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在每一个境界里,都是有着灵力修为的上限的,虽然这个上限因人而异,但是在金丹和元婴这样的大境界之间,任谁都能一眼看出面前的人究竟是处于哪一个状态。
原本的在原先境界无法容纳的修为,会在修士经历突破之后瞬间暴涨。
绝大多数时候,修士在突破境界之后,自身的灵力会比突破之前高出很多,先前在原本的境界停滞当中的积累,在突破过后并不会白费。
从前不乏有一些修士在某一境界浸淫了成百上千年,在某一次顿悟之后突破了桎梏自己多年的大境界,紧接着又突破了数个小境界,一下子就从原本的金丹境越升至元婴境中品。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修士停留在金丹境的时候,自身灵力总是有限的,即使他们天赋在高感悟再深,也是修不出多余的灵力的,毕竟属于人的局限摆在这里。
可是顾屿……
云溪在看清顾屿状态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就找好了理由。
他最开始惊叹的仅仅是,顾屿到底结成的是怎样的金丹,自身的身体素质是怎样的优异,竟然能够产生如此磅礴的灵力。
可是很快的,他也没办法再继续欺骗自己了。
顾屿身上的灵力气息不输于任何他曾经见过的元婴境下品修士,甚至面对着有些元婴境中品的修士也丝毫不落下风。
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太过于狂暴驳杂。
云溪毫不怀疑,顾屿根本掌控不了这样的灵力。
现在从外表瞧着他的状态就已经极差,谁知道身体里被灵气冲撞成了什么样子。
修行之路对于修士从来都不仁慈,往往走错了一步,孱弱的身子就要承受巨大的伤害。
那旁的顾屿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不断地抖动着,鲜血顺着他的皮肤渗出来,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他口中还在不断地喃喃着什么。
云溪现在也不知道这第一峰没人敢上来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了。
在查探清楚顾屿的情况之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朝着顾屿走了过去。
他被发现或者继续被监禁在顾屿的性命与前程面前,都太过于微不足道。
“顾屿道友。”云溪弯下腰,将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搭在顾屿的手腕上。
同他这个人一样温和的如同涓涓细流一般的灵力一点点的渗透进顾屿的经脉当中。
顾屿·体内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正常的情况之下,修士从天地之间或者是灵石当中吸取灵气在自己的身体当中凝结成为灵力,然后灵力会在经脉种经久不息的流转,这样的一个过程其实是不需要修士刻意进行引导的。
人不像是其他生灵,他们孱弱的身躯当中,只有经脉能够支撑的住灵力的流转。
他们又没有那样得上天偏爱,无论在什么境界,填进经脉当中的灵力永远也达不到他们本该达到的上限,所谓的‘天才’不过是稍稍比普通人更加接近上限一点罢了。
同一个人修行出来的灵力一般也不会相互驳斥或者挤占,它们在静脉当中就如同水流一般,平静得很。
从古至今,书本上记载着的灵力在体内乱窜,经脉逆行的情况只有两种,一是高阶修士在面对着极端情况的时候选择自爆,自身的灵力会在金丹、元婴破碎之后不受控制的在整个身体内部席卷,第二种,就是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是个很笼统的说法,具体表现大概就是修士现在修行出的灵气同原先的相斥,更深层次的原因更加的棘手。
比如说,心境的损毁,道法的缺失。
心境如同法则一样,修士们始终无法掀开它们神秘的面纱探寻其运转的机理,却时时刻刻被它们困扰。
对于心境的要求,其实也来源于法则,天地法则对于‘使用’它们的人有着极高的要求,不是所有人都配得到法则的垂青,不是所有人都配掌控这样强大的力量。
有些修士早些年的时候肆意妄为,当时快意恩仇意气风发,在许多年之后午夜梦回的时候,仍然长久地被过去纠缠,曾经的行为同他现在追求的道有着明显的背离,他永远也无法改变过去,永远也无法让自己的心真正的澄明。
故而现在,大陆之上的各个门派,对于修士的品行也是极为看重,至少希望他们多年之后不要因为当年的一点疏漏或者是年轻气盛毁掉自己的一辈子。
还有些修士,在自己原本执着坚持的道上面奋斗了大半生,某一日幡然醒悟,发现自己现在所走的‘路’同自己的初心相背离,整个人会瞬间崩溃,曾经成就他的修为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这条路从来都没有那么好走,每一个能走到最后的,不说一定光风霁月品行高尚,至少心性都极为坚定,绝不会怀疑自己。
顾屿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一个天才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不断发展,无论是自身还是从外界得到的都是极为正向的反馈,明明应该是更加容易走下去才对啊。
“带我走,带我走。”
云溪把头凑近了,才勉强听清顾屿口中的话。
“你要去哪儿?”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顾屿又是嘶吼了好久,才勉强挤出几个字。
“带我……带我下山去。”
“降妖除魔,庇佑……苍生。”
云溪一愣。
他知道无论是门派的安排还是其他的原因,顾屿留在钟山剑派都是一件极为合理的事情,毕竟在经过这样的劫难之后,大陆的道法,门派的荣耀还是需要被传承下去的。
他也知道顾屿是个品行高尚的人,难道使得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竟然是无法下山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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