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管炼蛊,蛊都是他们下的,至于他们给谁下了蛊,我一概不问,也不想知道!”大巫师一脸的无辜。
卢小闲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大巫师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天意呀!我就说此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成功呢?你若是再晚来三天,我便大功告成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观!可惜呀可惜!”
瞅着一脸遗憾的大巫师,卢小闲平静回答道:“我可不想看到你的壮举,如果真让你成功了,不知有多少人会倒霉,我来就是为了阻止你!”
大巫师默默打量着卢小闲,良久才道:“我们虽然是两种不同的人,但有一点却相同,只要认准的事情就会尽最大努力去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动摇。罢了,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大巫师走到一个瓷瓶跟前,打开瓶塞,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放在桌上,笑眯眯地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卢小闲定睛看去,只见一个拇指粗细的软体物,大概三寸来长,通体透白,正在桌上不停的蠕动。
“这恐怕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大事情的关键吧?”卢小闲猜测道。
“没错,你很聪明!”大巫师轻轻的抚摸着那个蠕动的软体物,缓缓道:“这便是蛊,活着的蛊,若换了别人,肯定没有这种眼福。”
大巫师顿了顿,继续道:“养我这种蛊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要等到五月初五那天,到野外里捉老鼠、蝴蝶、蜥蜴、蝎子、蜈蚣、毒蜂、马蜂、蓝蛇、白花蛇、青蛇、吹风蛇、金环蛇十二种毒虫回来,而且一定要在端午节那天捉回来,否则就算养成了了也没有什么力道。还要把这十二种爬虫放入瓮内同器盛之,任其互相吞食,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只,这只毒虫在吞了其他毒虫之后,自己也就改变了形态和颜色,就成了蛊。蛊又分为麒麟蛊和龙蛊两种,尤其是龙蛊更是难得。如果你认为这样就算练成了,那就大错特错了。还有更难的,那就是养蛊之人要将蛊活吞下,继续养在体内,每日喂以毒菌和曼陀罗花。这一年当中,主人必须与体内之蛊心意相通,否则会被蛊反噬身亡。”
说到这里,大巫师在胸前拍了几下,然后张开嘴,往手心吐出一个和桌上一模一样的软体物,大巫师将两个软体物并排放在桌上,然后看着卢小闲骄傲地说:“千百年来,我是乌头蛮中第一个在体内养活两只一模一样的龙蛊的人,这其中吃了多少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卢小闲不知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但不得不佩服大巫师的毅力和执着。
大巫师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道:“他们制的毒,用了我的蛊之后,毒性更强,如果我成功了,便可以控制被下蛊之人的心神。当然,解毒也得用相同的蛊,只有我才有两只一模一样的蛊。如果没有这样的蛊来解毒,中毒之人不出三十日,必死无疑。”
卢小闲心中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来,正待追问,却见大巫师身体一阵痉挛,断断续续道:“我再告诉你最后一件事情,蛊如果离开液体超过一炷香时间,蛊必死。蛊离开主人之体,养蛊之人,必死!”
说完,大巫师直挺挺倒地。吴辟邪上前一试,已经倒地气绝。
卢小闲顾不得去管大巫师,走上前向桌上看去。果然,那两个软体物已经不再蠕动,似乎变硬了,象玉石一般洁白剔透。
他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
回到长安,卢小闲赶紧到七星庄去找华神仙,将大巫师的临死前所说的那一番的话告诉了他。
华神仙仔细观察着卢小闲带来的那两样已死的龙蛊,良久才对卢小闲道:“他说的没错,若没有相同的蛊做解药,她们的身体内的蛊毒是无法解除的。”
卢小闲忍不住闭住了眼,此刻他终于明白,大巫师临死前为何会啰啰嗦嗦给他说那么多话。原来,他设了一个死局来报复卢小闲,代价就是江小桐、李持盈和娑娜三人,还有那些被解救出来中了蛊毒的人,这可是近百条人命。
……
通过崔湜,卢小闲查到南蛮的分支乌头蛮主要聚居在蜀州一带。为了江小桐三人和那上百条性命,卢小闲决定前往蜀州碰碰运气,无论如何也比干等着要强。
卢小闲带着江雨樵、海叔和影儿还有十几名符龙岛子弟一干人等,一路风餐露宿快马加鞭向蜀州赶去。
……
没过几日,他们已经到达蜀州城外了。
此行的目的是前往南蛮居住的山寨探访解毒之蛊,卢小闲不想大张旗鼓泄漏了行踪,所以他让同来的符龙岛高手提前分散入城。而自己与江雨樵、海叔和影儿随后入城。
江雨樵常年行走于江湖,他曾经来过蜀州城,比起别人来蜀州城关不算陌生。
入城后,江雨樵带着卢小闲一行,轻车熟路来到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名叫天宝客栈,江雨樵向卢小闲介绍道:“这是蜀州城最大的客栈,几年前我住过这,客房全部在后跨院。尤其是临街的三层远眺楼更是闻名远近,三教九流均会在此驻足,打探消息方便之极!”
