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斯知道要和汉军交手,必须要先杀败这些丁零军,冷笑道:“哼,想让我投降,先问问这狼牙棒答不答应。”
“好,看招!”
同罗哥契沉喝一声,催马出阵,到了近前轻轻抖动丝缰,从牦牛侧面绕了过去。
他想首战立功,没想到碰到个这么棘手的怪物,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对方既然骑牛,腾挪就没有马匹灵活,打定主意仗着精湛的骑术和对方交手。
战马飞驰掠过,却见那白牦牛一声低吼,硕大的牛头顶着弯曲的犄角便扫过来,与此同时,伊比斯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砸下。
同罗哥契低喝一声,带马先躲过牦牛的攻击,他的坐骑十分灵活,后蹄向旁边甩开,腰身转动,竟和白牦牛保持平行而立,让主人始终能够正面对敌。
当——一声巨响,同罗哥契抬枪急架相迎,只听一声巨响,竟震得他两臂发麻,内脏震动,不由大惊,才知道这人的狼牙棒在百斤以上,再加上那么大的榔头砸下来,力道超过三百五百斤。
坐骑交错而过,白牦牛似乎被激怒,低着脑袋咆哮冲过来,饶是同罗哥契的坐骑也是千里良驹,也被这莽牛的气势惊吓,竟有些惊惧,不敢上前靠近。
丁零人也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同罗哥契感觉到坐骑的胆怯,加上他一招就被震得有些招架不住,知道非此人敌手,干脆拨马便走。
丁零军看到同罗哥契撤退,立刻全军调转马头退兵,伊比斯狂笑一声,将狼牙棒一招,身后的牦牛军便随后追杀。
转眼间草场之上战马奔腾,牦牛狂奔,尘土飞扬,但战马毕竟比牦牛更善于奔跑,初时牦牛还能勉强跟上马匹的速度,但跑过两三里之后渐渐被拉开距离,耐力之上还是有所不及。
伊比斯在一处矮丘上控住坐骑,看着狼狈逃走的骑兵纵声大笑,随后赶来的牦牛群在草场上转圈跑了好一阵才算稳定下来,个个赤红着牛眼低吼不已。
牦牛脾性爆裂,一旦被激怒,很容易失去控制,冲杀的时候只能一往无前,看似气势汹汹,实则暗藏危机。
伊比斯命人将牛头上的笼嘴取下,让它们就地吃草,恢复平静,将沿途上丢弃的军器收集起来,等了半个时辰之后才带兵撤回关内。
同罗哥契狼狈退回大营,虽然没有人员折损,但一个个惊魂未定,形容狼狈,彪悍的丁零人遇到狼群也敢拼死一搏,今天受的惊吓却不小。
众将听了同罗哥契的禀告,都面露惊疑之色,同罗哥契能成为薛延陀部落的可汗,本身自然实力不俗,否则不能服众,这场仗是正面不敌,败得比在精河岸边还要狼狈。
最近练兵之时大家也有切磋,他的武艺和孟观不相上下,一个小小的守关将领竟有如此本事,雪狼部落有这么厉害的牦牛军,为什么之前出兵的不带在军中。
完颜策蹙眉道:“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雪狼部落中有牦牛军?”
塔热尔和乌兰百克、乌云百克也都面面相觑,确实这么多年来没听说过雪狼部落训练牦牛军,两国就算有些摩擦冲突,也没见他们用过这支奇怪的兵力。
众人围着同罗哥契详细问了好一阵,知道其实最难对付的还是那头白牦牛和那个打虎之人,拿着一百多斤狼牙棒的人,寻常人根本就非其对手,更何况还有一头体型高大的牦牛本,这仗根本没法打。
塔热尔叹道:“这天山境内的牦牛体型高大,力大无比,善走陡坡险路、雪山沼泽,还能游渡江河,激流中也能渡过,经常被人用来拉车托运物资,有高原之舟之称,没想到竟有人能训练成骑兵。”
众将闻言议论纷纷,一筹莫展,本以为攻打虎头关的难处在攻坚之上,军中早已准备好井阑投石车,弓箭云梯,没想到还有个厉害的守将,再加上凶猛的牦牛军,进军变得更加棘手。
摇头叹息之际,却听刘封笑道:“果然不愧为打虎英雄,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呐!”
完颜策见他神色自若,赶紧问道:“国师已经有破敌之策了吗?”
刘封淡然一笑,环顾众人笑道:“牛马野兽,最怕何物?”
“何物?”
完颜策一怔,低头沉思。
王浑猛然醒悟,大声道:“用火。”
完颜策等人眼睛一亮,都纷纷点头,野兽最为怕火,他们在外放牧的时候,晚上为了防止狼群等猛兽袭击,都会在四周点起一圈大火,这些野兽便不敢靠近。
短暂的高兴之后,同罗哥契皱眉问道:“国师,但那些牦牛军是训练过的,一般的篝火它们不会害怕,而且就算我们点火,也只能防守,不能进攻啊!”
刘封笑道:“若只是普通的火焰,自然无法对付这牦牛军,但同为火计,用法却各不相同,诸位无需担忧,三日内,我必擒此贼。”
同罗哥契大喜,起身言道:“进兵的时候,请国师让我打头阵,我一定要一雪前耻。”
他这次出战才一合就狼狈败退,就算坚昆军不笑话他,在本部落的士兵面前也抬不起头来,以后还怎么指挥大军?
“好!”
刘封微微点头,对众将吩咐道,“明日起,由乌云百克都尉、孟观、罗宪、胡奋几人各领五百军到关前搦战,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只需试探牦牛军虚实,不可恋战折损人马。”
几人起身领命:“遵命!”
刘封又道:“相国和军师随我到后营,召集三十名工匠,我另有安排,其余人各自守备,不可懈怠。”
众将领命各去准备,刘封带着塔热尔和王浑来到后营准备对付牦牛军的器具,取虎头关他志在必得,当年南征的时候连象兵都不怕,更何况五百牦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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