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目送着权万纪愤愤地拂袖而起,不禁心头打起了鼓。又一个哈欠打了起来,整个人萎靡不振的犯起了愁。
“小弟我之前跟人小玩几把,也是被老师逮着,狠狠的在我父皇跟前告了一状。”
“小弟我可是被我父皇狠狠收拾了一顿,这回又被抓着,这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李恪的手还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一脸蛋疼的表情。
却没能等到两位好兄弟的附合,一回头,就看到了程处弼还有房俊哥俩已经蹿了过去,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了早餐。
李恪直接给气乐了,哆嗦的手指头指着这两个厚脸皮。
“……二位,你们还真是心大。”
“能怎么办?”程处弼喝了一口正宗黑山羊羊奶,把煎蛋咽下,直接就乐了。
“难不成,我们还得哭着喊着求你老师别告诉你爹?”
房俊三下五除二把自己那份早餐一扫而光,抹了抹嘴。
“二位兄台,你们好好想想办法吧,小弟我实在困得不行。
连续走了这么多天的道,又熬了一夜,实在不成了……”
李恪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对付早餐,顺道还提醒了房俊一句。
“小点声,万一我老师还没走远听到你不打自招,咱们又多了一项罪名。”
“到底那个碎嘴的玩意,把咱们打牌的事给泄露出去了。”
听到了李恪的牢骚话,程处弼直接就呵呵了。
“咱们哥几个这几年隔三岔五就凑一块打牌,满大都督府谁不知道,怕是街边卖菜的小贩都知道。”
“再说了,咱们又不是光娱乐不干正经事,泸州乃至整个剑南道中南部发展这么迅猛。”
“各族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我们对朝庭是有功之臣,打点牌怎么了?”
看着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振振有词的处弼兄,李恪实在是无言以对。
“处弼兄你言之有理,可我那老师若也能这么想就好了。”
“呵呵,爱咋咋,有本事弹劾到你爹那去,大不了再扣点俸禄。”
一提此事,程处弼就气不打一出来的拍拍案几。
“想我为朝廷出生入死,呕心泣血这么多年,居然就见过几个铜板的俸禄。呵呵……”
看到处弼兄那凶光毕露的神情,李恪赶紧挪挪屁股,朝着北方拱手一礼。
“兄台,那是我父皇干的,再说了,小弟我还是跟你一块,被扣了好几回俸禄了。”
“唉……要不是这几年汉唐商行分红不少,小弟我怕是穷的都连饭都吃不起了。”
“你啥意思?你被扣俸禄跟我有什么关系,想赖我,没门。”
几位忠仆亲随蹲在门口乐滋滋地看戏,仿佛恨不得这体格差异巨大的哥俩能够打起来最好。
权万纪怒气冲天地回到了自己的独院,径直步入了书房之中,开始奋笔疾书。
之前被那两个小兔崽子耍心眼诓骗自己,看在李恪是真心实意想要娶了蒙舍诏张氏女的份上,也就罢了。
之前就听大都督府内的那些下人言谈之间,说起大都督还有程长史他们隔三岔五就打牌,嗯,这也就罢了。
毕竟成年了嘛,也该有点自己的娱乐,只要不耽搁公务就好。
但问题是,这三个年轻人凑一块之后,非但打牌,居然还通宵打牌?
这等行径,简直就是赌棍行径,正所谓事不过三,老夫要不狠狠地弹劾你们这三个小年轻一把。
真当老夫上了年纪,战斗力就变弱了不成?
权万纪下笔如有神助,很快,一篇弹劾泸州大都督府妖蛾子三人组不理政务,成日就蹲在府中打牌的奏折便已然写就。
很快,这份奏折就离开了泸州大都督府,然后被人带着行驶在那宽阔平整的水泥官道之上,一路向北,再向北。
经历了长时间的颠簸之后又一路东行,径直沿着官道直抵大唐东都洛阳。
大唐东都洛阳城,乃是隋朝杨广在位时所兴建,墙高城厚,而且其规模一点也不比长安小。
隋朝之时,洛阳的皇宫被命名为些微城,而贞观六年,这里改称为洛阳宫。
洛阳宫北据邙山,西邻西苑,东抵东城、含嘉仓城,谷水(涧河)贯其中。
当年宇文恺负责督造此城之时,就将谷水引入了宫城之内,并依水建造了众多的池沼。
其中最大的,便是位于洛阳宫西北隅的九洲池。
水深丈余,堤岸曲折,池中有小岛,岛上有花木山石小亭。计有九岛,这兴许就是九洲池的由来。
此刻正值盛夏之际,九洲池可以算得上是乘凉避暑的绝妙之地。
而此刻,其中一的一座岛上,李渊这位不讲武德的太上皇陛下,此刻正跟一位妙龄少女一起坐在凉榻之上。
妙龄少女,正是眉宇如画,清丽绝伦的李明达。
跟前摆着一个小几,小几之上,摆着几盘鲜香酥脆的下酒菜,当然因为是盛夏,自然也少不了那好吃又很丑萌的油炸知了猴。
当然,李渊的跟前,还摆着一壶谪仙醉,自打尝过了这等美酒之后,李渊觉得自己过去饮过的酒中精华,简直就是弟弟。
谪仙醉不但酒香浓郁,而且入口醇厚绵香,哪像酒中精华,一入口,就跟一把刀子从嗓子眼直接捅到腚眼般难受。
不过此刻,这对祖孙的心思可都不在吃食之上。
正在凝神看着一幅刚刚悬挂起来的,高约三尺,宽也差不多三尺的大画。
上面,一个气宇轩昂,高大英武的年轻人侧身立于一条惊涛拍案的涛涛大河跟前。
而在大河对岸,则是一片巍峨高大的山崖,而在山崖崖壁之上,有一个巨大的洞口。
能够看到洞口处,有一帮子长得歪瓜裂枣,面目狰狞,手持狼牙棒,又或者是各种乱七八糟奇门兵器,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玩意的恶汉。
但见那位高大英武的年轻人身披铁甲,抬起手中的铁锏,正好指着大河对岸的崖壁大洞。
看着这幅图画,李渊噗呲一声,咧着大嘴哭笑不得地道。
“这小子,越来越厚颜无耻了,老夫上次记得图稿也就尺许大小,现在更加的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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