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左右一张望,程光和程亮已经跑得不见影踪。
程处弼不禁心中一阵欣慰,唔……不愧是程家人,干这事老手。
一回头,就看到了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排骨精太子殿下和吴王殿下还杵在跟前呆若木鸡。
程处弼不禁一阵无奈,这位心软的太子哥蹲在这里,怕是一会容易坏事。
程处弼立刻目光落在了李恪的脸上,朝着他挤了挤眼。
李恪这位跟程处弼斩鸡头烧黄纸多年的难兄难弟瞬间秒懂。
赶紧扯了一把亲哥,一阵小声地嘀咕,李承乾有些懵逼地看了一眼李恪又瞅了一眼程处弼。
他也醒悟了过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自己毕竟拿了阎大匠的画作,若是还留在这里。
如果万一阎大匠赶来这里一叽叽歪歪,自己该怎么办?
“孤与我三弟先去皇庄里边走动走动,程卿一会回头再聊。”
程处弼很是欣慰地笑着朝着这位知情识趣的太子殿下恭敬一礼,目送着这二位殿下仓皇而去。
一回头,就看到了阎大匠气极败坏地撩起前襟朝着这边疾步行来。
抬起了手揉了把脸,程处弼露出了一个从容自若之中,又透着几分儒雅的笑容朝着阎大匠迎上前去。
快步冲到了近前,阎大匠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了吴主薄含着一包眼泪冲到了跟前。
“阎大匠还请替下官作主啊,下官实在是……”
“行了,图样何在?!”
阎立德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一扫,不但箱子不在了,就连太子殿下还有吴王殿下居然都没了人影。
这特娘的叫什么事?若是太子殿在此,自己还能够有个投诉的地方,但是现在……
“程太常招呼他家的下人拿走了。”吴主薄并指如剑,指着站在不远处的程处弼道。
“不错,是我招呼人过来拿走了我家的东西,怎么的?”程处弼不乐意地瞪了吴主薄一眼。
“……你!”阎立德目瞪口呆地看着程处弼,除了没胡子。
怎么都觉得跟前这个年轻人,跟程咬金那个厚脸皮一模一样。
“阎大匠,你来评评理……”程处弼不待阎立德开口,再一次将那份大唐皇帝陛下赐下的手诏亮了出来。
“阎大匠,这是陛下的手诏,我没说错吧?”
迎着程处弼的目光,当着一干将作监官员,还有皇庄人员的面,阎立德只能恶狠狠地点了点头。
“来,我再给大家读一遍陛下的手诏……”程处弼打开了手诏,又将李世民手诏中的话重新读了一遍。
然后洋洋得意地晃着那份手诏道。“陛下的手诏里边可是说得明明白白。”
“这皇庄里边的一草一木,还有地面上的物件,都是我们老程家的,这话我没理解错吧?”
“觉得我程某人理解错的可以发言,不过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面对着围拢过来的那票神色不善的将作监官员,程处弼丝毫不惧。
亲爹面对整个朝堂重臣犹自不惧,作为老程家最优秀的颜质担当,自然也要向亲爹学习。
看着程处弼那高大英武,十分雄建的体魄,再看看自己这边一票干巴瘦猴的同僚。
阎立德觉得以力服人怕是难度太大,只能按捺住怒火,以理服人。
“……话是没错,但是……但是那箱图样,却是本官亲手绘制的,还请程太常将那箱图样归还本官。”
就看到跟前的程老三朝着自己恭敬一礼后,很是有理有节的道。
“这些图样,就跟这皇庄的建筑物一般,全都是出自于阎大匠你的手笔,都是你的心血所在。
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谁敢否认,我程三郎第一个不答应。”
听到了这话,一干将作监的官员,就连阎立德也不禁心中一暖。
“正因为如此,程某人一定会好好的珍惜这座皇庄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一纸一图。”
“???”阎立德的脸再一次黑了下来。神特么的一纸一图……
“程太常,你此言何意?”
“阎大匠你别急着生气,陛下的旨意里边已经说过了,这皇庄归我,里边的东西也归我。”
“这图样是为了修建这座皇庄而绘制的,现在它的使用权和解释权自然也归属于我们老程家。”
“我的解释,阎大匠你应该明白了吧?不明白我可以再给你解释一遍。”
“你不用解释,你就不打算给了是吧?”阎立德语气十分恶劣地道。他现在肺都快要被气炸了都……
“阎大匠,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咱们讲一讲道理好不好。”
“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给你,你说是不是?”
看到跟前摆出一副将心比心,苦口婆心的程太常。
阎立德感觉两眼发黑,嘴皮子哆嗦半天,指了指程处弼。实在是不乐意跟这个粗鄙武夫再继续交流下去。
“我们走!程太常,你等着。”
“阎大匠,讲道理是可以的,莫要生气上火……欢迎你常来玩,程某真的很佩服你的才华……”
程处弼一脸殷切地朝着气极败坏而去的阎大匠吆喝了好几声,可惜这位脾气古怪的阎大匠半点也不领情。
甚至连个回应都不给,这让程处弼不禁有些深感遗憾。
一扭头,看到了站在周围,口歪眼斜的一干皇庄管事和杂役。
程处弼不乐意地拉起了脸。“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告诉你们,不许给我搞破坏,不然回头我找陛下。”
一干皇庄管事和杂役们纷纷作鸟兽散,程处弼这才洋洋得意地挑了挑眉。
搞定,嘿嘿嘿……那一箱子好宝贝落到了程家人的手中,怎么可能还有交出去的道理。
拿回家去,悬挂在家中,这不但是唐初著名艺术大师阎立德的大作。
同时还是大唐初年的建筑风格和建筑特色的真实写照,不论是艺术价值还是科研价值,都绝对是国宝级别。
将作监的一干人气极败坏地离开了皇庄。而皇庄中的管事宦官抹着额头上的臭汗,远远地缩在墙角处。
看着那程处弼殷切地跟那气极败坏而去的将作监将作大匠阎立德道别之后。
发出了那横豪的爽朗笑容,不禁庆幸地松了口气,好在这家伙只要建筑在这皇庄上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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