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水,转眼间三日以过。
城东,李知举办品酒大典的地方。
他站在一个高台上,失神的看着台下的场地。
这个场地还是当初他举办品酒大会的时候开辟的,没想到时隔数年,这里竟然会受到手刀兵之灾,真是世事无常啊。
正在李知心中感叹的时候,郭嘉的话语把他惊醒了
“兄长,你认为今日谁会取胜?”
李知闻言,回过了神,思索了一下之后,回答道:“为兄也猜不准,虽然董卓的胜面更大,但是世事无常,在战场上,没有绝对的胜负,或许,董卓会被一支冷箭射死也说不定。”
郭嘉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的问道:“那兄长希望谁赢?”
李知闻言,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谁赢都无所谓,反正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郭嘉朝四周看了看之后,走到了李知身边,小声说道:“兄长,你不是想让董卓和何进二人成为血肉磨盘吗?如今他们将要分出生死,兄长为何不阻止?”
李知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计划没有变化快。
为兄也没想到,他们二人话赶话的把对方逼到了死角。
当为兄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能反悔了,幸好,他们这个赌约没有连累到平民。”
闻听此言,郭嘉皱着眉头问道:“虽然他们没有连累到平民,但是,兄长不为那些士卒感到可惜吗?
他们本来是大汉的守护之人,却因为两个人的赌注,与自己的同袍决一死战,兄长不觉得这太残忍了吗?”
李知闻言,转过头,仔细的打量了郭嘉一会儿之后,好奇的问的:“贤弟,你什么时候变得心软了?
那些士卒的生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郭嘉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是敌人,不要说是两万人,哪怕是两百万人,嘉也不会手下留情。
但是对于这些无辜之人,如果能帮把手,嘉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
说着,他看着李知,恳求道:“兄长,要不然,你出面阻止此事吧。
哪怕阻止不了,也让他们减少一下人数,比如,只用一千人对攻。”
李知闻言,面色如常的摇了摇头:“贤弟太过杞人忧天了,他们麾下的那些士卒,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死了也就死了。”
闻听此言,郭嘉精神一震,他不认为李知会无的放矢,所以便赶忙问道:“兄长知道他们两人的麾下都是些什么人?”
李知点了点头,神色莫名的说道:“那董卓的麾下有九成以上皆都是羌人,而剩下的那一成,就算不是羌人,体内也有羌人的血统。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既然他们是异族,贤弟何必在意他们的生死?”
听到李知的解释之后,郭嘉释怀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问道:“那大将军呢?大将军的麾下难道也是异族?”
“这倒不是。”李知摇了摇头。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一声之后,才对郭嘉解释道:“何进麾下都是些囚犯!”
“囚犯?”郭嘉闻言,惊呼了一声后,怔怔的发愣。
过了良久,他才哭笑不得的问道:“他有个好好的兵马不用,为何要去用那些囚犯?
那些囚犯怎么可能比得上精锐士卒?难道何进是疯了?想要寻死?”
“呵呵……”李知轻笑了两声,从腰间摘下折扇,摇两下之后,笑呵呵的说道:“何进向那些囚犯保证过,只要能赢得此次的战斗,他便是放那些死囚犯。
并且,便是那些囚犯在战死沙场,何进也会善待那些囚犯的家小。
那些囚犯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小,都会拼命的。”
说到这里,他面色严肃的看着郭嘉:“贤弟,你可不要小瞧人的意志。
那些囚犯虽然身体已经垮了,但是他们的意志却非常的可怕。
为了自己的家人,或者是为了自己,他们一定会悍不畏死的朝着敌人进攻。
这样的一支军队,即便是没有纪律的约束,也非常的可怕!”
说到这里,李知见郭嘉点了点头,记下了此事之后,继续说道:“至于你说他为什么不用精锐士卒……”
说到这里,李知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何进之所以如此做,也是逼不得已。”
说着,他拿折扇指了指自己:“在这京城的军队之中,也就北军可堪一用,其他的军队皆都已经腐朽之极。
但是,为兄已经掌控了北军七成的势力,你觉得何进敢用北军吗?”
郭嘉闻言,不解的问道:“虽然兄长掌控了北军的七成,但是那不是还剩下三成吗?
何进在那三成之中挑选一只兵马,也比这些囚犯强吧?”
李知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自傲地说道:“还是因为为兄,北军之中的那三成兵马,为兄虽然没有完全掌控,但是你觉得以何进胆小的性格,敢用他们吗?
