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远处的公共墓园中不断涌动的灵雾，亚戈转回了视线。
亚戈仔细地审视着自己使用死魂灯聚拢的灵雾。
这些灵雾，都是被他使用无头骑士的能力破坏过之后再凝聚的。
换言之，记忆迷雾中隐藏的信息，基本上已经被破坏。
随即，亚戈进行了一下尝试。
利用能力，亚戈将被他收拢的所有灵雾聚集到一起，压成一团。
没有影响。
灵雾可以被糅合在一起。
第一步成功，亚戈转而进行第二步。
确认灵雾中的记忆迷雾还残留多少。
死魂灯——
手掌探入灵雾中，亚戈的意念一沉，无穷无尽的迷雾涌现，亚戈的视野，变成了黑白灰三色的朦胧世界。
心念一动，一条条死之秘光汇聚形成，一条条漆黑丝线缠绕形成了提灯的模样，而在提灯之中，一抹幽光朦胧沉浮。
相较于低序列时使用能力时的幽光，此时此刻，那提灯之中的幽光所驱散的记忆迷雾，范围上要大了许多。
中序列的非凡者拥有了制造和使用“秘光”的手段。
或者准确地说.......
拥有了以“污染”，以“灵能”制造“秘光”的手段。
亚戈的视线扫过手中的提灯。
死之秘光，那漆黑的丝线，赫然就是以“污染”，以那从神秘虚影中产生，被称之为“灵能”的力量形成的。
提纯？不，不是提纯，应该算是“合成”？
通过将那些污染配合他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合成这种特殊的力量，这种独属于死灵途径的力量。
这种“秘光”本身，能够配合能力，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不过，现在，他能够通过污染合成的死之秘光并不多。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他制造出的死之秘光还是锁链形状的概率之线，都不够稳定，都无法长久维持，在制造出来之后一定时间内不使用，就会溃散。
他在想，如何能够长久维持。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死之秘光交织成的黑色提灯，随着亚戈的动作在这片仿佛无边无际的雾海之中散发出幽光，将一片片的迷雾驱散。
而记忆迷雾之中，一幅幅图景浮现出来。
亚戈眯着眼睛，望着这一切。
虽然和正常的灵雾相比，这里面的记忆迷雾扫了很多，那些记忆图景也都残破零碎地散乱分布，很少有一大块一大块的了，但是，有就是有，亚戈以无头骑士的能力击溃灵体再收拢，也并没有能够清除干净。
看着无数大大小小的记忆图景散乱地分布在记忆迷雾的雾海中，亚戈不由得叹了口气，他的目的可以说达到了也可以说没达到。
达到的是，记忆迷雾中的记忆图景少了很多，如果将这些灵雾去填入灵骸，应该比起一般的灵骸能够堆得更多，强化的上限要高出不少。
但是，用这些灵雾来强化自己，大概是不行了。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灵雾冲突崩溃。
看来，果然还是要返回以推动神秘契合的行动上。
摇了摇头，亚戈便推出了这些灵雾团之中，然后，握住杀死那个街头混混老大的手骨，将里面被他收拢的灵雾卷出。
一具灵体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随后，他将刚才被他击溃再收拢的、因为灵潮出现的认知灵体唤出，以守墓人的力量，以死魂灯强行引导融合。
微微震颤了一下之后，两个灵体就被强行糅合在一起。
思索片刻之后，亚戈再度探入灵雾。
比起刚才的那团以许多灵体糅合的灵雾，这片中的记忆迷雾，没有那么广阔，但是......
随着记忆迷雾被黑灯幽光驱散，一大片一大片的记忆图景浮现在亚戈的视野中。
记忆迷雾中的图景中，显示出了真实灵体和认知灵体的场景。
融合了。
真实灵体的记忆和认知灵体的记忆已经融合在一起。
“他人的认知印象和自己的记忆混同......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
看着一幅幅记忆图集中的图案，亚戈的目光幽深。
“提灯隐士”的存在碎片，里面的记忆，有多少是真实的？
亚戈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的疑惑。
探索记忆迷雾，探索“提灯隐士”的记忆迷雾，实在太过困难，而且，还有记忆是否真实这种难以确认的隐患存在。
“不可证的隐患啊，还真是让人恼火。”
稍稍思索了片刻，看了几幅记忆图景之后，亚戈再次退出了这片雾海，动手将刚才那些由许多灵体的灵雾糅合出的灵雾团分出小部分，以死魂灯的牵引，填入了这具灵骸之中。
刚才，亚戈在伐木小镇中猎杀了超过八十具灵体，即使是小部分，也是七八人的份量，庞大的灵雾填入之时，灵骸本身在不断颤动，隐隐约约地有崩溃的迹象。
不过，虽然在颤动，也有崩溃不稳的迹象，但是直到最后，亚戈填入了这七八人份的灵雾后，这具灵骸，还是没有崩溃。
思索了一下，亚戈以死魂灯再度牵引，让涨大变形的灵骸压缩凝练。
压缩凝练之时，亚戈的目光也落在了这灵骸的身上。
灵骸的外表，发生了变化。
他的身形变得高大了一些，面容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就像，融入了被他击溃再重组聚合的那些灵体的外表特征一般。
千人......十人相？或者说......大众脸？
亚戈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词语。
实验，应该算是成功了。
看了一眼剩余的那些灵雾团，看着那具被强化过后的灵骸，亚戈的目光转向了前方，转向了墓园。
虽然刚才在伐木小镇上的行动推动了他的认知契合，但是，还不够，他还需要一些认知者，他应该在那些小镇居民的视线中出现更多次，或者说出现更长的时间。
酝酿了这么长时间的认知储量，应该是足够的，只不过，他需要更大的输入口。
说起来，伐木小镇上，有个他之前见过一面的男人。
那个被他袭击，被他以无头骑士的能力破坏删去过记忆的情报组织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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