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颖慧秀眉紧蹙瞥了眼李典,迅速忙碌起来。
李典见赵玉冰终于配合,暗松一口气,面上依然如故,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颖慧方才收拾妥当。
李典二话不说,单手一挥。
随即,有数名仆人出现,三下五除二将那些大包小包搬上了马车。
“请赵小姐上车。”李典温和笑道,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有劳李管家,请代小女子谢谢贺老爷以及……贺公子这些时日的精心照料。”赵玉冰款款行了一礼,笑容更深了几分,大有深意地说道。
“赵小姐客气了,此去国都,飞黄腾达,还请不要忘了老朋友。”李典不咸不淡回了句。
“那是当然。”赵玉冰嘴角牵起一个满满的弧度,然后,她与颖慧一起上了马车。
三十名扈从簇拥在马车周围一路随行。
马车迅速驶离贺府,并毫不停歇的离开了锦绣城,一路向北行去。
直到马车出了锦绣城,赵玉冰脸上的淡笑方才缓缓敛去,眼眸里流露出深深的怨毒之色,心中的恨意翻江倒海,无法形容。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亦儒那个老腐儒明明已经被您迷得失了魂,百般依顺,言听计从,怎么这个老匹夫突然间就翻脸不认人了?”颖慧百思不得其解,急声道。
“还能是谁,一定是那个贺一鸣在搞鬼。这人要么不动声色,要么只手翻天,是我小瞧他了。”赵玉冰贝齿紧咬,寒声道。
“贺一鸣可恶至极,真该千刀万剐,还有那个贺亦儒,故作清高,老色鬼一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颖慧破口大骂。
赵玉冰连忙捂住她的嘴,冲车窗外使了个眼色。
颖慧打了个机灵,顿时住口。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国都?北方兵荒马乱的,危险着呢。”片刻之后,颖慧满心都是忧虑,忍不住问道。
“此去国都,凶险莫测。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赵玉冰摇了摇头,略显无可奈何,她无法在贺府占有一席之地,便只能去国都寻找机会,毁灭天越国!
……
转眼二十余日过去,进入冬末。
赵玉冰一行人顺利抵达国都,半途中,北方的战乱戛然结束了。
厉王暴毙,麾下异族兵马悉数归降。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战乱仓促间就结束了,让人不敢相信。
燕皇龙威震天,百官臣服。
就在这个时候,赵玉冰来到国都。
不知谁在国都推波助澜,她人还没到,美艳之名就在坊间传开。
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
惹来无数人夹道围观,都想一睹她那倾国之貌。
这天,马车徐徐停在一家客栈门前。
众目睽睽下,车厢打开。
先是一把红伞探出,蓬的撑开来。
紧接着,赵玉冰从车厢内走出,只见她身穿一袭洁白的贴身裙子,将婀娜的身姿完美的衬托出来,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却是依然楚楚动人,国色天香,美得令人窒息。
她轻轻回眸,嫣然一笑。
就是这一笑,颠倒众生,不知让多少人为之痴迷,魂绕梦牵。
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
燕皇听闻之后,百忙之中召见了赵玉冰。
听说,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撑着红伞的赵玉冰来到御花园,跪倒在了燕皇面前。
燕皇见之呼吸一窒,久久没有移开目光,惹得皇后醋意大发。
不过,燕皇只与赵玉冰闲谈了片刻便让她告退了。
事后,燕皇莫名地叹了口气,发出一声感叹:“美人如斯,贺一鸣竟然没有自己享用,反而送给了朕,他究竟想要什么?”
江山,美人。
不要美人,那还能要什么?
一个太监闻言,谄笑道:“皇上英明神武,万众俯首,率土之滨,莫敢不从。江山美人皆是皇上囊中之物!贺一鸣之流,毕竟根基尚浅,哪敢忤逆龙威,此番进献美人,多半有几分表忠心之意。”
燕皇淡淡一笑,道:“也有可能这是他在利用美人来迷惑朕。”
太监眼珠子一转,回道:“皇上胸怀万里江山,深爱天下百姓,岂会被区区美色所迷惑?”
