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忘荃先生代为传达了。”知府也不客气地回复忘荃。
忘荃于是到了净院,让守护在那里的上善弟子传达,没有过了一会儿贤妃就出来了。
贤妃到了大殿,知府和知县连忙三拜九叩,山呼千岁。
“起来吧,你来到此地,想必朝中有什么要事?”
知府吓得头冒冷汗,正准备说没什么的,贤妃目光冰冷的望着他,他立马将自己的话缩了回去。
四周道人听到这话,都识趣的离开,将门关上。
陆通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心中不由好奇,这贤妃到底准备弄些什么呢?
没有过多久,知府和知县就一脸心事的走了出来,知县对着知府抱拳,然后离开这里,而知府对着五位掌门说:“奉圣人旨意,暂住赤霄宫,保护贤妃。”
众人对于这个理由自然不相信,若是贤妃在赤霄宫出了事,除了昆仑和上善,其他五宗弟子一个都跑不了。
忘荃连忙去安排知府的住处,知府自然也是没事,于是四处走动,询问山中的一切,在中午的时候,知府也问到了陆通这里。
“这位道长,如何称呼?”
“不敢不敢,小道三法,不知道大人有何吩咐?”
“本府听说,三妙尸解之前,道长和你徒儿到过练剑崖,不知道你可曾看到什么?”
陆通听到他这么问话,就知道贤妃交代他什么了,这件事贤妃也觉得有蹊跷,只不过碍于忘荃昨晚说了不准再以三妙生事,不便再开口查询,免得落了忘荃的面子。
如今知府就没有这个顾虑了,他又不是道教的人,自然不怕得罪道教。而且这死人的事情,合情合理他这个父母官都应该盘查清楚。
“是的,大人,小道见到三妙师兄的时候,三妙师兄正在那里练剑,小道师徒二人不愿惹他分心,于是便离开了。”
“在离开的时候,你们可曾见到其他人上山?”
陆通摇摇头,这人若是有心要害三妙,怎么会被自己这种无心游人发现。
知府接下来再次盘问了一些事情,见陆通真不知情,就告辞了。
在下午的时候,陆通看着永安侯世子华天麟在清丈道士的簇拥下来到赤霄宫中。忘荃见着华天麟,不悦之情完全已经表现出来,如今两家都快撕破脸皮,他只是平静对着世子行礼说:“贫道忘荃见过小侯爷。”
华天麟也还了一个礼:“冒昧造访,还请先生见谅。”忘荃连说不敢不敢,让自己的一个弟子为华天麟准备住处,而华天麟拒绝了,直言自己的师尊就便是妙一,他就和清丈弟子住在一起便可。
忘荃也不在多说什么,寒暄了几句,就以三妙丧事为借口,离开这里。
陆通默默在一旁看着,这一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在这个赤霄宫中,一位妃子,一位小侯爷,六位朝中大员。
而且按照现在的势头,这一场的戏才开场,还有一些角色还没有出现呢。
三妙下葬之日早晨,彤云密布,不时刮起阴风,让一些身体单薄的道人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王天仁看着身边还是一身单衣道袍的陆通,心中不由佩服自己师傅真是得道高人,寒暑不侵。
陆通不知道王天仁这些心思,而是望着送灵队伍的一个人,这个人他有一些面熟,他仔细的想着,过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这人那天也在陈王船上。
看到这人,陆通随口的询问一旁的赤霄弟子:“那边那个道人是谁?就是嘴角有一颗痣那个,小道看着他有一些面生呀。”
这个赤霄弟子也想了想,询问旁边的道士,然而四周的道士都说不知道。这时候陆通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个不善的笑容,对他们小声说:“是否应该告诉戒律道爷,免得那清丈弟子混入我们当中,寻机捣乱,破坏我们赤霄的名声。”
这些赤霄弟子听到清丈两字,那真是怒火中烧,一个年长的道士立马去找戒律。戒律听到弟子的禀告,自然不敢大意,如今赤霄宫真是龙蛇混杂,要是再出什么纰漏,自己这戒律也当不下去了。
他立马去看,发现这不是赤霄宫中的道人。他一时间也拿不定是不是其他道观来的赤霄弟子,于是去请示忘荃。
忘荃听说这件事之后,吩咐说:“此事不易大肆伸张,你且让一个弟子顶替那个弟子,同时让传令宫中弟子,让他们仔细观察送灵之中的弟子,非本宫弟子一律换下。”戒律领命而去,他安排好一切之后,就走到那个弟子身边,对着他说:“你出来一下。”
那道人听到这话,对着一旁的道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走出了队伍。
“你是何处道观的弟子,度牒可在?”
