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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前往福州

  二人坐定之后,自有丫鬟前来茶砌水。【】张麟麒喝了几口之后,从身取出一物递给杨嗣昌道:“这次打败李自成之后,正好偶的此画。想到杨大人正是此爱好者,所以特意拿来献给杨大人。”

  说着张麟麒已经是徐徐打开手的卷轴。

  而杨嗣昌呢,听见张麟麒这么说,手的茶也顾不得喝了,只是拿眼睛死死地盯着张麟麒手的卷轴。也是,张麟麒的豪爽,世人皆知。如今像这样特意拿出来送人的,绝对应该是罕见的珍品……

  而等到张麟麒把卷轴完全打开,彻彻底底的袒露在杨嗣昌面前时,饶是杨嗣昌深藏不露,此时见了这幅画,也是顾不得失仪了,一下子就凑到画作跟前,低下头仔仔细细的鉴定起来。

  而等到一炷香的时间后,杨嗣昌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是满脸的惊喜之色:“真是没想到啊,杨某人在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到此等的传世名画,真是死而憾了!

  这画,不愧为精品啊,千载之下,亦可遥窥其笔墨神韵。”

  原来这幅画是东晋著名画家顾恺之绘制的《洛神赋图》,在后世被公认为国传世十大名画。而且需要注意的是,后世收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的一级馆藏珍品《洛神赋图》还只是宋摹的,而现在张麟麒拿出来的这副却是不折不扣的顾恺之的真迹。

  其的价值之大更是法估量!

  着杨嗣昌的反应,张麟麒微微一笑。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对于杨嗣昌这样的人来说,没有比送这样的礼物来的更加能符合心意的了。当然,放眼天下,能够出手这样阔绰的估计也只有张麟麒一人了!而张麟麒本身呢,却是不太在意的。

  因为把福王一脉的宝藏一锅端之后,所获不知凡几。《洛神赋图》虽然珍贵,却也不是唯一的。当然,拿出来送人却是不折不扣的价值千金了。

  “呵呵,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也只有杨大人这样的坛领袖,才能和这样的传世名画相得益彰啊!”张麟麒微笑着道。

  “哎呀,国勇啊,你说话总是这么令人听着舒服。你说你来就来,还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老夫受之有愧啊!”杨嗣昌连声道。只是他的样子,双手紧紧抓住画轴的一角,哪里还有肯放手的意思。

  “当得当得”张麟麒微微一笑道:“不是在下说句恭维的话,放眼天下,能配得这幅名画的,也只有老大人您了。”

  “呵呵,惭愧惭愧”杨嗣昌一听,这个舒服啊,就像是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从里到外透着舒服。不过。必要的辞还是需要的。二人又是在谦让一番后,杨嗣昌这才喜滋滋的把画收了起来。他已经决定,要把这幅画作为传家宝世世代代传下去。

  既然礼物收了,杨嗣昌说话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冲着张麟麒一笑道:“国勇你是事不登三宝殿啊,今天这么早来,所谓何事啊?”

  张麟麒着杨嗣昌微微一笑,嘴里吐出来四个字:“为开海禁”

  “哦这个倒是有点难度啊!”杨嗣昌听见张麟麒说到这个,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前些年皇也曾经开过海禁,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关键是在这里啊”

  说着杨嗣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有很多大臣冥顽不灵,脑子僵化了。到时候肯定会反对开海禁的。

  “国勇,你和老哥哥开诚布公的说,开海禁倒是能有多少搞头?”杨嗣昌也是明白人,直接切入主题。

  “这么说,每年最少一百万两银子。”等到张麟麒说出了这个数字之后,杨嗣昌开始脸色变幻不定。说实在的,其实想当初崇祯开海禁的时候,杨嗣昌也是反对者之一。

  只是力度远远不及其他大臣罢了!

  可是现在的杨嗣昌,在尝到爽身楼之类的带来的甜头后,也变得务实多了,不在贪图虚名,而是注重实效。他现在主持内阁的事务,工作起来就轻松多了。就是因为手里有钱,报告打到户部不再是只能换回一张欠条了。而是真金白银!手有钱好办事嘛!

  所以杨嗣昌现在清醒的意识到,如果多了这每年一百万两银子,对于他,对于整个大明朝,意味着什么!

  不过,杨嗣昌毕竟在内阁首辅做了多年,他没有急于表态,而是先问道:“国勇,你倒是和老哥哥说说,你的具体操作办法?”

  杨嗣昌和崇祯不同,崇祯从整体出发,注重的是整体平衡,而杨嗣昌注重的是则是细节。关心的是事情到底有几分可行性。

  “好的,小弟今天过来,也是抛砖引玉,想请教一下老哥哥呢”张麟麒微微一笑道。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开海禁是个新鲜事物,所以就需要成立一个新的衙门。我的意思是可以叫做市舶司!其下辖水师、司税监、海关、互市衙门等这些部门。这样需要出海的商人只需要跑一个衙门,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一站式服务,省心省力。

  第二,就是职责明晰,例如司税监专门负责收税,水师专门负责保驾护航,互市衙门专门负责纠纷调停,如此一来,条理清晰……”

  等到张麟麒说完之后,杨嗣昌已经是呵呵而笑。向张麟麒满是赞誉的神色。“高,实在是高。以前老哥哥还不知道世有奇才,今天听君一席话,这才真正的知道了啊!”

