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归来的武者,有前世的底子在,只要资源充足,很快就会恢复到前世的境界。
老神侯归来,大夏族庭早已经准备好了资源,其归来之后,直接就进入了闭关中。
……
最近一段时间,大荒之上风起云涌,一些强者纷纷放言,这是万古以来未有之大变局。
从王庭到古国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大变局。
不同的两个字其中的含义却是大不相同,很早之前大荒之上就有‘国’的这个称呼,伯国、侯国、只不过这些都是私下里相称的,并没有官方承认。
商国和苍国的出现,将‘国’的含义彻底定了下来。
古国以神教为尊,这打破了从人族诞生以来,人族汇聚气运的格局。
……
大荒的东部,无尽的汪洋大水,这里是东海,这里是龙族的地盘,东海中星罗棋布的岛屿上,纵然有人族生活,依旧要看龙族的脸色。
没人知道大荒东部的汪洋有多么的广袤,就算是龙族也无法窥视全貌,传闻有龙族的真龙想要窥视一下汪洋的边界,他一直朝着东方而去,然后消失在了茫茫汪洋中。
碧海蓝天的深处,一道虚幻的身影踏波而行,万道在他周围隐现舞动,有烙印在道韵中的神兽嘶鸣。
这道身影的每一步迈下,四周的景象都会天旋地转,一步之下跨越不知道多少万里。
很快,虚幻的身影来到了一处平静的海面上,手掌缓缓的摊开,一点紫色盈光亮起,紧随着飞到天上,接着化为一头紫色的玄鸟,高亢啼鸣,裹挟着无数的紫色神焰掉落海水中。
哗啦啦~
一时间,四面八方的海水掀起浪花,一座足有数万里的庞大旋涡在水面形成,而后旋涡缓缓的从水面上立了起来,形成了一座数万丈高的旋涡水门,和虚幻的身影相对。
“你还真能活,又活过来了。”
旋涡水门中,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哈哈~玄武主,时隔十几万年,还是如此中气十足。”虚影响起了一声爽朗的笑意。
“滚。”
苍老的声音继续从旋涡大水门内传出,语气清冷,没有一丁点的客气。
被骂了一句,虚影似乎并不生气,接着开口说道:“我来让玄武主遵循祖训。”
“滚。”
苍老的声音还是一句话,随之数万里大小的旋涡水门,宛若天倾一般,朝着虚幻的身影覆盖下来,天地在这一刻似乎彻底的毁灭。
水波倾覆,等到一切风平浪静的之后,虚幻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水面上,轻吟,道:“玄武主,天命在我长生教,我下次再来。”
语罢,虚幻的身影化为点点盈光消失在海面。
数息后,平静的海面上泛起一朵浪花,接着一头体态修长、通体暗金色长着龙角的异蛇从水中探出了脑袋,俯看着四周的一模一样的海域。
“天命在人,你还是人么?”
空旷的声音在广袤的海面消散,异蛇消失在了海面上。
……
遥远的北方大地,共工域的极北之地,高入天穹的山岳上,一头长着鎏金神翼的神虎屹立山巅。
嗷呜嗷呜~
嗷~~~呜~~
山下大地深处,玄黄色的后土地祇尊神,听着稚嫩的咆哮,眉头蹙起,自我安慰着,神虎还年轻还年轻,以后长大了就很厉害了。
嗷呜~
山巅,咆哮了几声的神虎,一脸的挫败神色,暗金色的大眼睛中流溢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背后的神翼闪烁着神光消失,他转过头朝着山巅中央的石殿跑去。
石殿中,一袭素袍的银发老者,看到钻到自己怀中的神虎,露出一抹慈祥的神色,抚摸着神虎的脑袋,轻轻拍了拍。
神虎抵着脑袋蹭了蹭老者的手臂,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巫命王庭这些年来的气运之力,都用来维持地底的大裂缝了稳定了,所以没有气运给你汲取了。”
“呜呜~”闻声,神虎再次发出呜咽之声。
再次拍了拍神虎,老者眉头微微蹙起,本来就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彻底是沟壑纵横了。
神岳下是一片荒凉的大地,放眼望去,群山不知道怎么的也化为了光秃秃的一片,大地上,一个身穿兽袍的汉子踏步走来。
汉子身穿一袭兽袍,身上还沾染着泥土和草腥味道,就好像那个散落的聚落中人一样。
就这样,他穿过了荒原,踏上了神岳,来到了石殿外。
“人王来了。”
石殿中,银发老者的声音穿了出来。
“见过巫祭。”
汉子,也就是巫命人王在外沉声开口。
“我来有事想要请巫祭解惑。”
“人王进来说吧。”
闻声,巫命人王进入了大殿中,看到了老者和神虎。
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开口说道:“这就是圣虎洞天的那头幼崽吧,可惜巫命王庭的气运不足,无法供养他了。”
巫祭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圣虎洞天就剩下这头独苗苗了,人王来此有什么要和老头子说的。”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还望巫祭解惑,这句话对吗?”
