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邦不解的看了一眼刘盈,随即愠色道:“竖子胡言乱语。
朕岂会是项羽那等掘坟盗墓之人?”
“哦!”刘盈尴尬一笑:“那父皇要查始皇帝陵做什么?”
“此一战回去后,我们就准备迁都新修造的长安城了。”
刘邦眼睛一眯地说道:“秦国,终究是被朕给灭了的……”
“竖子!你那什么眼神?”
刘盈立刻道:“父皇看不出来吗?这就是崇拜的眼神啊!”
刘邦哼道:“朕首入关中,接受秦国投降,这可是没有任何争议的事实!
算了!
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你暗中寻访始皇帝陵墓在何处,
说不定就可守株待兔,抓到去始皇帝陵墓边上祭拜的秦国余孽。”
看着刘盈那错愕的眼神,刘邦淡淡道:
“实话与你说了!
朕也觉得你被人投毒,恐怕是故秦余孽做的!
我大汉是在秦朝废墟上建立起来的。
那些秦国欲孽,叛逆分子,怎么可能不恨朕与你父子两人呢?”
刘盈也惊出一身冷汗来,这他么……就他了解的史书上,没提过汉朝建立以后,秦国余孽分子作乱的事儿啊!
可……
史书上,未必也就会把所有的事情记录下来。
更况且,如果真的记录下来,那这岂不是再告诉后人。
汉帝国的统治力,其实很薄弱?
不对!
刘盈在心中告诉自己,汉朝建立之后,一定是有秦国余孽,企图恢复秦国的。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朕的猜测很有道理?”
刘邦追问道:“你只要确定始皇帝陵在什么地方,就能守株待兔,顺藤摸瓜,不就真相大白了?”
刘盈想到投毒案,心有余悸的点头:“父皇说的,似乎是有几分道理的。
栎阳城就是以前秦国的旧都城。
秦国的老旧贵族,都生活在栎阳城。
对于栎阳城内的秦王宫殿分布,也是非常熟悉的。”
刘盈这会才明白,那日吕雉为什么会下令处死所有庖厨了。
这显然是自己的老娘已经有所察觉,想要杀一儆百,所以才会显得如此残暴!
“行了,朕给你线索,能查到什么,你自己去做便是。”刘邦挥了挥手:
“马上起程吧,朕只希望。
等朕班师回朝的时候,你能给朕带来一个惊喜!”
刘盈压下心中的种种疑惑和惊讶,起身向着刘邦拱手一拜:
“父皇保重!”
刘邦半眯着眼睛养神,微微地点了点头。
退出木屋后,刘盈看到审食其早就已经召集好了那三千护卫。
而且,还多出来了一辆大马车。
无需多想,刘盈也知道那上边坐着的,就是自己的工具人——祁连公主!
他原本还在冥思苦想,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匈奴不安宁,惶惶不可终日。
可是,自从这祁连公主来了以后。
他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一切都是保密的吧?”
刘盈在审食其的帮助下,自己踩踏着上马石,到了马背上。
看着刘盈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
审食其牵着马边走边说道:“太子过于小心了。
就算是我们明着,当着祁连公主的面儿,商讨这件事情,祁连公主也必定是支持的。”
刘盈一听,心中还担心自己会社死的。
可没曾想……
“为什么呢?”
审食其被刘盈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刘盈。
因为,刘盈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给他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了。
可现在,居然询问自己为什么?
心中虽然奇怪,但是审食其却不敢不作答:
“太子想啊,这祁连公主在我大汉,本身就无依无靠。
那自然是太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女人这种东西,自古都非常现实的。”
刘盈了然:“你这话我明白了,就像是一个女人只想做县令夫人,可谁是县令,她并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要她是县长夫人?”
“太子聪慧,就是这个意思。“
审食其含笑道:“再者,如果那左谷蠡王真的和匈奴单于冒顿决裂。
那左谷蠡王除了投靠我大汉,还能有第二条路吗?”
刘盈心里豁然开朗:“难怪你说祁连公主就算是知道了,也必定会是支持的。”
一旦左谷蠡王真的投靠了大汉,这也就意味着祁连公主,也就不再是无根之萍了。
而大汉攻灭匈奴,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
自然而然,左谷蠡王也就变得非常重要。
那样的话,祁连公主自己的日子,也会过得很舒坦的。
刘盈端坐在马背上,任由审食其牵着马,顺着汉军修筑的道路下了白登山。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思考问题的方式,还是在自己前一世的基础上。
大汉这个时代,是有着尊卑贵贱的。
尊者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低贱者付出生命为代价。
甚至,令人难以接受的地方在于,低贱者认为这是应该的……
就比如,刘盈这会如果翻身下马,让审食其上马,他给审食其牵马。
估计能把审食其吓个半死……
这,就是尊卑贵贱。
匈奴军!
左大当户双手激动地捧着一副马镫,直接找到了冒顿。
冒顿看着那亮蹭蹭的马镫,目中全然是震惊之色。
左大当户涩声道:“大单于,这就是汉军骑兵在马鞍上挂着的小物件。
他们的军卒双脚扣在上边,就可以像是在平地上一样,纵马提枪,左突右杀。
当初我军在平地上和汉军骑兵遭遇的时候。
他们就是凭借这不起眼的小玩意儿,轻而易举的击败了我军。
那汉国大将军樊哙,更是纵马杀入阵列中来,直斩右大当户而去。
那等凶悍,简直如进入无人之境一般!”
冒顿将那尚有余温的马镫捧在手中,只觉得遍体生寒:
“这小小的玩意儿,竟然有这么可怕的力量!”
“传令下去,着我匈奴匠人,回到草原以后,全力打造马镫。
我大匈奴从今以后,所有的战马,都要挂上马镫。
等到将来,我们自然可以重整旗鼓,和汉军决一雌雄!”
“遵命!”
左大当户情绪振奋,一扫此前颓然之态。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左贤王稽粥拍马而来,脸色非常难看的看了一眼冒顿单于。
冒顿单于面上的喜色和豪情瞬间退去,顿时厉声道:
“怎么?月氏胆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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