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却只能拿到一到两成的收成;青壮还有繁重的徭役;有战事之时还要上战场。姜云明从来没想到后世说的盛唐是这样的。
第二天,姜云明起了个大早,从未主动上朝的他今日打算上朝。
太极殿外,一早到达的百官看到姜云明走了过来都倍感诧异。这新晋的泾阳伯深得陛下信任,入朝不过月余就在朝堂上气的一代大儒孔颖达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最后竟然还没被惩罚。之后更是陛下不召就不来上朝,今日怎的就改了性子?
相比之下,杜如晦就显得更了解姜云明了,对着姜云明招手示意。
“你又要做什么?朝堂之上记得慎言,你性子太野了,有些话说出口我都没办法帮你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跟着附和。
“无妨,杜伯伯只要不反对就行。小子野惯了,想说的话就不能憋着。”
三人相视,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姜云明的脾性他们多少有些了解,今日朝堂怕是要震一震了。
太极殿上,姜云明站在百官之中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一直到无人上奏,才站了出来。
李二看着姜云明:“朕不差人叫你,你从来不上朝。有何事情能让一向惫懒的你主动上朝?”
姜云明拱手低头:“云明想问陛下一事,陛下是否想做一个英明的君王,是否想打造一个盛世的大唐。”
李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哪个君主不想做明君?你莫要废话,说重点!”
“云明昨日去了自己的食邑,这才知道,这盛世,盛的不过是官,是贵族,是世家!”
朝堂上骚乱了起来,从来没有人敢说这种话。
姜云明理都没理,兀自说道:“大唐粮食亩产平均为三担,而根据赋税,一名丁壮要缴税二担。”
“朕觉得不多。谁家一年只种一亩地?而且是只有丁壮缴税。”
“的确是不多,但是陛下知道么?租田的租子是一年收成的六成!六成啊!丁壮们要耕田,要服徭役,有战事时还要打仗。家中其他人还要纺麻织布,因为每户人家还要缴纳三丈五尺的布,三斤的麻!”
“陛下还觉得不多吗?您若是觉得不多,那么云明再告诉你,这只是一季的税,而我大唐,每年要收夏秋两季!”
“这下子陛下还觉得不多吗?这盛世的大唐,百姓们能收回家的不到全年收成的两成,陛下觉得这赋税不多吗!”姜云明语言铿锵,隐隐带着一丝愤怒。
李二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久久无言。
“是以,泾阳伯姜云明请奏,废除徭役,规定所有永业田佃租不得超过四成!”
朝堂一片寂静,杜如晦和长孙无忌等人不知道怎么开口。姜云明的话影响范围太广了,遍布了整个大唐的上层。
“泾阳伯所言有理,但李纲有一问还请泾阳伯解答。”太子太师李纲站了出来。
“太师请问。”
“泾阳伯所奏降低佃租,李纲同意,但是废除徭役,那日后的徭役谁来做?”
姜云明看了看李纲,一个迂腐的老儒生。
“牢中囚犯以及他国俘虏。”
“不可!,我大唐向来仁德,怎可做出此等下作的事情?”
姜云明愤怒,仁德,又是仁德。
姜云明将手中的笏板摔在李纲面前,怒而开口:“仁德!你们这群酸儒,就知道仁德!狗屁的仁德!你们对囚犯仁德,对战俘仁德!可敢分出一点点的仁德给天下的百姓!那些囚犯作奸犯科之时可知道仁德?那些战俘在我大唐的疆域烧杀抢掠之时可知道仁德?你告诉我,这就是你的仁德吗?你身为太子太师,就是这么教导太子殿下的吗?”
姜云明喘着粗气,两眼通红。
“你......你......”李纲气的浑身发抖,手指着姜云明一句话都说不出,随即晕倒在地。
早朝以李纲晕倒,朝堂乱做一团结尾。
退朝之后,千秋殿。
李二和姜云明相对而坐,许久,李二开口道:“今日是你冲动了。”
姜云明不屑的撇撇嘴,“这就冲动了?本来还有更冲动了,谁知道那老不死的这么菜,话没说完就晕倒了。”
李二无奈,他拿姜云明没办法。姜云明桀骜难驯,却会的很多,对大唐现在大有裨益。
姜云明毫不在意,一边吃着桌上的水果,一边对李二说道:“陛下之前说的火药署可以开始了,陛下请从工部抽调一些工匠,云明抽空会去看看。另外将作监划给我吧,云明准备做些东西。再就是工部的规矩要改一改了。发明一件器物才给十五贯钱?打发谁呢。曲辕犁,火药这些不都是要工匠去做的,不给点动力怎么能有好用的东西出来?”
