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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七、宝剑锋从磨砺出

  半天的时间过后,龙霄寒身上的气息缓缓的平息下来,龙霄寒睁开眼睛,此刻他的气息已经是稳定在地道境四重高阶,当他巩固了道识之后,又是修炼了一会儿,而此刻道意水灵已经是达到了地道境五重高阶,比龙霄寒整整高了一个阶。

  见到龙霄寒醒来,苍澜闭上的美眸也是缓缓的睁开,看向龙霄寒。

  当龙霄寒双眼睁开的一刹那,那蓝色的瞳眸之中仿佛有着万千剑意散发而出,整片空间都是被映照在这片剑意的世界中,苍澜美眸动了动,龙霄寒其实早就修炼完毕了,只不过他还修炼了一会儿剑意,他修炼的是风暴剑意和锋剑道意,没有先修炼第一剑意。

  左瞳之中是风暴剑意,仿佛剑成风暴,万剑起舞,似乎只要看一眼便是要卷入这风暴之中,右瞳之中是锋剑道意,一柄柄散发着凌厉气息的剑意如同待发的利箭,犹如整装待发的千军万马。

  龙霄寒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眼中的剑意消失,恢复正常。

  苍澜来到龙霄寒的身边,开口道:“你的剑意似乎有很大的进步。”

  龙霄寒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这次他没有单独的修炼剑意,之前得到剑眼的时候他便是想过,剑眼是剑者才能凝聚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便是相当于瞳术,如果他将剑意藏于烛龙之眼中,是不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剑眼。

  在圣莲宗的时候他并没有听说过这样修炼的,毕竟圣莲宗的剑修也有事很对,大多还是以修灵、符文阵法为主,至于在剑霄,他也并未听说过有将剑意炼入瞳术之中的,因此他也只是初步尝试,并没有使用第一剑意。

  若是风暴剑意和锋剑道意炼于烛龙之眼,那么第一剑意他是一定要用来凝聚剑眼的。

  想到这里,龙霄寒看向苍澜,微微一笑,苍澜这么强大,跟着他,可不能失去这样一个好的陪练。

  右眼之中烛龙日眼睁开,代表着太阳的龙影流转起来,他之所以将锋剑道意炼入右眼之中,便是因为烛龙日眼的瞳术攻击更加的强大,而单论定向攻击能力,锋剑道意要比风暴剑意更加强大,因此攻击力更加强大的剑意自然是要匹配大日的怒火。

  在龙霄寒催动烛龙日眼看向苍澜的一刹那,苍澜瞬间便是感到一股无比锋利的剑意刺入她的脑海中。

  因为苍澜对龙霄寒没有任何防备,不会想到龙霄寒会对她出手,顿时一惊,不过随即便是冷静下来,也没有抵抗,而是任由龙霄寒看着她,她知道龙霄寒是想让她来试试他的瞳术。

  在那剑意之中,有着无穷的烈焰缓缓的升腾而起,仿佛一瞬间身处烈火之中,一道低沉的龙吟声自她的脑海中响起,然而对于这一切,苍澜没有再受到任何的影响,龙霄寒收回烛龙日眼,那股锋利的剑意也是消失不见。

  “怎么样?”龙霄寒看着苍澜说道,以苍澜的修为,他很明白自己的瞳术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苍澜瞥了他一眼,道:“让我来试剑和你的瞳术也不跟我打招呼,我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龙霄寒愕然,这还和他杠上了?随即笑道:“嘿嘿,你的修为反正这么强,也不介意吧,反正我也只是看了你一眼,对你根本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苍澜忽然嘻嘻笑道:“可以啊,让我不介意的话,你也让我看一眼!”

  龙霄寒顿时一愣,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是和苍澜的眼睛对上了,身体瞬间僵硬,在苍澜的双眼中,仿佛有着无穷剑意遮盖了天地,凌厉的剑气纵横在整个世界之中,铺天盖地而来,下一刻,无数柄剑向着世界各处呼啸而去,一剑斩下,断河,一剑斩裂大地,一剑削平山峦,一剑动荡星河,一剑,划破烈日!