这道人自然是有备而来,将度牒拿出,解释:“小道乃是云城子虚观道人,此次本是观摩本宗罗天大蘸而来。”
戒律点点头,让他先去一个偏殿待着。这时候又有弟子来禀,说某某又是生面孔,戒律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之后,那道人突然大喊说:“诸位师兄弟,杀了清丈妖道,为三妙师兄报仇。”
随着他喊声,送灵队伍里面有六人拿出藏好短剑,向四周的道人攻击起来。
这些送灵的哪知道会产生这样的变故,不少人就受伤挂彩了。
但是这些道人很快就有反击,尤其是清丈派向来剑不离身。
六人也丝毫不畏惧,如同疯虎一样攻击着。
陆通看着那个在外面的道人,对着王天仁说:“活捉了他,记得撬开他的嘴,不要让他咬牙。”
王天仁点点头,他看着被围攻的道人,看准的机会,从后面一个飞扑,将那道人压住,然后按照陆通的指示,右手制住他手臂,左手掐着他的嘴,让他不能咬牙。
而被包围的六人看着形势不妙,倒转短剑,自杀了。
看着地上的尸体,忘荃真是怒火冲天,叫来戒律,让他查清楚这七人的身份,至于被制住的那个人,交给知府带来的人处理。
因为这一闹,三妙的葬礼就草草的结束了。而忘荃召集其他四位掌门,让他们协助盘查这些弟子,来历不明,没有人保举的全部都揪出来。
除此之外,忘荃对着赤霄弟子说:“这次所幸没有造成大错,多亏你们能发现不对,不知道此事是谁首功?”
陆通自然不会站出来,而他最开始问的那个道士走出来,行礼说:“启禀掌门,弟子只是一时好奇,没有想到无意之中揭露了贼人的阴谋。”
忘荃点点头,嘉奖了他几句。
在午膳的时候,七宗的盘查已经结束了,这来历不明的道士有三十多位,这些道士全部都禀告知府,让知府盖了印才被关在一间院子。
若不是知府同意盖印,日后谁要参一本赤霄私设牢狱,那赤霄上下就要倒霉了,这个可是大罪了,就算四圣司有那么大的权利,也不允许私设牢狱,更别说赤霄派的这一群道士。
除此之外之外,没有人认保的道士,赤霄就恭恭敬敬请他们到了一处,虽然没有像上一批一样绑了手脚,但是也只能待在为他们准备净院里面。
陆通两人是长青观的道士立下了保据,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陆通看着那些带伤的道士,心中疑惑陈王用这七个人到底准备干什么呢?刺杀某人?不过与其在送灵队刺杀,还不如晚上等那人入睡之后在刺杀比较好。现在只能期待就是知府能够从为首的那个人口中敲出什么。
知府没有让他失望,在下午的时候就兴高采烈的说着:“本府已经知晓了,这一伙人是受人指示,具体什么人,本府现在还不能说。”
知府说道这里,厉声呵斥:“忘荃先生,《牧牛图》是否已经失窃了?”
忘荃浑身颤抖一下,好似被雷劈中一般。他身躯晃了晃,嘴唇上下蠕动。过了一会儿才点头。
“那就对了,现在《牧牛图》真迹就在三妙的棺材里面,他们原本是准备在三妙下葬之后,在将真迹挖出来,没有想到事情暴露了。”知府得意的说着,但是很快他就安静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做错了。
清丈弟子听到真迹在三妙的棺木里面,直言要挖墓,取出真迹。
憋着一肚子气的赤霄弟子自然不愿意,以死者为重为由,说才埋下去,又把死者挖出来,这是大不敬。
两派弟子的再次争吵起来,大殿中又是一片混乱。知府看到这个情况,感觉到头疼了,自己今天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方法才是。
这时候妙一开口为他解围了:“死者为大,但是鄙派镇派宝物不能不取回,贫道刚才课了一课,八天后是吉日,待三妙过了头七,再以迁坟之名,开棺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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