  杨嗣昌也是老官僚了,刚才听张麟麒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件事情基本可行。因为开海禁已经不只是一个概念了,而是已经有了一整套完整的思路,到时候只需要照葫芦画瓢即可。

  “国勇啊,这件事呢现在唯一的阻力就在于那帮大臣们的阻力了。老哥哥是全力支持你的”杨嗣昌沉吟道:“不过也不要紧,到时候你在朝堂发出提议的时候,老哥哥会站出来支持你的。”

  “如此就多谢了。”张麟麒冲着杨嗣昌微微一笑道。有了他的这个表态,事情就好办多了。毕竟杨嗣昌代表着内阁,他的表态可以令张麟麒受到的阻力小很多。

  “另外老哥哥还有一件事情。”杨嗣昌着张麟麒微微一笑道:“你到时候成立市舶司,需要大批人手,还都需要自己人,你犬子杨山松到你那里去公干如何”

  杨嗣昌这就是老谋深算了,他经过了解,已经知道市舶司到时候就是一个下金蛋的母鸡。前途一片光明!他的独子杨山松目前刚刚考举人,正在寻找合适的职位。眼下把他放到市舶司是再好不过,

  进去干几年,镀金之后再出来,那是一定会加官进爵的。而且市舶司是张麟麒的地盘,也不用担心官欺压。

  “可以啊”张麟麒一听也是微笑道:“老哥哥既然如此好市舶司,小弟敢不从命。”

  于是这样的一次会谈在最后一片融洽的气氛结束。

  第二天早,张麟麒参加了早朝,这也是他自从回到京师之后,第一次参加早朝。要说张麟麒不愧为张麟麒,刚一朝就抛出了一个重磅炸请开海禁!

  此言一出,下面是一片哗然。

  马就有一名御史跳了出来,大声反对道:“绝不可以,太祖有令,片帆不能下海岂可违背!”

  有一人带头,马就是有更多的人跳了出来,纷纷鼓噪绝不可开海禁。此时杨嗣昌咳嗽一声,发言了:“诸位稍安勿躁,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太祖是说过片帆不能下海,可那是开国初期了。现在情形大大不同,诸位不可死抓住不放。而且依我来,开海禁未尝不可啊”

  杨嗣昌这一表态,朝堂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支持杨嗣昌的大臣和反对的大臣互相打起了口水仗,都是相互不服气。

  这时,张麟麒却是从身掏出了一个本子,然后对着众多大臣大声道:“诸位先静一静。听我一言,”不管怎么说,张麟麒的号召力还是不小的。他这一发话朝堂顿时安静了不少。

  其实不安静也不行啊,谁要是真敢和张麟麒对着干,估计用不了几天西厂番子就要门找麻烦了。

  “诸位,某不才,写了一篇章,题目为论海禁之优劣现在在此宣读一遍,还请诸位雅正。”说完之后,张麟麒开始铿锵有力的读了起来:“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海亦大明疆域,守土有责,守海亦有责,所以说海权不可弃。臣请开海禁,发势辟四海,威及八荒……”

  张麟麒这片章长达万言,林林总总,从经济、政治、外交诸多方面提出了开海禁的好处,又对开海禁之后,如何设置海关、市舶司、水师等事宜详尽建议一番,有理有据。条理清晰!

  如果说先前二股势力还是不分高下的话,如今张麟麒这篇万言出来,却是开海禁的言论占了明显的风了。

  “好了,朕意已决开海禁!”关键时刻,崇祯开口说话,一锤定音!

  “皇圣明”崇祯话音刚落,杨嗣昌已经第一个说话了。他要造成一种既成事实,努力确保崇祯的开海禁命令得以通过。

  就这样,开海禁算是有惊险的通过了,接下来则是组建市舶司的具体事宜了。对于这件事情崇祯也只是负责几个主要的头目,最后决定,市舶司的最高首领就是张麟麒。副手是曹化淳。

  至于杨嗣昌的儿子杨山松,也是在里面捞到了一个肥差。负责给出海的人计算税率。算是一个肥差了。

  当然,张麟麒说是领衔市舶司,不过他事情多,其实最后还是以曹化淳为主。至于曹化淳能够坐这个位置,也是张麟麒和崇祯共同商议的结果,对于张麟麒来说,曹化淳在太监,人品还算是不错的。而且在皇庄的合作,也合作愉快。相信以后到了市舶司之后,也能继续好的合作下去。

  而对于崇祯来说,既然开海禁的前景一片光明,那么市舶司的人选就很重要了。而曹化淳是他可以信赖的人,派他过去自然是可以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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