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也只当做自己不知道。
毕竟是亲身的,不需要顾及那么多。
刘盈点头:“父皇可曾想好,北伐胜利,犒赏三军,宴赐文武大臣们,用什么?”
“用什么?”刘邦哼笑一声:“老子让他们吃什么,他们就得吃什么,难道还敢觉得朕宴请他们的东西不好?”
“父皇……”刘盈声音拉得老长。
刘邦笑道:“那你说吧,朕倒是想听听,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
“炒菜,或者是火锅!
此两物,绝对可以在未来引领我大汉时尚风潮!”
“火锅?炒菜?”刘邦乐呵起来,虽然不知道刘盈说的是什么。
可他身为帝王,无需仔细问。
“现在就去弄点来,朕看看,虽说朕上什么他们就要吃什么。
可总比不能弄得太差了不是?”
刘盈哑然失笑,却没有立刻说什么豪言壮语,他眼珠一转的说道:
“父皇,儿臣现在就可以去弄的,但是有一个要求!”
“要求?哈哈,有点意思,准了!”
刘盈略显意外:“父皇不问问,儿臣的要求是什么?”
“屁话真多,快点滚下去!”
刘盈顿时乐呵的屁颠屁颠的溜走。
他向着老祖宗保证,刘邦一定会后悔这么草率的答应下来。
“哎!”刘邦看着刘盈充满活力的背影,侧过脸看了看籍孺:“你看,这儿子都这样!
总觉得老子会吃了他!
这算什么个事儿?”
“陛下,奴婢看来,殿下可是真心的。”
籍孺含笑着说道。
刘邦道:“做儿子的,有几个不真心对待自己父亲的呢?
也罢,就看看这竖子,能做出什么炒菜火锅来!”
“陛下,相神许负求见!”
这会儿,侍卫又来通报。
刘邦顿时坐直了身子:“许负?”
“陛下,区区玩弄嘴皮子的人,不足为信的。”籍孺含笑着说道,把刘邦的酒壶换成了方才煮好的茶。
刘邦看了一眼茶,倒是明白籍孺对自己的心意。
小酒怡情,大酒伤身。
更况且,自己征战多年,身上本来就有暗伤。
“你不懂,当初天下大乱,朕率军抢先一步攻打关中。
曾于温县,得许负之父归顺,赠与兵马数千,以壮哉声威。
朕得天子位后,归于栎阳城,才知许负一家都未曾在朝廷为官。
便有了册封其官爵的念头。
出发北征之前,朕都已经准备好册封其为鸣雌亭侯,敕书朕都已经着萧何写好了,不曾想传来了韩王韩信背叛朕的消息。
这一切呀,也就都压下来了。”
“陛下隆恩于当年追随征战天下人,此真乃天下人之福!”
籍孺听闻皇帝的册封诏书都好了,就差发下去这时间,立刻就知道,许负这女子,也是一个不可吃罪的大佬。
他已经暗自告诫自己,这是需要紧紧地抱住的大腿。
“只是……”刘邦却话锋一转:“许负和盈儿一并来到晋阳城中,难不成……”
刘邦生于这个时代,自然不可避免的相信神话神采。
而许负此人,又是传得那般神乎其神……
更况且,他自己就不止一次接触过这个神乎其神的女子。
“宣进来!”
“喏!”
须臾时间后,许负步伐轻盈的走了进来。
刘邦准她无需拘礼,赐座在一边上。
“先生与太子一起来到晋阳城,可是天下有什么异变?”
刘邦直接的样子,让许负都有些异样起来。
可……
刘邦看着许负那有些异样的脸色,更加认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天下……有异样!
许负道:“臣在栎阳城夜观月亮,日观太阳。
发现不管是太阳在白昼悬于天穹上,还是月亮在晚上悬挂于夜空上的时候。
周围都有一抹极为隐晦的黑气。”
“此何征兆也?”
刘邦面色有些凝重起来。
“根据上古先贤所言,此乃是寓意着,有乱贼暗中散布谣言,动摇国家根本。
天下自秦末动乱,久战不熄。
得陛下一统山河,民众无需为战争之苦而悲怆。
臣这才奔走出栎阳,整好半路上遇到太子,也就和太子一路东走,这才抵达晋阳城的。”
“先生如此为国之心,朕颇为欣慰,然而此路走来,风尘不小。
籍孺,即刻安排下去,为先生准备安静雅舍,沐浴洗去尘埃,稍后也一并参与庆功宴!”
“臣谢过陛下,只是臣素来喜欢清静,陛下可否恩准,沐浴过后,歇息数日?”
刘邦一听,不去参加庆功宴?
难不成,这许负当真和盈儿没什么别样的联系?
“也罢,先生乃是超然之人,朕自然不会勉强先生。
籍孺安排雅舍,先生小住数日。”
“谢陛下!”
许负一脸超然,周身更有一种超尘脱俗的仙人气场,更是让刘邦对她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看着许负退下,刘邦心中已经满是各种想法。
籍孺更是想抱好许负和太子的大腿,折返回来,就已经激动不已地说道:
“陛下,许先生所言之天象,有小人恶语流言,动摇国家根本。
太子储君,便是国家根本啊!
这岂非整好应对了有人恶语中伤太子殿下。
说太子殿下阴谋勾结匈奴人,要密谋造反自立为帝这件事情吗?”
刘邦也很吃惊,他点点头:“朕之父,曾见朕母与大泽中午睡,龙覆与朕母身上。
父呼喊惊走了龙,没多久,母亲就怀了朕。
秦二世时,朕曾为徭役驱使,朕曾杀赤帝子于路边。
逃往与芒砀山中之后。
吕后带着盈儿和乐儿,总能准确的找到朕。
吕后说,朕所在的地方,头顶长漂浮着白云,为白帝子之征兆,故而依照白云,便可找到朕。
昔日,朕曾为项羽困杀与睢水。
楚军凶悍,杀得我汉军失足跌落汹涌的睢水中,堵塞河道,令汹涌的河水不可流淌的程度。
楚军军阵围困三重,如山如城墙,不可越过。
然而,忽然狂风大作,吹得大树连根拔起。
一时间飞沙走石,楚军人都被吹得飞到了天上去。
可朕偏生穿过狂风飞石,得以走脱。
若非这些种种神奇不可说的事情,确确实实发生在朕的身上,朕自然不会相信许负所言。”
籍孺听着皇帝亲口承认这些在大汉最出名的八卦新闻,整个人激动的声音都颤动了:
“陛下乃是天命之主,上天都有了昭示!
太子为人恶语中伤,天地日月这样的至尊星辰,也显露出端疑来。
这难道不是天命昭然吗?”
刘邦一双深邃的眸子中,倒映着极端恐怖的神情,瞬息过后,那极端恐怖的神情散去。
这位伟大帝王的神态,从未有过的祥和。
“天命……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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