“可以,朕这就拟旨,以后你就是将作监监正了,不过你要将作监做什么?”
“等做出来您就知道了。”姜云明摆摆手。
“行了,年关将至,你也马上要十六了,日后莫要如此冲动了。话说你也该成家了,要不要朕给你物色一个?”
姜云明吓得赶紧摇头,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啊,万恶的旧习俗。
李二揶揄:“怎么,许给你个公主也不要?”
姜云明大惊,连连摇头:“公主就更要不得了,听说驸马事事都要听从公主的,就连晚上同床而眠都要经过公主同意。不要不要,我是娶妻,又不是想娶个祖宗供着。”
李二气笑:“你听谁说的,那上门的驸马才会让公主做主,但也不会苛责到连睡觉都要经过同意。再者说了,朕开的口,那就是嫁公主,公主自然要遵循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勤俭持家的。”
“那也等以后再说吧,北上的将士还未回来,大唐百姓的温饱还尚未可知。天天看着田家村的人辛苦劳作,我却大张旗鼓的要娶公主,不好不好。”
姜云明感觉有些不对,我什么时候要娶公主了?
李二心情有些低沉,挥挥手赶姜云明走了。
姜云明出了宫,走在朱雀大街上。这条长安城最大的街道永远是那么忙碌,人来人往。
漫无目的的瞎逛,正好经过了醉云楼。醉云楼生意火爆,鸡鸭的新菜供不应求,不得不每日限量,再加上后来蒸馏酒除了送到国公和李二那的之外,剩下的专供醉云楼。人们给这酒冠了个“无所不醉”的名号让醉云楼更是从早排到晚。
醉云楼的新菜早就让姜云明有意无意的透露了出去,很多酒楼饭馆儿都开始了模仿,虽然没有醉云楼做的好吃,但是也吸引了不少人,毕竟醉云楼太火爆了。长安周边鸡鸭难求,无数的穷苦百姓都养起了鸡鸭,甚至规模远超姜云明的预期。
“嘿,这谁家的傻孩子啊?站在大街上干嘛呢?”醉云楼二楼传来揶揄的声音,姜云明抬头一看,程处默四人一个不少的趴在窗户上笑看着他。
姜云明抬腿进了酒楼,这群家伙怕不是忘了当日他们的爹将他们摔在自己眼前的样子了。
哥儿几个在酒楼里胡吃海塞,高谈阔论着养姜云明嗤之以鼻的往事。很快天就要黑了,唐朝施行宵禁,戌时就禁止外出。眼看着出不了城门了,程处默四人拉扯着姜云明进了平康坊。
姜云明对着平康坊神往已久,红灯区诶,自己还从没来过。
程处默等人拉着姜云明挑了一家走了进去,显得轻车熟路。老鸨显然对这四个色狼很是熟悉,一脸媚笑:“哎哟哟,奴家怎么说这一大早就有喜鹊叫呢,这等了半天可算是把贵客等来了。长孙公子你可是好久都没下了,兰莹可是等得人儿都消瘦不少呢。”
老鸨子一边贴在长孙冲身上谄媚,一双眼却滴溜溜的在姜云明身上转悠。
长孙冲对着老鸨子的胸前抓了一把,一锭明晃晃的银锭子就掉了进去,一脸色笑:“赶紧给老子找几个清白姑娘陪陪我兄弟,在给我把兰莹找来。别看了,我长孙冲的兄弟哪是一般人,不该问的别问。”
老鸨子心满意足的扭着腰走了,长孙冲熟门熟路的来到二楼,寻到了某个单间推门而入,显然是常来这个房间。
很快有人送了吃食进来,一排姑娘也低着头走了进来。长孙冲将自己的老相好拉到怀中一顿乱摸,程处默挑了两个塞到姜云明怀里,然后众人一人搂一个坐了下来。
姜云明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怀中两个活色生香的青春女孩儿扭得他浑身发热。再看长孙冲几人早就上下其手了,一看就是老色批了。
这青楼的老板显然门路不一般,能拿到程家酒坊的酒。火辣辣的蒸馏酒被怀中的两具娇躯不断的灌入姜云明的腹内,小肚子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很快姜云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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