卢小闲点点头:“那就有劳岳父大人张罗一下了!”
客房安顿好已是晌午时分了,卢小闲、海叔和影儿在江雨樵指引下,来到远眺楼要了个临街雅间,吩咐小二先上了茶水。
江雨樵对卢小闲道:“小闲,你和老海在这里等我一会,正好我在这有个江湖朋友,我找他打听一下如何前往南蛮山寨。”
说罢,江雨樵又过海叔吩咐道:“我们初来乍到,这里的情况不熟,你留点心,保护好小闲,千万不要让他出任何意外!”
“岛主,我知道了!”海叔点点头。
“岳父大人,你也多加小心!”卢小闲叮咛道。
“我会的,你放心吧!”江雨樵丢下一句话,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瞅着江雨樵的背影,卢小闲不由感慨道:“多亏有岳父大人在,不然我们到这可真是两眼一摸黑!”
江雨樵走后,卢小闲喝了一会茶,觉得颇为无趣,便站起身来到窗边。向下俯视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之极。
“岳父大人一时半会还会不来,走,咱们下去看看!”卢小闲挥挥手道。
海叔和影儿哪敢让他去,赶忙劝解,可卢小闲说不走远,只在远眺楼周边转转,二人无奈也只得同意。
当初在蓝田北义庄,卢小闲见过大巫师穿着南蛮服饰,与这街上来来往往的南蛮人穿戴并无二致。
南蛮女子一般上身为窄袖、大领、对襟短衣,下身穿百褶裙,衣裙或长可抵足,飘逸多姿,或短不及膝,婀娜动人。还有些在头上包头帕,上身大襟短衣,下身长裤,镶绣花边,系一幅绣花围腰,再加少许精致银饰衬托。
南蛮男子的装束则比较简单,上装多为对襟短衣或右衽长衫,肩披织有图案的羊毛毡,头缠青色包头,小腿上缠裹绑腿。
卢小闲慢慢踱步到远眺楼的对街,街两边都是卖当地土特产的各色人等,其中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南蛮老者在脚下放了个挑子,两筐新鲜的桃子还带着绿叶,让人不禁觉得垂涎欲滴。
卢小闲想要买几个桃子尝尝鲜,哪知语言不通,与对方比划了好一会也没有说明白。
无奈之下,卢小闲不再讲价,摸出一锭碎银,也不管多少塞给老者,拿了桃子转身就走。
“那南蛮子赶紧上税,大爷我可是看见了,你卖得二两银子,需上税一两!”就在卢小闲转身欲走的时候,一个大咧咧的声音从一旁传入耳中。
卢小闲皱了皱眉,收回脚步扭头望去,只见一个油光满面的家伙敏捷从一个角落里窜出。从身着的衙役服可以判断出此人是衙门中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南蛮服饰的汉子,叽里咕噜向那个卖桃的老者翻译了一通。
老者听完后恨恨盯着二人,不情愿的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丢给他们。
衙役和那个南蛮汉子拿了银子扬长而去,南蛮老者瞅着二人的背影怒视而啐。
二两上税一两?
卢小闲心中很是诧异,虽然对朝廷之事不太上心,但这税赋还是知道些的。这些年大唐税赋一直是十税一,而刚才所收的税银的确是高的离谱了。
正疑惑间,又有一个更加嚣张的声音传入卢小闲耳中:“这个小蛮女看起来挺不错,合大爷我的口味!来人,把他给大爷带走!”
卢小闲抬眼,只见一个纨绔公子当街拦住了一个南蛮女子,看纨绔公子服饰可以断定他是个大唐人,而且还是官宦家的公子,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官府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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