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瑾云笑容凝固，差点打翻手边那杯冷饮。
僵硬着回头，果然看到震惊站在那里，手里像是捧着一个小蛋糕的封远。
封远发誓，他真的只是路过，然后看到颜瑾虞和颜瑾云坐在这里，觉得两人就这么喝冷饮也不点些吃的难免伤胃，又突然想到这家冷饮店除了喝的，似乎并没什么小吃，就在隔壁的蛋糕店买了一个小蛋糕给她们送来。
没想到，一来就让他听到这样的话，简直是“晴天霹雳”！
颜瑾云喜欢他！颜瑾云喜欢他！
颜瑾云这个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好脸色，不怼他几句不罢休的黑心肝居然亲口说喜欢他！还说非常喜欢！！
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手里的小蛋糕估计都被吓掉地上了。
一定是幻听！
一定是幻听！
“你你你……我我我……”
颜瑾云的表情僵了不知道有多久，才在看清楚他手里捧着的小蛋糕后，僵硬的表情缓缓收住。
就这么看着震惊又惊慌的封远，说：“不错，我就是喜欢你。”没有任何扭捏，眼神没有任何闪躲。
颜瑾虞闻言，拿起颜瑾云早就给她点好的饮品喝了一口。
这性子倒是和她极像，喜欢就是喜欢，直接了当，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我、我、我……”
“我请你们吃蛋糕！”然后跑过来把蛋糕放她们桌上，随即转身就跑出冷饮店，还在跑出去的时候三次撞到东西，一次是手撞到店里的桌子，一次是腿撞到椅子，一次是脸直接撞到合上的玻璃门。
又惨又滑稽。
在他快速转身离开的时候，颜瑾云神色不变，眼底的神采却渐渐暗下，偏偏又看到他这样慌不择路的逃离，心底那抹失落莫名的就这么散了。
想笑。
于是她还真就唇角一扬，笑出了声。
“他就这么走了，你还笑，不伤心？”
颜瑾云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摇头，“不伤心。”
“本来还有些失落，这会儿倒是连那点失落都没有了。”
颜瑾云看着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手里的饮品，姿态有几分慵懒的颜瑾虞，继续说：“封远这个人虽然总不务正业，整天无所事事嘴巴还毒，可他长得还勉强能看，篮球打得不错赛车玩得也还行，对人很仗义，基本除了学习成绩不好，其他的都还能看。在博御中学选出的三大校草里，他占了一个席位，喜欢他的小女生其实很多。”
“我曾目睹过很多小女生和他告白的场面，他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慌乱没形象的落荒而逃过，每一个和他告白的人，他都淡然的当面拒绝，包括那个追了他三年和他谈了一段时间的许笑笑。”
“上高中以后，缠封远缠得最厉害的当属许笑笑，封远一向对她不怎么理会，甚至连他们在一起，都是许桂和封远开口，封远重义气，随意应下的。”
尽管明白，但每每提起许笑笑，颜瑾云还是很介意，尤其是她发觉自己对封远的心思之后。
“我刚才那样也算对他告白了，这还是第一次，他面对别人的告白落荒而逃，足以说明我在他心里是不同的，这就够了。至于其他，既然有这点不同在，又是我颜瑾云看上的人，总会是我的。”
北城第一名媛的名头到底并不是平白来的，颜瑾云向来是个高傲又自信的人。
颜瑾云看着桌上放着的小蛋糕，问颜瑾虞，“姐姐，这蛋糕是你喜欢的口味吗？”
颜瑾虞摇头，“不是，太甜。”她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比如酸奶。
姑且算是喜欢吧，毕竟除了酸奶，她好像还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吃食。
“是我喜欢的。”颜瑾云笑容放大，“我自来吃蛋糕，只吃这一个口味。”
颜瑾虞淡淡挑眉，“那你吃吧。”
颜瑾云点头，把蛋糕端到她面前，似乎这没有要询问颜瑾虞要不要吃的意思。
