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棒槌,等会出去后,你多用心,少说话知道了吗!”张麟麒了一眼正十分兴奋的刘大棒槌,忍不住告诫道。因为他知道,刘大棒槌自从负伤调养起来,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可把他憋坏了!如今这是第一次出门,需要事先打打预防针!
“知道了,厂督大人”刘大棒槌一咧大嘴道:“小的牢记您的话,这回出去,咱也不是什么侍卫统领,就是一家丁。凡事多用脑少开口,可对!”
“嗯,这样还差不多”听见刘大棒槌这么说,张麟麒满意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随行。于是乎,一炷香的时间后,从将军府的小门里,走出了二男一女。为首的是一位穿着长衫的年轻公子,长得眉清目秀,身后跟着一个脑袋和脖子差不多出的大个子,一就知道是一个保镖!在那位公子的身边,还有一位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子随行。
不过他们去的地方倒也挺奇怪,不是那些集市,茶馆这样的热闹地方而去,而是专门往米店而去。
这三人正是张麟麒,方剑屏和刘大棒槌,他们这次是专门考察民情来了。明末时代的各行各业,已经有了几分资本化的味道,一些运营手段和后世异。就拿米店来说吧,除去一些夫妻老婆店一般的小米店不算,整个京城数得上号的大铺子都是集在昌大街上。
短短的一条昌大街,来回走上一趟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可是却集了近二十家大米店。放在平时这昌大街上也是生意兴隆。如今米价不稳,人心惶惶,人人都想着买一些米面回家,好应对不时之需。所以是愈发的生意兴隆。人声鼎沸!
而开心人就是其最大的一家铺子,据说其后的东家也是有深厚的背景,黑白两道人敢于寻事。所以说,尽管此时铺子面前已经挤满了人,可依旧是次序井然,忙而不乱。
“天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些手里拿着米袋的老百姓,着刚刚新换出来的米价牌,气愤比得道:“昨天还是五两三银子一石的价码,怎么才过去一天,又加了三分银子了!”
“是啊,他娘的这涨价比小孩子翻脸还快,这不是坑人吗!老子在码头上扛一天的包也不过是挣个三分银子,他倒好,这价钱往上一跳,老子就一天白干了!老子不买了!”一个脸庞晒得黝黑的汉子愤愤的道。
“哎,大兄弟,还是忍一忍吧。”在他身后的一个老人叹息一声道:“既然来了,多少买点吧。不然的话,说不定下次来的话指不定又涨价了!”
这个汉子捏了捏背上的褡裢,里面一共只是一钱多碎银子,原本准备买上几斤白米回家的。可是现在来,又要少买很多了。只是,不买还不行。家里还有一老一小二张嘴巴呢!都已经一天没开锅了!
于是,这个汉子运了半天的气后,还是只能留了下来,继续排队。而这一切米店门口卖米的二个伙计都听见了,可是,他们却和没听见一样。继续该干啥干啥!因为他们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了!
一直等到轮到那个汉子了,等到他摸出那一钱多碎银子,很有些心疼的交给了那二名伙计时,换回来的却是三斤多一点,四斤不到的白米,而且还是那种颜色发黄的糙米。只能拿来熬粥的那种!
汉子拿来的是一条能装五十斤白米的米袋。可是如今着只能盖住一个袋子底的糙米,心头忍不住涌上阵阵火气。这点米济得了什么事!他又了那二个依旧在不紧不慢卖米的伙计,真恨不得把米袋摔在他们的脸上!或者让他们把老板叫出来,把米袋摔在他的脸上!
就在前几天,这点银子还能买到多一倍的糙米,可是如今才过几天,硬生生减了一半!出门遭雷劈的黑心人啊!你赚的黑心钱都拿去买棺材吧。若是到时候没人给你出殡老子来替你扛棺材!
这个汉子一面心腹诽道。一面奈的转身离开。在阳光的照耀下,他那略有些佝偻的身影和那身上背着的轻飘飘的米袋,形成了一幅鲜明的对比!这个汉子走得很慢,脚步显得很沉重。
按理说,他是专门在码头扛包的。还是那种一包一百斤的那种大包!