为兄掌控了北军的七成兵马,其实和掌控全部的兵马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剩下的那三成之中,也被为兄安插了无数暗子,他们其中有一半都是为兄的人。
这件事情,即便是何进不知道,他也应该有所猜测,你觉得他敢用为兄的人为他征战吗?
他难道就不怕,为兄让人在战场上把他杀了?”
听完李知的解释之后,郭嘉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如此说来,那何进岂不是输定了?”
他才不相信一群由囚犯组成的乌合之众,能打过一群由羌人组成的军队。
李知见郭嘉不相信他说的话,也不解释,摇了摇折扇之后,说道:“不管谁输谁赢,对我们来说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妨碍。
就算是何进赢了,那也不过是回到了往常,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毫发无损。
至于董卓赢了,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就他那个脾气,他在杀了何进之后,一定会把刘辩拉下马,到时候,他就等着天下人攻伐吧!
到那时,自有天下人,为为兄解决董卓,为兄为什么要着急?
为兄只管做山观虎斗就好,其他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郭嘉闻言,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一眼李知:“兄长,为什么嘉觉得,你才是最大的恶人?”
听到郭嘉的调笑之语,李知不仅没有愤怒,反而坦然的点了点头:“这年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所以为兄的志向,就是做千古第一祸害。
等为兄把天下都祸害一遍之后,为兄就能名垂青史了。”
“……”郭嘉无语的看着无耻的李知,他第一次听人把“祸害”这两个字解释的如此清新脱俗。
就在他们两个谈话的时候,曹操、荀彧、戏志才三人联决而来。
待来到近前之后,曹操未语先笑:“哈哈哈哈……行之贤弟,多日不见,近日来可好?”
李知见此,赶忙迎了上去,拱手一礼,亦是哈哈大笑道:“有劳孟德兄长挂怀,在下身体健硕,一日能吃下一头牛。”
说完,他来到了荀彧的一旁,锤了捶他的肩膀之后,调笑道:“许久不见,文若兄倒是有些发福了。”
荀彧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苦笑道:“几年不见,行之贤弟的力气倒是见长。
为兄近几年来,在家中读书,没有烦心事,当然会发福,倒是行之贤弟……”
说着,他仔细的瞧了瞧李知,失笑道:“行之贤弟,你在给为兄的信中说,你在京中操劳不已,但是怎么也没见你消瘦?”
荀彧话语刚落,一旁的郭嘉便走了过来,凑趣道:“文若兄可千万不要被兄长给诓骗了。
兄长在京城的这段时日,不知道有多舒服,怎么可能会消瘦?
若不是前些时日,兄长迷上了练武,恐怕,他此时都会成为一个痴肥之人。”
李知闻言,白了郭嘉一眼之后,没有理他,把目光转向了戏志才,笑呵呵的问道:“志才兄,你不是在何进处任职吗,怎么有空来此?
你现在不是应该跟在何进的身旁,为他出谋划策,想办法保住他那条老命吗?”
听到李知的打趣,戏志才也没有在意,面色严肃的说道:“何进恐怕已经知道了我这个间谍的身份,所以他在排兵布阵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让我过去。”
“知道了就知道了呗”李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当初之所以让你加入何进的麾下,乃是因为在下想要知道何进的动向,所以才恳求志才兄,成为在下的间谍。
如今,何进已经命不久矣,志才兄也不必再屈居何进之下。”
戏志才闻言,点了点头:“确实,何进竟然敢用一些囚犯做军队,想必是活不长久了。”
他也不信任那支囚犯组成的军队,虽然他不知道何进为什么会出此昏招,不过在他看来,何进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所以,他也没必要再混在何进的队伍中充当间谍的。
其实,在李知让他当这个间谍的时候,他就知道,何进恐怕早就知道他和李知交好。
但是,因为何进当初不想跟李知起冲突,所以才捏着鼻子收了他这个间谍。
如今,已经到了生死之地,何进当然不敢再用他,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把他排除了。
李知见自己的好友差不多已经都来了,便对着他们招呼道:“在下已经设好了酒宴,既然人来齐了,我等去饮宴吧。”
曹操闻言,看了看在场的几人之后,问道:“云长和公明他们二人怎么没来?”
“早来了,不过在下让他们去统帅兵马去了。
毕竟,这场比赛是在下做裁判,不能让别人打扰了他们。”
“原来如此,那我们也不在耽搁了,请吧……”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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