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说建文公主没有看过自己的夫君,若是她见到林绍闻本人的话,就会有改观了。
“母后,别说了,那日在皇庄,差点没有把女儿给气死。”
文妃也不再说什么,等到弘文县主那里忙完,这才去找林冰梅。
林冰梅行礼之后,文妃将宣纸递给了她,林冰梅看着宣纸没有动笔。
文妃也没有强求,只是希望林冰梅能够写一个回信。
文妃回到文英楼,笑着将回信交给了圣人,圣人看了上之后,摇头说:“按照俗话说的,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文妃笑着说:“臣妾斗胆,敢问一声,圣人为什么要这么劳心操心冰梅的婚事呢?”
“太宗朝且不谈,世宗朝有刘歆,先帝朝有林泉,朕御极多年,欲求一位大儒而不得,林冰梅虽然有才华,但不过是文辞之上,而非是经济。况且,林绍闻林多闻不能继承林泉衣钵,他四个弟子,终究是外人。朕如今想要为冰梅择以贤婿,就是有此考虑。”
“圣人,为何让冰梅嫁入皇家呢?”
“她终究不是镇国公的女儿。”
四妃虽然按照礼制来说,是诸侯女都可以,但这虞朝定鼎以来,就只是从国公的女儿之中选出,诸侯的女儿作为陪嫁。
按照林冰梅的身份,就算嫁入天家,也不过是以陪嫁的身份来。
文妃也不在询问,退下之后,文妃写了一封信,让驿馆送给林绍闻。
她说这桐山书院,向来重日知录,她希望每两个月,林绍闻就将自己的日知录送到京城来。
文妃希望,在后年林绍闻回京完婚的时候,肚子里面好歹有一些墨水。
于此同时,为了避免麻烦,文妃选了叶时熙当陇右府府丞,让叶时熙离开京城。
不过理由,文妃自然没有对圣人明说,只是说叶时熙在陇右府可以监督林绍闻学习,这良师益友的陪伴之下,林绍闻学问也会有长进。
如今翰林院也不缺人,圣人就批了这个缺,让叶时熙前去陇右府。
叶时熙得到这个命令之后,和京城的朋友辞行,楚继善虽然心中不舍,但却有暗中高兴,这一次叶时熙离开,他就少了一个对手了。
楚继善实在海棠居给叶时熙送别的,在前去的路上,楚继善笑着说:“仲美,上一次有陈天民在旁,我们不得尽欢,今日我们可要尽兴游玩,这一别,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再聚了。”
“表兄此言有理,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他们到了海棠居,这下了马车,恰好遇到了陈士弘。
原来陈士弘自从那日之后,心中挂念曹池凤这位佳人,于是想要找一个机会,和曹锡熊冰释前嫌。
不过陈士弘又不好直接去找曹锡熊,于是只能闲着无事,在这胭脂河逛着,看看运气。
楚继善已经从自己大伯那里听说了,陈士弘也被圣人接见了,后来查了陈士弘的身世,明白这人也是一个劲敌。
他正愁没有机会和陈士弘打交道,如今天赐良机,他走上前,对着陈士弘行礼说:“陈兄,此次前来这里,也是为叶兄弟送行的吗?”
