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也没说不听主公的命令啊,只是发发牢骚罢了。”魏延小声嘟囔了一句之后,便一路小跑跟上了黄忠。
不一会儿他们二人便来到了帐篷外面,黄忠整理了一番衣冠之后,大声地喊道:“启禀主公,属下有事来报。”
“进来吧”
“诺!”黄忠应了一声之后便带着魏延走进了帐篷。
刚站定,黄忠便听到了刘表戏谑的问言:“汉升,你来此是不是要告诉老夫,敌人城中箭矢的数量超乎你的想象,所以你想改变计策了?”
“额……”黄忠听到刘表的话语之后,立刻愣住了,满脸错愕的问道:“主公是如何知道的?”
“呵呵……”刘表闻言满脸自得的缕了缕胡须之后,指了指一旁的蒯越,笑呵呵地说道:“是异度告诉老夫的。
他刚才在观了一会儿战之后,便立刻发现你的计策行不通,所以便来此告诉了老夫。
老夫非常了解你,知道你是一个爱兵如子的人,在损失如此大的情况下,你必然不会冒着风险继续进攻,肯定会来老夫处寻求解决之策,这不……”
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刘焉和蒯越说道:“老夫为了此事,连君朗兄和异度都叫到了此处。”
“原来如此,多谢主公!”黄忠听到刘表的话语之后,满脸感动的行了一礼,随后他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刘表问道:“不知主公可曾商议出解决之策?”
刘表闻言,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蒯越,
蒯越见此,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笑呵呵的对着黄忠说道:“黄将军,其实我等也没有商量出什么可行的办法。
不过我等都觉得,此时不宜进攻了!
因为我等实在是没必要在虎牢关和李知拼命。”
“这叫什么话?!”在蒯越说到这里的时候,魏延立刻变满脸激动的大声吼道:“我等已经为虎牢关付出了近五万人马,现在退缩岂不是让此前的付出功亏一篑?!”
“文长!”黄忠听到魏延的话语之后,脸色一变,低声呵斥了他一句。
他没想到魏延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在这重要的场合竟然敢顶撞蒯越!
要知道蒯越可是刘表的首席军师!是魏延的顶级上司,魏延顶撞了他能有好果子吃吗?
再说了,刚才黄忠看得清楚明白,是刘表让蒯越代替他说话,也就是说,现在的蒯越所代表的人是刘表!
魏延突然打断蒯越的话,岂不就是相当于打断了刘表的话?
这对于看中颜面的刘表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果然,刘表在听到魏延的话语之后,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不悦的对着黄忠问道:“汉升,此人是谁?怎敢如此咆哮,莫不是不知军法?!”
其实刘表知道魏延的姓名,不过……
现在他不知道了!
因为他觉得,如魏延这种鲁莽之人,不应该成为他的属下,更不应该成为将军!
所以,魏延的姓名已经渐渐的从刘表的脑海中抹去了,不是自己的属下,自己记他的姓名干什么?
“呵呵……”就在黄忠打算硬着头皮为魏延说几句好话的时候,一旁的蒯越轻笑了一声,对着刘表说道:“主公且先不要动怒,这魏将军也是一番好意。
他是不忍心看着主公的军队白白浪费,所以才会冒犯主公。
请主公看在他一片赤诚的份上饶他一次吧。”
“哼!”刘表闻言,冷哼了一声之后,没有说话。
蒯越见此,嘴角微微一勾,他了解刘表,刘表既然没有当场作出惩罚之言,那就证明他确实不打算惩罚魏延了,只是面子上放不下去,所以才没有当场赦免他。
见刘表已经默认了,蒯越便转过头,笑呵呵的对着魏延问道:“魏将军,你觉得,如果真让李知守住了虎牢关,又会如何?”
“会如何……”魏延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他知道是蒯越帮了他一次,所以在听到蒯越的问询之后,便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之后,他才抬起头,皱着眉头说道:“如果让李知守住了虎牢关,那我等便会被他拖在这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魏延突然愣住了……
“呵呵……”看着愣住的魏延,蒯越轻笑着问道:“想必魏将军也发现了吧?
没错,李知守虎牢关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我等,但是我等为何非要让他如愿?
只要我等在其他方面做出突破,李知到最后李知一样孤掌难鸣!