  龙霄寒仿佛就在这片剑意之中,每一剑仿佛都能够听懂他心中的声音,如臂指挥。

  龙霄寒顿时明白,苍澜在指导他,想要让他感受更深一层次的剑意,苍澜眼中的剑意应该便是她的剑意,好恐怖的剑意!龙霄寒心中不禁感叹道,以苍澜这等程度的剑意,只怕是早就在道天境之上了,龙霄寒随即沉心感受这每一道剑意!

  苍澜眼中的剑意很快便是消失,不过龙霄寒却是进入了深度感悟之中,只是一眼,便是让龙霄寒有着无穷的感悟,这一眼只怕是足以让龙霄寒一直修行很久了。

  不是苍澜不想让龙霄寒感悟更多,龙霄寒的天赋很强,即便在接受一些也无伤大雅,只不过继续下去龙霄寒却是承受不住,她的这一眼虽然不是瞳术,但是却是胜似瞳术,只因为,她的剑意太强大!

  龙霄寒还没有感悟剑意便是先被这剑意所伤了!

  苍澜走到龙霄寒的身边,拍了拍龙霄寒的脑袋,笑道:“在我的面前施展瞳术,可是最愚蠢的。”

  龙霄寒没有醒来,自然不知道这一幕。

  此刻龙霄寒的剑心进入了一种无比亢奋的状态,他这是第一次系统性的修炼剑意,然而只是第一次就是让他有着这么强大现成的剑意给他领悟,好似大补了一番,反而对身体是一种伤害,苍澜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依然这么做了,即便是现在龙霄寒想要脱离出这种心境都是很难,剑心太亢奋了!

  如果对龙霄寒还要像对其他人一样的话,那么龙霄寒就根本不值得她追随。

  龙霄寒也是很快便是感受到了不妥,没有选择继续感悟剑意,而是调整了一番心境方才继续。一头扎在剑境之中。

  不过令龙霄寒有些遗憾的是,这些剑意并没有苍澜那金色剑意的意境,只是普通的强大剑意而已,不是他看不起这些剑意,这些剑意的意境,即便是他现在也完全无法全部领悟,他只是对那金色的剑意很好奇而已,据他所知,就算是在剑霄,自古以来也是没有出现一种金色的剑意!

  很快,龙霄寒身上便是有着淡淡的剑意流转,在这些意境中,随着龙霄寒的感悟,他的剑意也是在逐渐的变强之中。

  苍澜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龙霄寒左手摊开,一缕剑意自他的手中出现,不是风暴剑意,也不是锋剑道意,而是第一剑意。

  第一剑意可以说是最强大的,同样也可以说是最普通的剑意,强大,是因为它是剑意之始,包含着世间的一切剑意属性,但每种属性平衡,没有哪一种属性更多一些,因此同时也造就了它的普通,正因为各种属性平衡,相互抵消,因此它便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殊属性的普通剑意。

  也正因为如此,第一剑意成为了修炼最难的剑意。

  一旦有所侧重,出现稍许的偏差,第一剑意就会变成其他的剑意。

  其他属性就会尽皆消失,也就是说,第一剑意会失去混沌属性,纵然剑意强大一时,但终究失去了最高的天花板,剑意的成长,剑者的成长,都有了更低的限制。

  在龙霄寒的掌心之中,那缕第一剑意化作一柄小剑,缓缓的悬浮在龙霄寒的掌心之中,随着不断的感悟,某一瞬间,第一剑意爆射而出,纵横于这片空间之中,在龙霄寒的感知中,剑意的速度越来越慢,然而实际上,剑意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他的感悟可以用来修行风暴剑意与锋剑道意,不过很显然,龙霄寒并不打算用来修炼第一剑意,而是用来练习控剑之法。

  虽然是剑之意境,不过其中的控剑之法也是非常值得龙霄寒学习。

  不一会儿,第一剑意便是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道玄妙的轨迹,令人无法捕捉到剑影。

  在龙霄寒的脑海中,有着无数道剑法不断的演练,不过龙霄寒并没有去练习这些剑法,这些都是苍澜剑意意境中龙霄寒找出来的剑法,但是如若他只是照搬这些剑法,那么还不如不悟。

  这些剑法中,有着不同的剑道规律,龙霄寒要做的就是就是从这些剑法中找到这些剑道规律,从而衍生出自己的剑道规律。

  第一剑意回到龙霄寒的手掌中心,静静的悬浮着,龙霄寒眉头微皱,仿佛感到什么不对一般,下一刻,第一剑意又是从手中飞出,不断的变换轨迹,随后再度回到龙霄寒的手中,龙霄寒知道此刻不能睁开眼睛,一旦睁开眼睛,这奇妙的意境就是会瞬间崩塌!

