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休皱着眉头,看着小胖子,有些不悦的问道。
小胖子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再设太学院,是要设个鸿都门学....”,何休直接打断他,说道:“不管是甚么门学,你这是想要告诉世人,你对太学院不满麽?你想让太学生们再次围住未央宫门?让那个恶犬将他们全部关进去处死?”
“哈,好极了,你要是如此行事,后人再谈论桀纣的时候,一定会把你的名字加进去,我身为帝师,也躲不过去了,你这是想要让我陪你遗臭万年啊!”,何休冷笑着说道,小胖子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非是朕想与太学生做对,只是,朕有意整治吏治,需要大批的官吏....”
“怎么,太学院的数千士子,还不够你用?”
“非也,太学院身为官学,其中学生,不是世家子弟,便是其弟子门人,孔子不是言教而无类麽?朕只是想要天下寒门,乃至乡民子弟,都能进修圣贤之道,善与教化...何师,朕之所想,莫非不对麽?”小胖子陈恳的望着何休,问道,何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说服了我没有甚么用,你得能说服那些太学生,你这样重设学府,定然是要引起太学生动乱的,此事万万不可。”
“唉...”小胖子摇了摇头,说道:“朕还想在新学府以公羊为本,推行大道,何以如此艰苦...”
“甚么?”,何休这老头的双眼顿时就亮了,他沉思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即使如此,也不能冒然行事...还是要慎重,太学生乃国之栋梁,各地孝廉毕竟少数,你还是需要这些太学生来治国,这些人心怀热血,与那些老官不同,若你能信任重用,此些人是可以为你效死的!”
小胖子又沉默了下来,何休告辞之后,他又唤来老太尉。
他将心里的打算告诉老太尉之后,得到了与何休一样的答复,这样会引起太学生的动乱,不可为之,小胖子有些黯然,莫非自己就没有办法让才学与世家分离开来麽?正想着,老太尉忽然笑着说道:“此事,有解决之道也,《大戴礼记》曰:帝入太学,承师问道......”,老太尉说了许久,方才说道:“可设将太学院分为二,立国子学与门子学,国子学可如太学院一般无二,世家高官子嗣入读,以为嘉荣。”
“而门子学,可收寒门子弟,有贤名的贫困士子,由朝中资助,如此一来,陛下所忧患之事,不就解决了麽?”
小胖子开心的几乎跳起来,拉着老太尉的手,认真的说道:“朕有太尉相助,当为朕之幸也!为天下之幸也!”
为了施行这个政令,小胖子又暗自做了许多准备。
为了先打消太学生的戒心,获取士子们的相助,岁末,小胖子下诏。
诏曰:“昔仲尼资大圣之才,怀帝王之器,当衰周之末,无受命之运,在鲁、韂之朝,教化乎洙、泗之上,凄凄焉,遑遑焉,欲屈己以存道,贬身以救世。”
“于时王公终莫能用之,乃退考五代之礼,修素王之事,因鲁史而制春秋,就太师而正雅颂,俾千载之后,莫不宗其文以述作,仰其圣以成谋,咨!可谓命世之大圣,亿载之师表者也。遭天下大乱,百祀堕坏,旧居之庙,毁而不修,褒成之后,绝而莫继,阙里不闻讲颂之声,四时不鷪蒸尝之位,斯岂所谓崇礼报功,盛德百世必祀者哉!其以议郎孔宙为宗圣侯,邑百户,奉孔子祀。”
令鲁郡修起旧庙,置百户吏卒以守韂之,又于其外广为室屋以居学者。
天子之诏,自然是表达出了对孔子的敬爱,对儒学的尊重,此诏一出,杨赐周景等人都没有半点反对之意,立刻施行,士子们刚刚因为天子之举措兴奋,又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开心的无与伦比,太学生们纷纷赞叹天子,这还是数十年来太学生首次对于天子表达出如此强烈的善意,天下士子欢呼,以为天子赞歌,而百姓们自然是也被此些人引导,对天子更是敬重。
只有些朝中重臣,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天子这善意表达的实在太过于露骨,让他们都有些担忧,可是又猜不出天子的想法。
而此时,浩浩荡荡的南军已经赶到了江夏,筋疲力竭的他们,听闻已经感到江夏的时候,险些哭了出来,他们纷纷坐在地上,热泪盈眶,这条路,总算是还有尽头啊,也就一些平日里表现出色的家伙,才兴致勃勃的围在段颎身边听着,行军的途中,段颎在夜里将此些人找过来,给他们讲解行军之中需要注意的种种事项,乃至各种激励士卒的方法。
这些平日里被游侠们奉为首领的家伙们,也不是草包,听到段颎认真讲授,他们心里也明白过来,段颎这不是在帮着天子培养士卒,实在培养将校啊,天子的重视,段颎的无私讲授,让他们甚是感动,听课的时候也是极为认真,甚至还会在行军途中不断的测验自己之所学,偶尔也会给士卒们讲解,与其他游侠不同,他们沉浸在憧憬之中,反而没有甚么疲劳困顿之意,使得卢植也有些诧异。
段颎毕竟是一代名将,这些家伙也有些天赋,在这长期的行军途中,他们所获不浅,大有所得,南军分列成诸多营,也渐渐变得井然有序,已经有了北军两三分模样,抱怨之声,也渐渐消失,到达了江夏之后,这些游侠们犹如猛虎出笼,他们迫不及待,想要与这些该死的蛮子大战一场,都是这些不安分的家伙,害的他们险些在路途上疯掉!
当地官吏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且想要为他们准备休歇之地,南军游侠们却是拒绝了。
“主将,我们是来杀敌的,不必休歇,我们现在就杀进去,让他们看看我们南军之威风!”
南军游侠愤怒的大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吓得这些官吏也不敢多言,段颎挥了挥手,他在路途中,也是纤细的看了看江夏蛮的资料,他相信,只要一战,就足以镇压此些家伙,如今,他们虽然劳累,却是士气最旺盛的时候,这个时候,怎么能去休息?
他看着面前的江夏太守,此人唤作翟超。
也是党人之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先前任山阳太守,曾因党锢而罢免,天子登基之后,拜为江夏太守,段颎皱着眉头,说道:“休歇就不必了,还望使君能派遣几位先导,我一战便能定下战局!”,段颎自信的说道,那翟超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向导之事就休要再提了,还是让士卒们歇息罢....”,段颎皱着眉头,他知道党人对他一向都是厌恶的,可是没有想到此人在战场上还要与自己过不去。
他冷冷说道:“使君此是何意?”
“吾等可是依天下诏前来平叛的,你想要阻拦不成?”
“唉,非是如此....”
“江夏蛮,已经投降了....”
“甚么?投降了?为甚么?这是甚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晓?!”
段颎有些愤怒的问道。
“就在他们听说天子派遣南军前来平叛之后,他们就立刻扔了兵器,自缚前来我这里投降....”
“唉,段将军,你也莫要生气,别说是他们,我听说南军要来,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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