换了颜瑾虞，如果是殷九烬特地且专程给她买的东西，她也不会和别人分享。
骨子里，颜瑾云和颜瑾虞其实是一类人，不喜欢别人惦记自己的东西，哪怕是最亲的姐妹。
“他就这么跑出去，你不担心他开车会有危险？我瞧着他似乎有不太淡定。”
吃了两口蛋糕的颜瑾云闻言，抬起头来对她一笑，“不担心，他跑出去那会儿我往他停在外面的车看了一眼，许桂坐在副驾驶。见他这副慌乱样子，许桂不会让他开车的。”
颜瑾虞笑笑，难怪一点儿也不着急。
以她自来敏锐的洞察力都没注意封远停在外面的车里还有人，颜瑾云却发现了。
果然上了心的就是不一样。
“倒是姐姐，刚才是看到了封远，才故意说那些话的？”
颜瑾虞淡笑，“是也不是。”一开始提起封远进了封氏集团，再提到封远帮了颜瑾云不少忙，完全是因为不想在之前那个略显压抑的话题上停留，谁知道话刚说完，就见封远推门朝她们走来。
她们坐的位置离冷饮店大门并不远，也就一小段距离，颜瑾云又是背对着大门，早已看透他们对彼此的心思，她就想着帮一把。
如今颜家变成这样，颜瑾云过得并不好，而以颜瑾云的性子，有苦楚大抵也不会随意找人吐露，当然，面对她这个姐姐时是例外，她能感觉到颜瑾云对她是有些依赖的。
妹妹依赖姐姐，天经地义。
但她毕竟不能每天陪着颜瑾云，这样一来，自然就只有让颜瑾云身边尽快出现那么一个可以陪伴她的人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突然开那个口诱得颜瑾云说出那些话。
“别管我是不是故意，这样总是好的，不是吗？”
颜瑾云没否认。
知道她喜欢他，就算顾念着两人认识这么多年，还一见面就怼的情分，封远身边也不会再莫名其妙的出现什么周笑笑刘笑笑来。
只要一直单身，一切好说。
因为重兄弟义气，答应和兄弟的堂妹交往，封远这样的奇葩也是独一份了。
偏偏她还就喜欢这样的奇葩，她也是个奇葩。
“姐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抵是，第一次来这家店的那天。”不过她当时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定，是从后来的几次相处慢慢看出来的。
那不就是她……找人堵颜瑾虞那天？
提起这个事，颜瑾虞心底的愧疚又上来了。
看到她神色略有不对，颜瑾虞笑笑，转开话题，“云儿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封远表哥的？”
颜瑾云放下吃蛋糕的勺子，喝了一口手边的冷饮，“不知道，或许是不久前，也或许是更早以前。”从上幼儿园开始，每年封远都会给她送生日礼物，时至今日，就连他幼儿园送她的生日礼物她都还收着。
也只收着他一人的礼物。
到现在，她书桌上摆着的收纳盒里已经放了十四份封远送的礼物。
“倒是真正发现自己的心意，是在遇到骆亦林那天。”指的是骆亦林对她动心思找人堵她那天。
“如果早发现，哪还有许笑笑什么事。”
“先不说这些事，我还有件事想和姐姐说。”
颜瑾虞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姐姐还记不记得赵玥？”
颜瑾虞的记忆力向来很好，“嗯，那个和邱简一起被我撞进医院的人。”
颜瑾云嘴角一抽，这么说也没毛病。
“就是她，已经在医院住过一段时间，赵家自然知道她住院的事与你有关，不过介于对九爷的忌惮，赵家不敢上门来质问，甚至私底下都不敢就这件事多谈论。”
倒是比邱家聪明些，颜瑾虞想。
“这件事本来这样就算过了，但前段时间九爷突然对邱家出手，赵家恐九爷下一个目标会是他们，求到了我这里。”
其实，邱家是赵玥一出事，赵玥的父亲就找上了她，她给随意应付过去了，此后更是连打电话告诉颜瑾虞都不曾有。
今天将颜瑾虞约出来，突然想起才提一提。
*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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