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护卫们面面相觑,一脸为难和愤懑,人家有大小姐拿捏在手当为人质,他们也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唯恐激怒柴虎伤了骆冰,若是如此,那他们离死也就不远了。
焦急之下,都朝骆津瞩目过去,想见他如何指示。
只见骆津眼帘微缩,不着痕迹地打了个眼色,众护卫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散开,将柴虎四方包围,防止他逃窜。
而柴虎和骆冰本来所在的那一桌子宾客,也早就在柴虎站起挟持住骆冰的瞬间四散开来,逃之夭夭。
“骆津老儿!你若还顾惜自己女儿的性命,就让他们安分一点!”柴虎独目散发着狰狞的光泽,一边警惕四周动静,一边朝骆津低喝。
骆津冷哼,微微抬手虚压,示意众护卫稍安勿躁,这才望着柴虎道:“本座似乎在哪见过你!”
柴虎冷笑,讥讽道:“在下无名小辈,城主大人自然不会记得。”
骆津道:“无论本座与你有何恩怨,都与小女无关,你放了她,本座答应你与你好好谈谈。”
柴虎大笑道:“谈谈?与你这卑鄙无耻之人,有何好谈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儿?”
骆津道:“看样子,你对本座积怨已久啊。适才冰儿那些言辞,也是你威逼她的缘故吧?”
闻言,四周宾客一脸恍然之色,心想怪不得骆冰在这种场合让自己父亲下不了台。原来是被人逼迫的原因,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解释骆冰为什么那么不识大体了。
“你说是那便是了!”柴虎冷哼,也没有要辩解的意思。
“不是他逼我的……”就在这时,骆冰忽然插嘴道。“爹爹,那些话是我自己说的,你放了那位姑娘吧,她何错之有?”
骆津闻言,面色骤然一沉。
四周宾客的表情也是精彩纷呈起来,实在看不明白眼前这局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骆冰都被这独眼壮汉挟持。身家性命都在别人手上了,为何还帮着他说好话?
骆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冰儿,不要怕,爹爹会救你出来的。”说完他再次望着柴虎。道:“阁下如此胆大包天,混入大典之中挟持本座爱女,到底意欲何为?”
柴虎冷笑一声:“城主大人何必明知故问,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骆津眉头一皱,眯眼道:“阁下划个道出来吧,若是可以的话。本座接受又何妨?只要小女能够平安,本座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他说的义正词严,神情肃然。引的周旁宾客一阵叫好,纷纷称赞有加。
有人立刻对柴虎道:“这位朋友,你如此行事太过鲁莽了,城主大人向来爱民如子,勤于城务,口碑极佳。骆冰小姐也是天真烂漫,纯洁善良。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弄的大家都下不了台?听我一句话,放了骆冰小姐。城主大人必定不会为难你。”
“不错,你放了骆小姐,一切都好商量。”
“快点放人,否则城主大人不怪罪你,我等也要你好看!”
四方一阵骚动,有人好言相劝,有人恶语相向,柴虎似乎也一下子紧张不少,捏住骆冰的那只手微微用了点力,掐的骆冰呼吸困难,脸色发白。
“都给我闭嘴!”柴虎猛地大吼一声,如今他身陷囹圄,四面皆敌,本就神经紧蹦,听了四周的吆喝,愈发心烦意乱。
“谁敢再啰嗦一句,我立刻掐死她,我说到做到!”柴虎瞪着一只独眼爆喝。
那些宾客见此,哪还敢再吭一声,纷纷闭嘴不言,唯恐真的激怒这个丧失理智的家伙伤了骆冰。
骆津面色一沉,低喝道:“说吧,你到底要本座做什么事!”
柴虎一扭头,怒视着骆津,道:“放了你身边那人!”
“你指的是谁?”骆津明知故问。
柴虎厉喝道:“你再敢这么不要脸,我立刻取你女儿小命!”
骆津脸色微变,道:“阁下这么做……是要抢亲了?”
柴虎冷笑,道:“她并非自愿嫁给你,何来抢亲之说?我只是来救人的。”
骆津道:“你又没问她,怎知她不是自愿?”
柴虎道:“她怎会愿意嫁给你?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骆津一笑,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本座虽然不认得你,但看样子你与……拙荆应该是朋友吧?为朋友做到这份上,本座佩服佩服!既是拙荆的朋友,那便也是本座的朋友了,这样吧……你自己问问拙荆,是否愿意嫁于本座,若她说不是,本座立刻放了你,也不会再强人所难,如何?”