燕皇微微眯眼,沉吟道:“此女有毒,朕便以身试毒。”
言下之意,无论贺一鸣进献美人之举是否别有用心,燕皇都怡然不惧,统统照单全收,以此展现气吐山河之气概。
之后,经过宫中选妃常规的“裸检”之后,还是处女而且没有痔疮的赵玉冰顺利过关。
燕皇大张旗鼓册封赵玉冰为“贤贵妃”,宠冠六宫,甚至为其三日不上朝,惹来朝野非议不断,群臣愤怒,后宫动荡,祸国妖妃之名渐渐传开。
然而,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燕皇在演戏。
他的确很享受床笫之欢,但他没有忘记南方有个逆贼在虎视眈眈。
更别说,背后有五大宗师在推波助澜。
燕王心思深沉,智谋深远,边佯装不思朝政、沉迷女色,迷惑天下,边紧锣密鼓、整顿兵马粮草,积极备战。
开春之际,燕皇大军突然开拔,拢共八十万雄兵浩浩荡荡南下,投鞭断流。
大战一触即发!
……
北方热闹无比,南方的贺一鸣却是一如往常,按部就班走自己的路。
为了防备五大宗师偷袭,他不得不再次停下探索佛雷萨斯世界,只专心致志修炼。
厉王暴毙,赵玉冰入宫,燕皇迷失女色……
这一系列事件,贺一鸣都看在眼底,但他浑不在意,只关注五大宗师在干什么。
他从绿蛇叟的记忆碎片中得知,雷英雄拿出十枚灵莲子悬赏他的性命。
而灵莲子这种东西,是一种无比珍贵的灵药,不但能够大幅度提升功力,还有着延年益寿的奇效。
别说十枚灵莲子了,哪怕只是一枚而已,对于六位年事已高的宗师强者,也有着为之疯狂的吸引力,打破头也要抢的。
所以,贺一鸣格外笃定,另外五大宗师大概率不会放弃杀死他。
只是等着等着,眼瞅着一个冬天过去了,五大宗师迟迟不现身,让他不禁有些纳闷。
直到燕皇一系列沉迷女色不理朝政的作死操作传来,贺一鸣方才徒然醒悟。
“燕皇雄才大略,无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明君,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沦陷温柔乡?
可是,纵然燕皇想要对我动武,有韩惊涛前车之鉴,他不可能没有一丝顾忌。
一个聪明的政治家总是擅于权衡利弊,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但燕王看起来十分有把握,他的底气在哪里呢?
兵多将广?不对,韩惊涛二十五万兵马都败在了只有两千正规军的我手里,纵然燕皇有百万雄兵,他心里也要犯嘀咕的。
除非……”
贺一鸣略作思量,便想到了一种可能,五大宗师与燕皇联手了。
“厉王暴毙,绝非偶然。”
理清楚了来龙去脉,贺一鸣反而越发淡定了,还有几分期待。
他一直巴不得北方的战乱祸及南方,死的人越多越好。
燕皇和五大宗师全力开战,反而让他称心如意了。
春天来了!
不知不觉间,挺立在贺府的老树,灰白的身躯泛出了淡绿色,梢头吐出密密麻麻的芽苞,在乍暖还寒的风中轻轻摆动。
一棵棵小草从美梦中醒来,他们破土而出,舒展着一片片幼嫩的绿叶,染绿了草坪。
这天晨曦,贺一鸣坐在书桌前,吸引着窗外传来的泥草气息,全神贯注勾勒曙光印记,运转阳火功修炼。
他的体内,积蓄了足足将近一百五十年的功力,内气浓郁到了粘稠的地步。
某种奇异的蜕变正在悄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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