现在这区区几斤糙米,对他说来应该是毫不费力的事情。可是,他却是走的那么的蹒跚,那么的吃力。或许,他此刻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而是在想,这些米面,吃完了之后,又该怎么办!
按照现在的这个涨价速度,他就是晚上做梦都在扛包,也不够下次买米的钱啊……
“哎”着这个汉子的模样,排队买米的人群,却是发出了几声长长地叹息。这个汉子如此,这又何尝不是其他人的写照呢!
“大棒槌,去给那个汉子一点钱吧也真是可怜了点!”方剑屏最是见不得这种事情,了之后心情沉重的道。说着从身上摸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递了过去!
“是”刘大棒槌连忙点头道。然后快步向那个汉子追了上去,等到回来时,刘大棒槌脸色显得很轻松。刚才他追上了那个汉子,把那个汉子吓了一跳,哪来的一根棒槌,还以为是要抢他的米的。
而刘大棒槌着他,却是很有些唏嘘、大汉对大汉,着有亲切感,只是,一个吃的饱食终日,红光满面,一个却是面黄肌瘦,活像是一个生了一场大病!
刘大棒槌也不嗦,直接掏出银子递给他:“拿着吧,这是我家奶奶你可怜,赏你的!”却是感动的那条五大三粗的汉子只想给刘大棒槌跪下!只是,等他想跪下时刘大棒槌已经走得没影了!
而刘大棒槌也不后悔,刚才他一共给了那个汉子十五两银子,其的五两银子是他自己的。还是刚刚领下来的俸禄。原本打算上街给小红买点什么的,现在见那个汉子可怜,却是一股脑的都拿给了他!自己一个子没留!
等到刘大棒槌回来,向方剑屏禀报之后,当然,也没隐瞒多给了五两银子的事情。方剑屏听了之后却是点了点头,示意刘大棒槌做得好。有一颗博爱的心啊……方剑屏准备回去后给他补上这五两银子。
而作为三人之首的张麟麒,在整个过程却一直都是沉思不语。他在考虑更加深远的问题,刚才固然是解救了一个可怜人,可是,米价疯涨,类似这样的可怜人何止千千万万。那又该如何解救呢?
正在这般想着,卖米的人群却是又发出了了阵阵议论:“哎,这要是在太平盛世,哪里会这样米价一天一个价啊!”
也有人疑惑地道:“那个不是都说镇国将军主持的皇庄获得了空前大丰收吗!那些个粮仓都堆得放不下了!可怎么会粮价还会居高不下?”
“哎,大丰收是真的”还是刚才那个老人插话道:“我有个侄子是在官家的粮仓里做事的。这几天都忙得不见人影。据他说皇庄确实是丰收了,运来的粮食都一眼望不到边!只是为什么这粮价没有降下来,那就不知道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皇庄的粮食那是要拿到边关去的,是边军的粮饷!不然那些大头兵凭什么天天守在关外,抵御鞑子!”一个消息比较灵通的年轻汉子道。
人群就是一阵沉默。这些事情他们都是不懂得。而镇国将军什么的对他们来说也是显得过于遥远。
“那镇国将军管理皇庄,这次大丰收他不是也赚得盆满钵满了吗!眼下他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却是每天为了买米的钱发愁?你说,这算啥事!”一个下人模样的人说道。
此人是朱紫国府里的家生奴才,对主人忠心不二。本来一直听着主人说张麟麒如何如何不好。而现在他出来给自家买米。又是碰到米价暴涨!自然是牢骚满腹了!因为在他来,既然镇国将军名气那么大,他坐镇在京城,就不应该让这种事情发生!至于张麟麒不是户部的官,管不到这种事情,他却是压根不考虑!只是先出一口气再说!
“哎,慎言,慎言,镇国将军乃是天上星宿下凡,岂是你我之辈可以妄加议论的!”那个老人听见有人敢背后说镇国将军坏话,吓了一跳,连忙制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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