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大喜说道:“快说。”
这个将领说道:“以拖待变,明人远来,补给不多,只要我们封赏河道与海岸,让明军不能上岸。时间长了,他们也就自己回走了,到时候我们想办法求和便是了。”
苏丹听了,微微皱眉,目光扫过这些人,却见下面的人一一个回避他的目光。他顿时明白,这个办法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船只是不可能一直在海上漂的,时间长了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
即便而今明军有离岛作为驻扎地,但能解决的也不过是水源问题。
其余的弹药,粮食,等等补给都要从后方运过来。
明军能坚持多长时间?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终究要走的。
只是,如此一来以贸易为主的阿拉干就要封闭好几个月了。
在苏丹心中这都是钱。是钱,是钱。
只是事到如今,还有其他办法吗?
没有了。
苏丹说道:“就按这办法来吧,动员所有的百姓与奴隶不惜一切代价修建工事,将明军挡在海上。”
此刻,陈锐也在离岛之上,召集各部商议战策。
阿拉干是一个即便是东厂锦衣卫的情报网都不能覆盖的地方。
所以陈锐在离岛上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拷问俘虏。
在严刑拷打之下,关于吉大港的消息一件件的到了陈锐手中。
一张刚刚描绘出来的地图铺设在桌子上,陈锐召集将领来看,叹息一声说道:“这一战不好打。”
吉大港是天然良港,准确来说是一个天然河港。吉大港北边有一条河,这一条河陈锐直接命名为吉大河。
而吉大港就在吉大河出海口逆流而上十六里之处。
有这十六里,可以完美的躲避风暴,毕竟这个时代海船并不是太大,也不需要太大港口。
而且这吉大河并不是一条如同长江,恒河的大河,这样的河流出海口都是极大的,不要说从出海口向内十六里,再远一些,也是一片汪洋的河面。能排开阵势。
但这一条吉大河,出海口本就不宽,越往内就越缩小,到了十六里之处,已经只有一里多宽了。
虽然大明的战船并非是百余米长的风范战列舰。但是船长也有三四十米。这样的战船在这样的河道之中不大好办。
或许有人想了,一里有五百米,这一里还多,也有五六百米之宽,这船长不过三四十米,这宽的河道,怎么不行了?
如果单纯的航行,不要说这宽,就是再窄点也能进去。
但是军事行动不行了,别的不说,船只不是车辆,掉个头,就要很大空间。更不要说这里水情不明。
不晓得会不会有没有安南白藤江那样奇葩的水情。
如果船队深入到这里,很容易被火攻船攻击。
但是不进入这里,十六里的距离,明军的火炮绝对不可能轰击在吉大港的城堡之上。
整个船队人手不过一万多人,之前一战,并没有损伤多少。但是这样军队投入正规的攻城战,伤亡会很大的。
毕竟吉大港虽然不能称为雄城,但是好歹是一个有城墙的城堡。
不能直接炮击吉大港城堡,也就只能陆战取胜了。
这样的战事,水师不大适应。
就在他们在商议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却是出外侦查的船只有了新的发现。
他们发现阿拉干人在紧锣密鼓的准备防御工事。
主要是两项。
第一项就是海岸线内部一两里的地方,建立一道城墙。防止明军攻击。
之所以如此,却是大明的火炮给了他们深刻的影响,他们摸不清楚大炮的射程,只能尽可能的后退一些。
第二项乃是在吉大河里面放木制栅栏。
这个举动就好像是当年安南水师在白藤江下面钉木桩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的水情要好过白藤江。
要知道作为天然良港的吉大港,不用疏浚,就有六七米深的水深,这样的深度,足以停靠这个时代大多数船只。
所以木栅栏要长一些,而且要露出水面。
之所以要露出水面,却是便于清除。
毕竟阿拉干与安南不一样。
安南对海贸的依赖性很低,为了战争方便,他宁可将白藤江给堵死,什么船都不许过,但是阿拉干却是一个航海国家,对海上贸易依赖根本无法解除。
如果这一条河堵死了。
阿拉干估计就要迁都了。换一个能够航海的地方作为都城。
所以,他们必须要想到战事之后,将栅栏清理掉。
不过,即便如此陈锐也为之头疼之极。
正如阿拉干人的分析。
作为水师在海面之上停留的时间是有限的。
当然了,而今明军已经将仰光作为了物资中转站,如果物资从仰光运输到这里,陈锐是足够在这里长期封锁的。
只是,而今大明船队都在维持大军与南洋之间的联系,物资大头都要供应给太子主力,根本不可能分给他。
陈锐估计以船上的物资,以及他的战利品,估计能维持三五个月。当然了仅仅是粮食能够维持,如果中间数次大战的话,火药与炮弹是无法维持下去的。
“侯爷,而今是战是和要早做准备啊。”黄萧养说道:“而今尚且有机会,一旦敌人的防御工事完成,我们也就只能撤退了。”
黄萧养作为王英的旧部,王英死后,地位也大不如前了。只能做比他年纪还轻的陈锐的副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谁让陈锐年纪虽然轻,但是平江伯在他陈家已经传承了五代了,世代勋贵,天生起点就高。而黄萧养如果没有朱祁镇开海之事,只会是一个纵横广东的大海盗而已。
而今也弄了一个伯爵,但比起关系网,含金量就远远比上陈锐的平江侯了。
陈锐沉吟片刻,一咬牙说道:“而今想要速战速决,唯有冒险一击,趁着敌人工事没有完成,冲入吉大河中,炮轰吉大港城堡。”
“一旦入了河道之中,只能进不退,情况就不好说了。”
“我需要一名敢死之将带领。”
吉大河道不宽,派的船只太多,也没有什么用处,反而占据了有限的空间,让船队更加不能灵活应对。
当然了,陈锐的这个决定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最少失败的后果,他能够承担。
就像之前说道,平江伯家族,从永乐年间陈瑄以治理运河之功封平江伯开始,而今已经五代了。
关系网遍布朝野。
折损一些战船,虽然在而今大明对外战争一片捷报之中,有些不好看,但是陈锐有信心有能力将这些事情给兜起来。
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无非是罚银,降官等等。对陈锐来说,花些时间就又回来了。、
这就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对于有些人来说,一场败仗,就足够让他后半生与军权再也没有关系了。败军之将,想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如果王英不是因为当初水师初创,非他不可的话,白藤江之败,足够他后半辈子坐冷板凳。
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却不是这样的。
无非是罚酒三杯,下不为例。
黄萧养听了这一句话,立即说道:“侯爷,我愿意领兵直入吉大港之下。”
黄萧养知道,这可能是他今生最后一战了。
不管是因为他的年纪,还是他的后台。
王英病故之后,黄萧养没有了后台,地位急剧下滑,再加上黄萧养年纪大了,已经年近七十,哪里有再等下一次战争的机会了?
这是他人生最后一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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