  就好比有时候灵感是需要抓住的!

  他此刻的悟道状态也不是能够第二遍有着同样的效果的。

  随即,第一剑意在龙霄寒的控制下再度飞出,一遍又一遍,龙霄寒也是不厌其烦,宝剑锋从磨砺出,一柄真正的好剑是需要不断的打磨、练习的。

  龙霄寒发现,不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感悟,虽然刚开始不怎么感到适应,不过,越到后面,他越是能够感受到得心应手,想来,这就是所谓的,眼看,练的是剑,心看,练的是心剑!

  一道呼啸之声响起,第一剑意忽然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苍澜用手托着下巴,美眸眨了眨,秀发在微风中拂过她的脸颊,静静地看着龙霄寒练剑,脸上有着些许的无聊之色,虽然她愿意帮助龙霄寒练剑,不过此刻一个人,真的好无聊啊,有些百无聊赖的伸了一个懒腰,优雅的曲线完美的勾勒出苍澜完美的身材。

  随即她屈指向前轻弹,一道金色的剑气弹射而出,追着龙霄寒的第一剑意。

  感受到苍澜的剑气,龙霄寒眉头微皱,随即第一剑意微微震动,消失不见,下一刻,出现在金色剑气之后,苍澜微微一笑,金色剑气骤然加速,第一剑意紧跟其后,向其追去。

  不过金色剑气的速度有些出乎龙霄寒的预料,根本不是他能够追上的,龙霄寒全力催动剑意,第一剑意紧随金色剑气之后。

  苍澜纤细的青葱玉指在空中缓缓的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

  就在这时,金色剑气骤然上升,越过第一剑意,来到第一剑意的后面,龙霄寒心中微微震惊,剑气乃是有形之体,在如此高的的速度之下能够完美的越空调转,这是需要多强的控制力?

  他以剑意能够做到,然而却是无法以剑气做到。

  想到这里,龙霄寒收起了第一剑意,随即第一剑气释放,控制第一剑气则是速度慢了许多,而且没有了之前那般的随心之感,想要做到之前那般灵活的控剑之法,很难,此刻龙霄寒的控制的则是有些略显僵硬。

  然而他还是努力的控制第一剑气去追苍澜的剑气!

  苍澜控制金色剑气灵活无比,仿佛能够按照苍澜的念头随心所欲,无论是什么轨迹仿佛苍澜只要想,就没有做不到的,龙霄寒跟在后面则是显的很是吃力,苍澜知道龙霄寒的情况,也是放慢了速度,让龙霄寒勉强能够追上。

  苍澜的脸上露出笑容,口中有着银铃般的笑声。

  现在,便不无聊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问傲天他们并没有来到这里,想必在第七层修炼吧,毕竟这里的确很适合修炼剑道,而且他们也知道,第八层的剑路,恐怕不是他们能够上去的,因此他们也没有要上去的心思,一步一步走好便可以了。

  在苍澜一直的陪同下,龙霄寒对剑气的控制也是逐渐的得心应手起来,最起码不会像之前那般的生硬,而以他的天赋很快就是找到了那种感觉,即便现在依然无法反超苍澜,不过也是能够勉强的跟上了。

  当然,前提自然是苍澜随心而为,若是她真的认真起来,附加剑光,一剑万里,瞬息之间破开空间一剑出帝霄也是轻轻松松的,这一点龙霄寒丝毫不怀疑。

  当剑气承载剑意的时候,一剑在手,龙霄寒仿佛多了很多感悟,仿佛对剑认识的更加清楚,以前剑在手中,他才能感受到剑的存在,而现在他没有了这种感觉,因为,他对剑掌控的更加深了,需要将剑拿在手中才能感到踏实的人,只不过是初入剑者,刚刚踏足剑道的表现。

