一声,便问:怎么?
安夏说:他竟然半点都没有提那件事情,他这是什么意思?没个交代吗?当时我妈妈被他直接驱赶出去了,而现在呢?他做了什么?
显然安夏是相当不满的。
沈韫未在这方面多说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安抚着她说:行了,你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先别想那么多了。
安夏说:我能够不想这么多吗?现在好了,我们的婚事,因为我腿的问题,又一次被推迟,这难道不是问题吗?你妈妈那么期待高兴,可我这边总是出状况,总是出问题,我真是没办法跟你家人交代。
沈韫笑着说:不用急,任何事情都是以你身体为重的,我们的婚事也不会因为你手上而受半分影响,放平心态就可以。
安夏可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说: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爸爸在想什么,我觉得他表面上像是很疼爱我,可实际上,他其实很包庇安夷的,而且你看,都出了这样的事情。爸爸都没反应,要是我今天死了呢,他是不是也就草草了事?
沈韫面对安夏止不住的气愤,他继续安抚着:不要多想了。便又问安夏:我给你削苹果怎么样?
安夏真是委屈死了。
她看着沈韫,还好沈韫对她依旧如初。
安夏看着沈韫,便点头说:好,那就削点苹果吧。
沈韫笑着,便拿了一个苹果在那给安夏削着。
安夏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就出院了,她在医院真的住不惯,可今年却一次两次的进医院,真是见鬼又邪门,安夏回去休养。
不过在回去的前一天,安夷过来看安夏了,当时沈韫正在病房陪着安夏。
安夷进来时,正在给安夏倒水的沈韫停下动作,看向门口进来的人。
安夏当时极其的激动,坐在床上大声问:你来做什么?!
安夷站在门口,笑着看向病床上的安夏,她说:我来看姐姐啊。
安清辉和向青霜去了安夏的主治医生那,因为要出院了,所以两人今天去了医生那,听医生的交代,佣人在给安夏收拾东西,沈韫停在那看着。
而向青霜和安清辉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两人看到站在门口的安夷,也都停下。
这时,安夷感觉有人在身后,她转身,看向安清辉,便立马唤了句:爸爸。
向青霜看向安清辉,安清辉在看到安夷后,反应平平,他说:你怎么来了。
安夷说:我来看姐姐的。
安清辉朝前走:今天不用上课?
安夷说:今天是特地抽时间来看姐姐的。
安清辉朝着里头走,未在说什么,而向青霜跟在安清辉身后,未跟安夷打招呼。
安夷看着他们进去,也跟在他们身后。
到达里头,安夏情绪还相当激动,不过此时沈韫端着水杯在安夏床边,暂时分散了安夏的注意力。
不过当她喝完水,沈韫拿着杯子,从她面前移开后,她看向跟在父亲安清辉身后进房间的安夷。
她脸要多冷就有多冷。
向青霜看着安夏,让她注意自己的表情。
是的,现在可不是再拿这些事情,再搅的时候。
安清辉若是不提就证明,他不想提。你若是非逼着他给个说法,对他们未必是好的,向青霜就算是同他同床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她知道,他这么久不提,那就是打算把这件事情当成不知。
安夏如果执意要个说法,那就是自讨没趣。
安夏因为被向青霜摁着,只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而安夷跟着进来后,她来到安夏病床边,正好是沈韫身边。沈韫看了她一眼,便转身从病床边移开,去了别处。
安夷看着安夏打着石膏的腿,她皱眉且充满担忧的问:姐姐怎么会摔到腿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当时我应该跟着姐姐的,可是没想到姐姐先下楼了,没有等我。
安夏紧捏着手,看着安夷那假惺惺的面孔,她真的有一种狠狠伸手,甩在那张脸上的冲动。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抓着床单。冷冷的看着她。
安夷却依旧不知道收敛,她似乎对她打着石膏的脚感兴趣极了,她说:姐姐疼吗?是不是走不了路了?姐姐从小漂亮,这样打着石膏,腿真的好难看哦。
安夷真是句句话,都在戳安夏。
这时,最先开口的不是安夏,反而是安清辉,他怒斥了安夷一句:够了,你这说的什么话?会不会安慰姐姐?
安夷听到安清辉的话,她看向安清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清辉的怒斥。她有点害怕的缩了缩。
当然也不过表面的害怕而已,她就是来刺激安夏的,她又说:爸爸,我不说就是了,反正姐姐一直都很漂亮,就算是腿现在打着石膏,沈韫哥哥,也是很喜欢姐姐的,不是吗?
她勾唇看向一旁站着的沈韫。
沈韫对于安夷的目光,以及安夷的话,他回答:这对安夏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安夷嘴角的笑容扩大,她收回视线说:还好姐姐腿没有彻底断掉,不过我想要是彻底断掉,就算是截肢,姐姐也一定是最得沈韫哥哥喜欢的。
安夏的手越抓越紧,像是要将床单给抓破了。
向青霜这时出声说:安夷,姐姐现在没事,你不用担心她,这次事故,多亏了菩萨保佑,让她免于一难。
安夷说:嗯,姐姐一直运气都很好。
安清辉说:你姐姐明天就出院了,你先回去吧。
安夷的话,刚才可没半句安慰的话,仔细一听,就知道,句句若有深意。
安清辉发话了,不让她待在这,安夷自然乖乖听话,她立马说:那我在家里等姐姐回来,让江妈妈给姐姐多炖点骨头汤,这样恢复的快。
安清辉没说话,向青霜也站在那看着,没人再理会安夷。
安夷自然也没有在里头多停留,又看了一眼安夏,转身便朝里头走了。
在里头给安夏收拾东西的佣人,随着她,送着她去外头。
等她走到房门口后,安夷又停住,朝病房内的沈韫看了一眼,她扭过头,便笑着离开。
沈韫却像是没注意到她的视线一般,正好挡在安夏面前,阻挡了安夏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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