所以,我等只要派出十几万人马留在这里阻挡李知,剩下的人则由黄将军带着去其他方面支援。
如此一来,但我等永远都攻不破虎牢关,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我等的!”
没错,这就是这些人所商量的办法。
既然没办法攻破虎牢关,那就不攻了,干脆用留下点兵马拖住李知,然后其他兵门顺着扬州进攻徐州、豫州、雍州等地。
谁都知道柿子捡软的捏,既然旅居是个硬柿子,那他们为什么不找一找那些熟透的软柿子?
魏延听到蒯越的话语之后,眼中一亮。
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魏延就是被眼前的虎牢关迷惑了双眼,所以他想的都是怎么攻破虎牢关。
如今跳出这个局限,放眼天下,魏延突然发现,其实他们真没必要和虎牢关较上劲儿。
区区虎牢关只是一个关谥而已,就算送给李知又能怎样,他还能将虎牢关玩出花吗?
想到这里之后,魏延精神振奋的说道:“没错没错,正是如此!
既然我等攻不下李知,那我等何不去攻击长安?
长安现在仅有几万兵马,而且守城的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大将。
所以,我等结合西凉那十万大军,一定能用最快的速度攻破长安!
到时候我等可以全据整个雍州和大半个司州!”
魏延越说越兴奋,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都有些手无足蹈,继续说道:“等占据了整个雍州和大半个司州之后,我等便没必要理会李知,留下十万大军防备李知,剩下的人完全可以支援其他地方,比如徐州和豫州等地!
只要我等拿下了豫州,便可以和兖州的张燕里应外合,共同夹击冀州。
一旦攻破了冀州,那曹操便再无藏身之地了,如此一来,曹贼必败无疑!”
刘表听到魏延的这一番话语之后,满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本来他还觉得魏延只是一个武艺高强但生性鲁莽、不知规矩的人。
但是现在看来,这魏延还真有几份本事,蒯越不过是仅仅说了一个开头,魏延便将后面的大战略全部都猜测了出来,这份本事实在是不得不令人称赞。
没错,魏延所说的正是他们刚才所商量的战略!
虽然细节方面有些不同,但是大略上却大同小异。
“……”一旁的刘焉此时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随后又平展开来。
其实他才是最遗憾的那一个!
因为魏延原本是他麾下的士卒,然而因为他麾下的将领没人提拔此人,所以才会让如此人还倒向了刘表。
不过现在他们是同盟关系,所以刘焉也就没多说什么。
蒯越此时也有些兴奋,他保魏延,并不是真的觉得魏延是个人才,而是看在黄忠的面子上。
毕竟谁都看得出来,魏延是黄忠的心腹。
黄忠现在是他们军中的第一大将,如果因为一个魏延而让黄忠和刘表产生隔阂,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所以他才会出言为魏延说好话。
但是他却没想到魏延的人竟然还真有几分见微知著的本事。
这样更好,因为魏延是他们这一方的人,魏延的本事越高,他们的底气也就越足!
所以,蒯越在听完魏延的话语之后,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说道:“正如卫将军所说,我等实在是没必要和虎牢关叫上劲儿。”
说到这里之后,他转过头,笑呵呵的对着刘表请示道:“请主公做个决断吧,我等到底是带着兵马下扬州,然后沿着扬州攻击徐州和豫州,还是直接伙同董卓攻击长安?”
现在他们去长安,最终他们在攻破了长安之后,也得带着兵马去兖州徐州和豫州。
现在去徐州和豫州,等攻破徐州和豫州解决了曹操之后,他们也是还得转过头来对付长安和洛阳。
所以,其实去哪里都差不多,不过是一个先后次序罢了,最终的结果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所以蒯越才会将这个选择的权利交给刘表。
“这个嘛……”刘表听到蒯越的问询之后,摸着自己的胡须故作高深地思索了起来。
其实他根本就不通兵事,也不知道做出什么选择更好。
不过他觉得,自己作为主公怎么也得拿捏一下。
所以他在沉吟了好一会之后才说道:“兵戈乃国之大事,一动不如一静,我等就不必兴师动众去扬州了,直接攻击长安吧。”
其实刘表心中真正的想法是:“去扬州?老夫疯了才会去那里!
从荆州来长洛阳的这一路上都险些将老夫给颠死,如果再去扬州,老夫的性命焉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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