巫命人王盯着老巫祭,眼中有着希翼。
当年他只是共工域偏远之地的小族之人,祖上几代都是靠天活着的人。
后来,他就成了巫命人王。
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位老人。
在他的眼中,老人充满了睿智,经历了漫长岁月,知道天下大势的走向。
“对。”
对于巫命人王的问题,巫祭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赤明时代已经过去了四万四千多年了,往上还有龙汉、延康,在往上还有更加古老的岁月时代,这么漫长的岁月下来,一切都在变。”
说到这里,巫祭看着巫命人王,道:“你有什么想法。”
“革命。”
“嗯~”巫祭点了点头,示意巫命人王说下去。
“巫祭,我巫命立族四万多年以来,占据着北方共工、鬼方两大地域,麾下拥有的族裔数以百亿计,靠着这样的底蕴,方才能镇压着地底的大裂缝。”
巫命人王眉头蹙起,盘坐在巫祭面前,并没有什么遮掩。
“但这四万年来,巫命也就仅此而已了,自保有余进取不足,气运恢弘却只能保证自身稳固。
不瞒巫祭,我悄悄派人去了边荒,带回来的消息让我感到很惊讶。
边荒,世人眼中的贫瘠罪族流放之地,更是在万年前经历了妖乱,短短千年的时间就完成了统一,人族再次兴盛起来,短短时间里,竟然重新拥有了近两百亿的族民血裔。
边荒崛起的大夏,其所发展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好奇和惊讶。”
说到这里,巫命人王的眼中闪过一抹迷茫,道:“边荒破坏了亘古以来的人族部落制度,却如同得到了新生一样,短短千年就恢复了这般盛况。
难道说,这数万年来我巫命的发展错了?”
“所以你想要革了自己的命?”巫祭看着巫命人王说道:“巫命王庭麾下,王部几何?”
“王部十四座,王者二十一尊。”
巫命人王老实回应道,当然巫命王庭麾下应该还有隐藏的王者,不过这些都不再他统御之内,比如这座神岳之下,就存在王者坐镇。
除此之外还有些隐藏的洞天圣地,这些都是听调不听宣的地方,王庭的威严洒落不到他们的身上。
“侯部几何?”
“伯部几何?”
不待巫命人王回答,巫祭问道:“你想要效仿边荒制度,是革诸部的命,还是革了你这个人王的命。”
顿时,巫命人王沉寂。
这道理他懂。
巫命传承了数万年了,各大部落根深蒂固,想要效仿边荒大夏的制度,将各大部落给革了,他这个人王怕真的就要垮台了。
但!