陈士弘也想到了这件事了,按照情谊,他们是同年,应该有所往来。
叶时熙补府丞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他也准备去道别的,只是一直没有空,如今机会难得,他也顺道行礼说:“本想改日拜会,没有想到如此巧合,楚兄弟,叶兄弟,是选了何处当做长亭。”
“海棠居,陈兄请。”
陈士弘想了想,对着他们二人行礼说:“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两位见谅。”
“不敢言谅,陈兄请说就是了。”叶时熙笑着说道。
“我有一个侯朱好友,向来仰慕楚兄弟,只是因为身份低微,无缘和楚兄弟一见,如今机会难得,不知道楚兄弟是否……”
还没有等陈士弘说完,楚继善就答应了,说着市井之人,屠狗之辈,多有英豪,自己能够见到这等豪杰,是自己的荣幸。
陈士弘见两人答应了,于是让他们先去海棠居,自己随后就来。
陈士弘找到了四蕴,和四蕴说了这件事,四蕴激动地说:“陈相公,真是麻烦你了。你这大恩,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
“老丈若是真的想要报答,到时候就请送我们三个醉鬼回去就是了。”
“小老儿定不辱使命。”
四蕴说完,看了自己做着一身,对着陈士弘说:“不过我这样去,似乎不太好吧。”
“他们都非一般书生,以衣着外貌取人,老丈你放心吧。”
四蕴对着陈士弘作揖,感谢之后,就和陈士弘一起到了海棠居。
海棠居里面已经设宴了,水无声也亲自出来招待,叶时熙写的红梨花曲,让水无声名声大噪,水无声对于这个恩人,自然不能少了招待。
等到四蕴走到院子里面,正在饮酒的二人,放下了酒杯,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四蕴。
陈士弘见他们这个样子,询问说:“楚兄弟,叶兄弟,你们两人这是……”
“陈兄,你这位朋友,可真是少有的英雄好汉。”叶时熙先开口了,他们刚才听到只是一个人脚步声,这四蕴脚步声他们不能听到,说明这四蕴的轻功乃是一等一的。
四蕴没有理会叶时熙这句话,看了看楚继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
楚继善也打量着四蕴,感觉四蕴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过他却想不起来了,见四蕴那失望的样子,他不由更加肯定,四蕴是认识自己的。
“老丈,我们是否有旧?”
四蕴点点头,露出了那淳朴的笑容,对着楚继善说:“楚公子,令祖曾经做过小老儿的车,令祖的风范,小老儿如今想来,也是极为佩服。令尊也曾光顾过小的生意,当时京城里面的人,提起楚三公子来,谁不是竖起大拇指,说是他真的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没有想到老丈和我家竟然有如此渊源,小生失礼了,还请老丈见谅。”
楚继善认为四蕴乃是四圣司的人,受到孝慈太后的命令,守护他家。
楚继善这行礼,四蕴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你是公子,我是小民,这要是收了你的礼,可是会折寿的。”
楚继善也就没有坚持了,叶时熙招待他们坐下,然后楚继善以主人的身份,敬了他们三杯酒。
接下来,楚继善也填写了一首词,让水无声来唱。
水无声唱完,楚继善的庄也走完了,接下来就是客人叶时熙了,叶时熙也写了一首词,然后开始走庄。
过了陈士弘,四蕴为难地说:“小老儿可不会写诗填词,连小老儿名字,我都写不好。三位相公,还请见谅。”
“老丈不懂填词,我们也不难你,今日又不是文会,老丈你随意就好。老丈博览多识,不如谈谈这京城的风土人情,让我们开开眼界。”
四蕴想了想,告诉他们,那么自己就谈了,如今京城这个官员,把千不叫千,叫做一撇头,把万叫做方。
这样叫,自然是方便捞钱了,他不好说具体数目,就说给他多少撇头,他就把这件事给你办好。或者还是这件事,若是没有几方的话,不可能下来。
“老人家,这几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这要是放在垂宪年间,自然不是一个小数目,如今西戎臣服,每年流入的银子,都是几千万斤。”
听到这话,叶时熙明显不信,几千万钱,几万两银子他还信,这几千万斤,上万万两银子,怎么可能一年就能采集送来。
四蕴见叶时熙不信,笑着说:“当然具体有多少,小老儿也不知道,只是听人这么说,我就姑且言之,你们就姑妄听之。”
叶时熙点点头,四蕴继续说,不管怎么说,如今天下百姓是有钱了,别的地方他不知道不敢说,但是京城附近的百姓,在中宗朝的时候,一年不过五六两银子,如今已经一年有十两,接近多了一倍。
至于为什么多,是因为京城米粮价格贵了,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有钱,出的钱,虽然粮食还是那么一点,但是卖的价格却高出许多,自然有赚的。
四蕴感叹说:“这国朝定鼎以来,想必就是崇文、奎光年间,最为富饶。”
叶时熙没有了解过这些,听四蕴这么说,好像的确如此,虽然各地还有流民,但是天下整体上是国泰民安,物产丰饶。
四蕴继续说,不过这官员倒是没有变,还是一个样子,谈不上众正盈朝,就拿这个京兆尹来说,京城人称三无官,这三无是有事当做无事,有理当做无理,有不平当做无不平,反正就一个字,稳。
他治理京城多年,京城没有闹出大乱子,完全是托这太平盛世的福气,若是放在文皇帝的时候,只怕早就被文皇帝送到天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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