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老板娘捏开杨开的嘴巴,将酒水往下倒去。
一阵天旋地转……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开悠悠转醒,只感觉嘴巴干的厉害,喉咙里也是直冒火,睁眼望着上方,只看到一片粉红色的纱帐,微微怔了一下,呆呆失神。
好片刻功夫,一些混乱又模糊的记忆才逐渐翻涌起来。
自己好像是过来看看老板娘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被她暴揍了一顿,紧接着又被她强行灌了几坛酒,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记忆还停留在被抓回去灌第二坛酒的那一刻,至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那是完全没有印象。
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酒,居然有那么大的酒劲,区区两坛居然就让自己醉倒。
这是哪?盯着头顶上的粉红纱帐想了好大一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该不会是上了老板娘的床吧?这纱帐明显就是老板娘香榻上的东西。
头疼的很,想伸手揉揉,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枕着,扭头望去,杨开猛地瞪大眼睛,醉意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枕着自己胳膊的不是什么东西,居然是老板娘的脑袋,此时此刻,老板娘就侧躺在自己旁边,蜷缩着身子,睡相香甜,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居然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更不知道她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了,反正杨开感觉自己的胳膊有点麻。
一阵毛骨悚然!
这场面委实有些吓人,倒不是说老板娘不漂亮不好看,相反老板娘这人天生尤物,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只怕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不会无动于衷,若是有人能与之同塌共眠,那更是求之不得的事。
关键是这人是老板娘啊!杨开最近几日没少被她折腾,之前过来安慰她还被她爆捶了一顿,若是叫她知道自己不但上了她的床,还搂着她睡了许久,杨开估计自己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
好在老板娘的衣服还算整齐,再看看自己,虽然狼狈了一些,但并没有宽衣解带过的迹象,换句话说,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应该没发生过什么,这让杨开暗暗呼了口气。
如今这局面还不算最坏,若是真的发生什么,那可就真完了!
话虽如此,这样子也实在是暧昧万分,真若是叫旁人看到,只怕不是那啥也是啥了,不管怎样,先撤为妙!
打定主意,杨开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胳膊从老板娘的玉颈之下抽出来,然后蹑手蹑脚地从她身上翻过去,悄悄下了床。
转头一扫,地上满是酒坛子,整个屋子都被酒气充斥,杨开暗暗咬了咬牙,喝酒误事啊,这话以前只听人说过,不过他一项自律,即便饮酒也不会过度,所以从没体会到过,这一下被人强行灌醉,总算是有深刻的领教了。
也没功夫去收拾,杨开扭头望了一眼还躺在香榻上的老板娘,对她样了样砂锅大的拳头,垫着脚尖朝外行去。
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杨开闪身而出,又很小心地把房门关上,不发出半点声响。
整个过程跟做贼一样,若不是刻意压制,肯定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忙完这些,杨开提着的心才落下去。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赶紧回自己的屋子要紧,杨开一边扣着自己衣服的扣子,一边转身朝下跃去,直接落在甲板上。
一抬头,正看到白七提着一桶热水站在自己面前,四目相对,白七愣住了:“你……”
杨开也有些傻眼,本来就心虚的不行,怎么也没想到一转头就撞倒这家伙,连忙整了整衣衫道:“白兄忙着呢?”
“嗯!”白七下意识地点点头。
“那你忙,我先回了。”杨开道了一声,背负着双手,一步步地船舱内行去。
白七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然后又抬头看看顶层的厢房,手上的水桶哗啦一下掉在甲板上,热水撒了满地都是。
强装镇定返回房间,杨开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屁股还没坐热,便听到房门处碰地一声巨响,紧接着三条大汉径直冲了进来,个个脸色阴鸷,杀气腾腾。
“你们干什么?”杨开大惊失色,一边警惕地望着朝他逼近过来的白七,账房和厨师三人,一边慢慢朝后退去。
三人一言不发,上来就是一通默契的配合,三两下就将杨开制服在床上。
账房手上高举着金算盘,作势欲砸,厨师把磨的锃亮的菜刀架在杨开的脑门处,白七更是用跑堂的白毛巾在杨开的颈脖上缠了两道,勒紧了!