柴虎闻言,脸色几度变幻,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道:“此话当真?”
骆津笑道:“四方宾客在此,众目睽睽之下,本座岂会说谎?”顿了一下,他又道:“还是说,朋友只是来闹事败坏本座名声的?若是如此的话……本座定不会轻饶了你。”
有人接道:“不错,我等皆愿为城主大人作证!”
“小子,你该不会真的只是单纯来闹事的吧?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卑鄙了。”
柴虎阴沉着脸,不为四方吆喝所动,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颔首道:“好,我就信你一次。”
说话间,他扭头朝那新娘子望去,沉声道:“五妹,刚才城主大人的话你也听到了,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自愿嫁给他,还是说……被他给威胁了!你放心,若真是被他给威胁强迫了,四哥就算拼了性命也会把你救出去!”
“阁下一片苦心,本座替拙荆感激不尽!”骆津微微一笑,神色坦然。
“你闭嘴!”柴虎低喝。
骆津笑而不语。
那一直站在他身边纹丝不动,甚至在柴虎闹事时也没有说过任何话的新娘子,此刻一下子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所有人都朝她望去,想要知道她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新娘子娇躯微颤了一会儿,紧接着,悦儿的声音从那红盖头内传出:“我……自愿的!”
“什么!”柴虎身躯一震,瞬间呆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可是那声音,确实是自己的五妹无疑,并非有人冒充。
一时间,他竟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骆津望着他,笑道:“如此阁下应该明白了吧?本座与拙荆一见如故,再见倾心,若非如此,本座也不会将她迎娶过门。”
“柴大哥……”骆冰此刻转过头,一脸茫然地望着柴虎,有些想不明白事情为何跟柴虎说的不太一样,毕竟柴虎告诉她,今日的新娘子是被逼嫁给父亲的,可从新娘子口中她却听到了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柴虎大叫。
骆津面色一沉,厉喝道:“本座已给足阁下面子,念阁下乃拙荆朋友的面子上,也不愿为难与你,希望阁下好自为之!”
“不错,朋友不要再胡搅蛮缠了,否则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正是,你放了骆冰小姐,我相信以城主大人的肚量,也不会真的为难你的,大家便同坐一桌,饮着庆筵之酒,岂不快哉。”
“你这小子适可而止啊,你若是想死,老夫不介意送你一程!”
四周宾客又是一阵七嘴八舌地乱嚷嚷,对柴虎的印象差到极点。
“这不可能的。”柴虎依然念叨不休,“五妹不可能自愿嫁给你,她一定是被你逼迫了!”说着说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厉喝道:“一定是大哥二哥他们对不对!”
“小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围观众人一脸茫然的表情。
柴虎却是仰天大笑,笑声滚滚如雷,畅快至极,似是想通了什么,解开心结一样,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猛地朝骆津望去,咬牙道:“老匹夫果真阴险,竟让大哥二哥他们为制约,逼迫五妹嫁你。今日你若不想你的女儿血溅当场,便乖乖听我号令!”
骆津一怒,沉喝道:“你敢不讲信用?”
柴虎冷笑:“与你这等卑鄙小人,有何信用可讲?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五妹,谁敢挡我,我便要她死!”说话间,手上力道又加大了少许。
骆冰一声惊呼。
骆津大惊失色,忙道:“且慢!”
“你放不放人!”柴虎厉喝。
骆津面沉如水,犹如那暴风雨即将来临,整个内堂的气氛一下子压抑到了极点,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既然你如此疑神疑鬼,那便让拙荆与你细细说明好了!”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新娘子。
柴虎闻言,神色一喜,吆喝道:“五妹先过来。”
而那新娘子在迟疑了片刻之后,一步步地朝柴虎行去。
“这小子怕是要倒霉了!”一旁的酒桌上,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杨开忽然轻声嘀咕了一句。
千叶宗诸人本来看好戏看的眉飞色舞,喜气洋洋,不管今日柴虎闹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已经损伤了骆津的颜面,日后只怕在那茶馆酒肆里处处谈论今日之事,不明真相的人定然都会觉得骆津做了什么欺男霸女之事,对他的威严和形象有所损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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