部落制度就像是一个金字塔,王庭处于最高处,统御着下方一重重大小部落,作为气运存在的基础的普通族民,却并不是王庭直接统御的。
王庭汇聚的气运,经过伯部、侯部、王部一层层的分润,汇聚到王庭之后,已经消耗了大半。
族民基数是个硬性条件,依如边荒大夏那般,有多少气运产生,都汇聚到族庭了,通俗地讲就是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巫命不行,中间还有王侯伯等部落,一层层一重重。
在气运基数一定的情况下,王庭想要得到更多的气运,就需要从中间过程中进行优化才行。
最好的优化,就是边荒大夏那般,将中间的王侯伯部统统优化掉。
王庭——族民!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就算是中间有些消耗,也寥寥无几。
可惜,这种革命,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样,似乎不可能在巫命王庭实现,不革王庭就会这样腐朽下来,革了自己提前玩完。
这对于巫命人王来说,难受极了。
所以他来找巫祭解惑了。
在他看来,这天地间没有睿智的巫祭不知道的事情。
“我也无能为力。”
这一刻巫祭轻轻摇头,道:“纵然功参造化,依旧力有穷极时。”
“这~”
巫命人王脸色有些苦涩。
反倒是巫祭点了点头,这位人王他没有选错,这些年来巫命人王兢兢业业,带领着巫命王庭发展。
可惜,纵然是人王,在岁月面前,依旧会有力有不逮的感觉。
“巫祭解惑。”
巫命人王躬身,眼中带着虔诚。
这一刻,巫祭依旧是摇了摇头,微微叹息。
“我纵然活了漫长岁月,但有些事情真的无法去改变,这是属于人族的大势,非人力可及,哪怕是武道臻至造化也不可。
煌煌大势不可挡。”
闻声,巫命人王一怔,他捕捉到了巫祭话语中的重要信息。
人族大势?
谁能代表人族大势?
何为人族大势?
迟疑了一下,巫命人王开口道:“巫祭,当年是你将我从偏远之地小族中选出来,告诉我燕雀当有鸿鹄之志,告诉我不要信命,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巫命人王。”
说着,巫命人王起身,身上的气势一下子恢复到了一种煌煌之势,好像身上所有的颓废都消散了一般。
“我不信命,这命我革定了,我会用我的方式,哪怕是尸山血海。”
看了巫命人王一眼,巫祭双眸微眯,露出一抹苦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自己老矣的感觉。
愣愣的看着巫命人王离开石殿,终究没有出声阻止。
他真的想要看看腐朽的王庭,能不能焕发出新的生机。
四万多年来,巫命上下各部根深蒂固,特别是上层的侯、王部,已然垄断了整个王庭内部的资源供应,高阶的资源对于普通部族来说,能够得到的连十分之一都不足。
数量占据整个部落数不足十数万分之一的大部落,所占据的资源矿脉,占据了巫命王庭麾下总资源的十分之九还要多。
已经有很久了,巫命没有新的侯部诞生了。
实际上,这种事态,不仅仅是在巫命,在大殷、在大苍,在妖族,这种事情也是如此。
不是没有人看出来,但问题是都是既得利益者,谁会举起锄头刨了自己的脚下的土,王庭想要动手也很难,因为这将会把麾下的部落推到对立面上。
难啊!
……
三个月后,巫命王庭诏令传遍了大荒。
鬼牙王部在王庭祭祀大典上,献上的祭铜品质不纯,王庭图腾主鬼王不悦,人王下诏将鬼牙王缚锁,前往幽冥大裂缝镇压鬼洞万年。
然而这还没有完,褫夺鬼牙王部之尊荣,鬼牙王部属地归于王庭直接掌管,在其地立城收拢散民,由王庭派出武者管辖。
一时间,鬼牙王成了赤明时代四万年以来,第一位被王庭以这种理由拿下的王者,引起了大荒很大的动荡。
……
同样的,当这个消息传到边荒的时候,在边荒南部极深处,乌鳞蛟穿过了重重瘴气,手中抓着一杆三角小旗,正朝着大夏凤凰城前行。
这一次,他得到了洞主之命,要和大夏进行结盟。
ps明天要请天假,老婆的舅舅病危,要去看看,想开车去来回近一千公里太累,所以最后还是做高铁去,一早去赶着下午最后一班高铁回,到家也到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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