杨开嘶声道:“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
白七俯下身子,差点和杨开面贴着面,面目狰狞,咬牙道:“臭小子,我问你些事,你老实回答,敢有半句虚言,立刻要了你的命!”
“你问你问!”杨开不迭地颔首,实在是双拳不敌四手,人家一下来了三个,根本打不过。
白七双眼通红:“你昨晚在哪?”
“我还能在哪,当然在房间里!”这话也没错,确实是在房间里,不过不是自己的房间。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给他点颜色看看!”白七冲厨师一偏头,厨师手上菜刀立刻高高举起。
“等下!”杨开大惊,这帮家伙玩真的啊,这一刀劈下来,自己哪还有好?
“给你机会你就该珍惜,我再问一次,你昨晚在哪!”白七咬牙低喝。
杨开那叫一个尴尬,无语道:“你不是看到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我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我要你自己告诉我,你昨晚到底在哪!”
“老板娘……房里!”杨开挠了挠脸,眼神飘忽,脸上陪着讪笑,说完之后便感觉脖子缠绕的毛巾陡然一紧,脑门上的菜刀也传来锐利的气息。
白七将毛巾勒紧了,眼珠子通红,鼻孔中喘着粗气:“做没做!”
“做……做什么!”杨开被勒的喘不过气,不停地拍打他的胳膊。
“我问你做没做!”白七咬牙重申!
“没做没做,我跟老板娘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杨开吐着舌头,艰辛辩解。
“当真?”白七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主要是刚才看到的场面太有联想感,这一大早的杨开衣衫不整地从老板娘房间里跑出来,很难让人不多想。
“千真万确!”杨开连忙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
白七认真地凝视着他,好半晌,眼珠子里的红丝才慢慢消散下去,手一抖将缠在杨开脖子上的毛巾扯了下来,站定在床边俯瞰着杨开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不要有半句欺瞒,否则我们兄弟定不会轻饶了你!”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各持毛巾的一头,崩了几下。
账房在一旁摇了摇自己的金算盘,哗啦啦啦作响,厨子晃了晃菜刀,那刀锋上闪烁的寒光让人头晕。
杨开摸着脖子咳了几声,抬头看看站在自己面前一字排开的三条大汉,表情惴惴,小声道:“其实我自己也不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白七又瞪眼,面相凶狠,“那就说你知道的。”
杨开无奈,只能将之前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说是自己听到楼上传来轻轻地哭泣声,便想去看看情况,结果进了老板娘的屋子之后见她哭的伤心,本能地想去安慰她一番,谁知直接被她强行灌了两坛酒,然后就不省人事了,等再醒过来人躺在老板娘的床上,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是真的没印象,到现在也想不起来。
听完之后,白七三人对视一眼,神念涌动,悄悄交流。
“老白,你没跟这小子说最近几天别去打扰老板娘?”账房问道。
白七略显尴尬:“忘了!这小子把雪天一线送过去之后,我就立刻封禁了厢房中的禁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厨子和账房也点头,表示自己两人也是如此,若不是刚才白七传讯他们,他们还准备再多躲一天。
厨子提着菜刀,摸着下巴,朝杨开那边瞥了一眼道:“那你们说这小子的话可信吗?老白你不是说你刚才亲眼看到他衣衫不整地从老板娘房里跑出来,一副鬼鬼祟祟做了贼的样子。”
“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白七想起刚才那场景就有些来气,恶狠狠地扭头瞪了杨开一眼。
账房若有所思道:“我觉得这小子的话应该可信,老板娘那酒你们也不是没尝过,我兄弟几个连半坛都承受不住,这小子若是真被强行灌了两坛,只怕也没本事再去做其他的。”
白七和厨子都点头,想起老板娘那酒的酒劲,都有些打冷战,这辈子都不想再品尝了。
“那就没事了?”厨子看看两人。
账房颔首道:“应该是虚惊一场!”
“那我先撤了。”厨子道:“老板娘醒了,我去给她做醒酒汤。”
“我还有些账没算清,也先走了。”账房道了一声,紧随着厨子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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