  很显然,龙霄寒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便是跨过了这个起点。

  这即是他的努力,也是他的剑道天赋所致,没有努力,天赋再好也练不成,然而没有天赋,努力再强也要比有天赋没有努力要艰难的多。

  第二天的时候,龙霄寒睁开了眼睛,一夜过去了,他一直在悟剑,他其实还可以感悟更多,只不过他感觉时候已经到了,继续感悟并不能取得更好的效果,不如把所感悟的认真的消化,即便第一次感悟是最宝贵的机会,不过龙霄寒并不强求。

  当龙霄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即便他没有释放烛龙之眼,也仿佛有着无比锋利的剑意从他的眼中爆射出来,切割空间。

  龙霄寒眨了眨眼,剑意内敛,身上的气息也是消失不见。

  龙霄寒深吸了一口气,清气上升,浊气下降,看向一边的苍澜。

  苍澜靠在一棵树旁边,美眸紧闭,呼吸均匀,看起来是睡着了,昨天她陪了自己练了一天的剑,想来也累了,龙霄寒没有去打扰她,清晨的空气很是清新,龙霄寒走到一旁,贪婪的吸收着新鲜的空气,在体内循环一周,哪怕是一夜没睡,整个人也是感到一阵清爽。

  “感悟了一夜,感觉怎么样?”这时,一道声音传来,龙霄寒看向一旁,苍澜睁开眼睛,看着龙霄寒轻笑道,龙霄寒道:“你没睡?”

  苍澜道:“睡觉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

  龙霄寒:“……”

  苍澜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也是吸收着新鲜的空气,虽然睡觉对于她可有可无,不过略微休息一下让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享受,她目光看向远方,缓缓开口道:“若是你能够将那股意境完全的领悟的话,斩天道巅峰强者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

  “到时候结合你自己的感悟,对剑有新的领悟,倒时候和道人境强者也是勉强能够干上一波。”

  苍澜看着龙霄寒,一指点出,一道金色的剑气弹射而出,瞬间来到龙霄寒的眉心之间,而就在这时,第一剑意骤然散发而出,将这道金色的剑气湮灭,这道金色剑气赫然没有什么威力。

  苍澜道:“你虽然对剑的掌控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过剑意的提升也是很重要的,我这一指完全没有引起你的剑意的自主保护意识,而是由你催动。”

  龙霄寒点了点头,他也是明白,剑意有灵,真正高级的剑意都是能够主动护主的,很明显他的剑意并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龙霄寒看向那条剑路,这条剑路不同,剑意铺路,剑光为辅,他根本没有一点的把握能够走上去,如果强行闯剑路说不定就是栽在这里了,没有道人境的修为恐怕还真闯不过这里。

  想到这里,龙霄寒看了看剑路,他很明白,这条剑路,他现在是闯不过去的。

  现在也不能急,等到他的修为达到天道境的时候,那时候再加上他所拥有的阵法和阴雷本源等天地灵物,并非走不过剑路,龙霄寒看向苍澜,道:“我们走吧。”

  苍澜点了点头,她也知道龙霄寒现在天赋是够了,不过实力却是还不够,也确实该放一放。

  “我准备离开九神山,你了?”龙霄寒道。

  苍澜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跟着你啊。”

  龙霄寒顿时一愣,原本他以为苍澜只是在九神山跟着他,没想到离开九神山也要跟着他,确定苍澜不是开玩笑后,龙霄寒很是无奈,随即看向苍澜,开口道:“为什么跟着我?我和你又不熟?”

  苍澜点了点头,道:“是不熟。”

  “那不就是了……”龙霄寒。

  “可我就是要跟着你。”苍澜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龙霄寒说道,仿佛根本不在乎龙霄寒的心思,对龙霄寒的话也懒得理会,让的龙霄寒感到有些头疼,他现在要下山去打听苏飘渺的消息……不过,似乎和苍澜跟着也没什么直接的关系,只不过他也说了,和苍澜并不熟,他也没有弄明白苍澜跟着他的意图。

  在对苍澜明显不知底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让苍澜跟着自己了。

  “龙陌,你修炼完了?”这时,问傲天的声音忽然响起,随即,问傲天和问琦玉兄妹向两人走来,见到问琦玉,龙霄寒道:“你能够剑意离体了?”

  问琦玉点了点头,面露笑容,一道剑意释放到体外,没有消散,龙霄寒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这并非是借助了第七层的力量做到的,而是问琦玉的确能够做到剑意离体了,没想到短短一天时间就是能够学会,不愧是慕剑洲的顶级天骄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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